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在撒谎好吧。
可能成绩好长得帅的男生都会比较臭屁,他下一句话就是:“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喜欢我的女生里比你漂亮的多了去了,不要以为我会看上你。”
神经病是不是话都很多啊!
我理所当然的翻个白眼,他极其不屑的从我身边擦过去,我手中却多了什么东西。趁他走后,我跑去女厕所的隔间展开他塞过来的纸团。
“你成绩很烂诶,放学在班里等我,不许早走!”
有一种在接圣旨的感觉。
但就是这种命令的语气迫使我留在班里等他,晚自习后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他才从外面进来。
“肖俊曳,你要搞什么鬼!”
“帮你补课。”他无所谓的耸肩:“我只是不想跟一个连别人名字都不会念的人、数学都不及格的人在一个班。”他的理由似乎很充分一样。
“那你可以转班,反正你家有钱,而且这是文科班,数学要那么好干嘛,会算十以内加减法就好了。”我立刻反驳回去。
“闭嘴。”他从手中的便签本上撕下一张贴在我唇上,手劲很大,弄得我难受。“神经病!”即算是这样说,我还是很顺从的坐下听他讲。
这大概叫“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其实我很开心,有可以每天和他相处的机会。
从那天起,我们之间天翻地覆。
以后的每天他都会准时在晚自习后给我补课,有时饿了会拉着我去小卖部买点零食可乐之类的东西。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例假时间的,每次我都有热水喝,每天补完课后外面都是黑乎乎的,然后他把我送到我家的路口。好景不长,终于某天被一大帮女生发现,她们把我堵住,问我是不是和肖俊曳在交往,我摇摇头,说没有,并且不会。
真是巧啊,他人正好从面前经过,潇洒的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薛凉沫是我女朋友,我认了,以后别来堵我了,她会不高兴。”
那种感觉就像是紫霞仙子终于等到至尊宝驾着七彩祥云来接她一样。
然而我的少女心仅仅炸裂了一秒。
因为我不是紫霞他不是至尊宝。
之后就是各种担心。
靠!真他妈背!完了完了以后在学校没法混了!
再然后,就是和一个学霸翘课。
一路上他都拉着我的手,无论我怎么反抗。
没有人说活,气氛很尴尬。
我为了打破这种有点诡异的气氛也没再挣他的手,挑了个不相关的话题开口问他:“你理科那么好,干嘛分班时选文科?”
“因为你。”他还是拉着我的手,不过面无表情,语气无比轻松:“看你报了文科,就跟着报了。”
哈?
其实吧,我是喜欢他的,只是不想承认,也不想在高三的时候让他分心。
“麻烦不要让我们两个活成老套的偶像剧。”反正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可后来事实证明就是这样。
他低头看我:“你喜欢我吗?”
我避开他的眼神,摇了摇头,小声的说:“不喜欢。”
他用修长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看他:“你在撒谎?”
我故作镇定的说:“没有。”
我把脸扭到一边去,不看他,他很久没说话,我以为他生气了或是怎么样,偷偷拿眼角瞟他,没想到他顺着我目光射过去的地方反向朝我吻回来,轻柔的把唇停在我嘴角,一把把我拉入怀中,揉了揉我的头发,在我头顶上方轻声说:“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所以请你不要骗自己。”
我听到他的心跳很快。
我的心也跳很快。
“薛凉沫,我喜欢你,答应我,和我在一起。”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也没想到一向无所畏惧不可一世的肖俊曳会像个孩子一样说话并且在鼓足勇气和我告白。
我在他温热的怀抱里听着他的心跳点头,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没什么不好。
连班主任纪老师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临近一月的时候他把肖俊曳调来跟我同桌,我们俩的成绩互相突飞猛涨。
临近一月中旬,我生日要到了,当时高三毕业班正在“自愿”去学校上课。
十七岁的生日我没打算过。
那天早上肖俊曳没有在我家楼下等我,他给我发消息说有事要晚点去学校让我先走。
我走得很慢。
到班里他果然不在,我放下书包交了作业然后去找老师抱本子。老师不在,我只好折回来。
肖俊曳书包放在椅子上,我却没看到他人。
刚好一眼看到笔袋里有个酒红色的小盒子。
打开是一枚透亮的水晶戒指,刻着我名字的缩写字母。我记得我并没有告诉他我生日是什么时候。我愣住,一偏头刚好看见肖俊曳环抱手臂在看着我笑,他的手上戴着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刻着他名字缩写。
我拿着那枚戒指笑出声。
后来那个男人和我妈离婚,他陪着我照顾妈妈,刚巧他和他的富豪老爸吵了一架,他搬来我家。
我当时已经准备和他分手,我只能拖累他,只是因为高考,说分手的日子一拖再拖。
其实上面是客套说法。
他爸给我打了电话,他说高中毕业我们就可以订婚,不过前提是让他去国外上大学。
我没有答应。
因为我们说好的一起考北大。
后来高考是我空着一整张数学卷子,语文作文故意只写了一半,英语选择题全部瞎蒙,剩下的几科多多少少随便写了点,尽管当时我已经挤进全校前三十名。
报志愿时我瞒着他填了跟苏北郝一一样的志愿。
但是我至今也不知道我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从前不明白现在也不明白。
再后来,我在考完那天晚上主动吻了他,第二天早上把他的东西收拾好放在门口和他说分手。
他红着眼眶问我为什么。
我说对不起。
但是没有我爱你。
他从我家离开,我看见他在楼下从手上摘下什么东西狠狠摔在地上,他爸的车就停在旁边,他坐了上去。
我一直看着那辆车开走很远,泪水模糊的重新戴上和他说分手时摘掉的戒指。
我没有提起过关于跟他爸那通电话里说的内容。
因为结尾是,我不答应就离开他。
对,就这样。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纪老师一直在帮我们瞒着学校各路领导和肖俊曳的父亲,肖俊曳之所以执意要去上北大法律系是因为他答应了纪老师。
而我,成全了他,葬送了自己。
说到底,其实是我不好。
肖俊曳
对不起后面那句是我爱你
但是没机会说了
后来妈妈去世,我和郝一苏北去了国外,我们之间再没有联系。而他送给我的戒指我一直戴到现在,不得不说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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