唇唇欲动:老公,你轻点_庐州晓月【完结】(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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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思儿边吃饭边看向外面道路,道上还未融化的薄雪,向苏思儿彰显着她错过了什么。

  她咬着筷子懊恼,今年连一场雪景都没好好赏过,小的时候苏思儿最怕过冬天,因为太冷,而他们家太穷没有钱买保暖的衣物和被褥,她虽然套着一件又一件的臃肿棉袄,却仍感不到暖意。

  尤其是入了夜,因着冬天和潮气,被褥总是晒不干透,晚上睡觉总能冷醒好几回。

  后来,苏怡努力做杂工,那么冷的天,冻的手掌生起冻疮,她那年一挣到钱,就给苏思儿买了电热毯。

  那么温暖,苏思儿整天都坐在床上,简直哪里都不肯去。

  本来她最讨厌下雪,雪后融化时冷的要命,可除夕夜里,生父又出去喝酒鬼混,苏怡就坐在她的小床上,难得的抱着她,和她一起看窗外的雪景,雪花飘飘柔柔像极了软软的棉花。

  苏怡为人冷淡,与她亲近的次数很少,可那天,她就那么抱着她,指着雪花轻轻的说着:“等天暖了,雪还没化,我就带你堆雪人。”

  在苏怡初始抱着她时,苏思儿忍不住轻抖,因为惶恐也因激动,后来当苏怡说堆雪人,她便开心不起来了,她知道这只是说说而已,因为它不可能被实现,苏怡手上的冻疮惨不忍睹,别说雪,连水碰到都疼得要命。

  可那仍是印象中,她唯一一次最快乐的除夕夜。

  在随后的年月里,苏思儿长大后,每年除夕都期盼着能再和苏怡共度看雪,可那样的亲近却再没有过。后来她便不再奢盼,不过却也养成了一下雪都趴在门口看景的习惯,即使回回都冷得瑟瑟发抖。

  但是那以后的雪色再漂亮,苏思儿始终认为,全部都没有那一年的美好。

  傍晚到了下班时间,陈燃竟走到她办公室催促她回家,“你前两天连着赶案子,这些日子终于能缓缓,你还不多补充点睡眠。”

  苏思儿笑着摇头:“再等等,做完这个就走。”

  陈燃端着冒热气的咖啡杯,叹着气,无奈道:“实话跟你说,是上头催着让你走。”

  苏思儿一挑眉,脑子转了个弯,从抽屉里拿出自己手机一看,两个未接,她想起来今天开小组会议时,她将手机调了震动,一直忘改回来,居然没注意到有来电,她立刻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三下五除二整理完,苏思儿拎着包下了楼,就看见穆家的车子停在大厦门口,车窗半摇下,副驾驶座的穆梓蓝上下瞧了她一眼,命令道:“上来。”

  苏思儿暗想真是大牌,坐在后座,她还没张口问要去哪里,穆梓蓝就给她递过来两包纸袋。

  她莫名其妙打开一看,是礼服和搭配好的鞋子。

  “赶快换上,今天有两个晚宴要参加。”穆梓蓝一边指使司机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她。

  苏思儿僵硬了下,看看正儿八经在开车的司机,又从后视镜对上他目光,道:“你让我,在这儿?”

  穆梓蓝没回答她,取而代答的是驾驶位和后座中间升起的黑色挡板,慢慢升至车厢顶,黑挡板完全阻隔出了两个空间。

  苏思儿揉着额角默默叹道,高级车还能一厢多用,充当临时换衣间。

  她在换礼服的时候,忽然想到临近过年,就像今天这样,务必会有大大小小的宴会和饭局要参加,苏思儿不禁头疼,这些人情往来又不得不去做,可宴会多了就是种受罪,受虚与委蛇的罪。

  所有的宴会其实都大同小异,客套的联络,标准式的微笑,嘘寒问暖式的故作亲近,再加上酒水歌舞。

  这种想法,在苏思儿作为穆梓蓝的女伴,身穿露肩礼服挽着他,齐齐出现在会场时,得到了验证。

  晚上赶完两场宴会,回到别墅已经凌晨时分,苏思儿一进门就在玄关处蹬掉了高跟鞋,弯腰揉着自己小腿肚,连跳了一夜的舞,那么高的跟,实在累得酸胀。

  穆梓蓝换着鞋皱着眉看她,苏思儿顾不上理他,她现在必须先歇会儿,什么形象就暂时搁置罢。

  幸好他也没说什么,转身便去洗澡了,苏思儿看着他走的板直的背影,觉得他肯定也够呛,晚上喝的酒简直惊人的多。

  第二天,苏思儿按时醒来,在床上赖了一小会儿,便打起精神开始洗漱。

  别墅里安安静静的,苏思儿以为穆梓蓝还在睡觉,毕竟喝了那么多酒,她放轻了动作和脚步声。

  可出了别墅,她才发觉自己错了,穆梓蓝已经坐在车子里,就停在门外面,司机打开车门:“苏小姐,送你上班。”

  苏思儿顿了一下,踏步坐进车内,垂着眼低低向副驾座的人道了声:“谢谢。”

  声音很低,也不知道对方听见了没有。

  车内再无人说话,一路飞驰,路旁秃树木影一掠而过。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异国他乡

  国外的新年早已过去,可庆祝新年的气息还未消除,所有人都在狂欢,可他却觉得缺点什么,心里空空落落的。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元素,让这新年不甚完整,也或许是身旁少了那么一个人。

  夜里睡不着,他轻手轻脚下了床,就怕吵到床畔另一侧的人,他在睡衣外套了件外袍,便放慢脚步出了房间,直至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他靠着墙壁,无所谓的望着巨大窗幕外的夜色。

  他最近似乎经常失眠,不,也不是失眠,只是不想睡觉,因为一睡觉他就要梦到那个女人。

  梦里相见,无上欢喜。

  梦外醒来,总是空欢喜一场,更加徒增失落。

  他就那么舍弃了她,他想,她肯定恨死自己,依照她的性格,怕是不会再原谅他的背叛。

  她曾对他说过:“只此一次我信你,用我剩余的全部信仰。”那时候,他微笑的说出要照顾她的话来,可转眼间,他便用实际行动对她一伤再伤。

  他闭上眼,心口的酸涩感袭来,仍然清楚记得苏思儿手指自己的心口,道:“它需要承诺,永不变的承诺,连我自己都不会再相信的爱情承诺,秦政,你无法给我,你也给不起。”

  他做出承诺,却轻易背离,苏思儿说对了,他无法给她永不变。

  他真真切切是深爱上了苏思儿,这种爱在出了国尤为显现,在这种夜里更是折磨的他无法宁静。

  这是他该受的罪责,他自己亦无法原谅自己。

  他抬手轻轻抚上脖中戴着的项链,捏在指中把玩,透过月光,一低头就可以清楚看得见,他眼睛一扫,从项链又转到手指,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闪闪发着亮。

  最终他叹了口气,站立片刻后便回了房,重新放轻动作躺回床上。

  在黑夜里,床畔的另一侧,女人轻轻睁开了眼睛,其实她早已醒来,从他下床的那刻起。

  她每晚都知道他的辗转难眠,她好不甘心,难道付出了这么多仍旧换不回吗?她心绪低落,十几年青梅竹马的相处情谊,为何就比不上短短的几月。

  也许再需要一点点时间,再过些时日,他就能将那人忘掉,重新将她装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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