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保护我方男二_青衫书生【完结】(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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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但我知道,未来我只会越来越喜欢你。”

  青年说这话时是很认真的,带点学术性的,十分正经,丝毫意识不到话语的撩人。

  便是这样走近,他弯腰凑到小姑娘的面前,几乎贴近,却没有任何欲·念地说:“让我算算,你喜不喜欢我?”

  “不能只算我一个。”他这样说着,又认真重复那一套…祖传的算命,仍旧是算得头昏脑热。

  算得昏天黑地。

  终于,他再次得出结论——

  结论就是没有结论。

  很奇怪,桓容又是有点强迫症的,他摊开卦象,再细致琢磨。

  琢磨来琢磨去,又浑然忘了时光,再抬起头时,眸光忽然柔了柔,只见那安安静静做背景板的女孩子就躺在池子边,靠着殿中梁柱,温泉水的热气在她脸颊上拂过,那般绯红,清透中如玉质般光滑,长长的睫毛紧阖,岁月静好。

  桓容坐在这头,隔着温泉池望向她,望了好一会儿,确定心中那一点点不同后,更加肯定了测算。

  今天的桓容,真的比昨天的桓容更在乎她一分。

  仍旧浅淡。

  但青年不敢忽视日积月累的力量,他还是要想办法送她走,不能留她在身边。

  因为他注定是要为这天下献祭自己的,就像楚怀瑜坚定要杀他一样。经年累月的矛盾不可能三言两句解释清楚,他也不想成为压倒那少年公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换句话说,若让楚怀瑜知道:他恨的人,其实是他最不该恨的人,那是何等的残忍。

  无异于崩塌他所有的认知,一并否定他所有的对抗与努力。

  让那样一个人承认自己错了,很难。十分的难。

  桓容轻轻叹息一声,想唤醒姜夏,却又是用了最直接的方法。

  漂亮的手指在温泉水中一划,通透的水珠便尽数洒到了姜夏脸上,这样的叫醒方式,很独特。

  也…很直男了。

  桓容其实更应该算算,为什么自己注孤生。

  但奇怪的是,那少女纹丝不动。仿佛失去知觉。

  他这才皱眉,走上前,捋起袖子,轻轻踢了踢姜夏的脚。

  对,踢。

  这动静稍微大些,姜夏悠悠转醒,面色却是几近透明般苍白,桓容只需一眼便知,她命数将近,多活一天,都是苟延残喘。

  再细致一看,少女的经脉尽断,想来是自脱离修罗门起,已元气大伤,死期将至。

  桓容心底突然升起一抹惊惧。

  很浅,却让他无悲无喜的心痛了一下,却不知为何痛。

  适时,宫中侍卫前来通禀,说是太子楚怀瑜和桓镜一行人回来了。

  那少年公子先去替了假的,做回太子,倒是桓镜,直接过来了。

  一身白衣,风尘仆仆。

  见到姜夏那一眼时,桓镜的步子顿在了原地,带着点想靠近又不知该如何靠近的小心翼翼。

  无端叫人心酸。

  他就那样看着,看着那女孩子立在师傅桓容身边,咬着自己苍白的唇,一字一句说:“拜见师傅。”

  而后挺如青竹的少年撩起衣摆,单膝跪地,背在身后的长剑铮铮,只有雪白剑穗轻晃。

  他抬首抱拳,抹额寥落出几许碎发,却再不复少年意气,无端多了几分凄凉。

  即便如此,桓镜也还是昔日的少年,知礼能容,善良敢舍。

  他说,明明白白对桓容说:“求师傅,送她走。”

  话音落,少年三叩首,至始至终未再看姜夏一眼,他怕…再多一眼,便不能做到如此舍得。

  他只是喜欢她,却不想束缚她。

  ·

  良久的沉默,桓容终于开口道:“你先起,为师会尽力。”

  说这句话时,青年还是没底。

  他不知道姜夏身上发生了什么,可事实是,如何也找不到把她送走的契机,就像与异界沟通的那扇门少了钥匙,叫人无能为力。

  诚然,与系统失去联系的姜夏便是如此,仿佛被遗弃般。

  唯一能做的是试着攻略桓容。

  思及此,她摇摇头,一路往外走,路过那低首故意不看自己的少年时,也只是擦肩而过,轻轻说了:“醒来就好。”

  却在这时,桓镜伸出手,反握住她,有些许的用力,他开口,连声音都有些沙哑,“如果来生……”

  我们只是两个简简单单的人,你不是从异世而来,我也不是天机门首席弟子,你会不会?

  愿意接受,那夜我真心想予你的发带。

  “桓镜…”姜夏轻轻叹息,她黯然回眸,苍凉道:“你我都知,没有来生。”

  没有如果。

  “我知道了。”

  少年惨然一笑,根根松开手指,始终低垂着的眉眼也终于抬起,他看向桓容,漆黑的眸一片澄澈,

  “师傅,徒儿知晓了,何为参破情爱,何谓大道孤独。”

  桓容点点头,目光也悄然从他们之间彼此交握的手移开,到如今,参不破的,好像倒是他了。

  却仍旧从容。

  青年始终明了,若欲出世,必先入世,若破情爱,必先动情,他以为二十多年漫长而寂寥的岁月里没有那个人,并不代表那个人出现时,自己不会动摇。

  只有经历过,才能真正堪破,而不是一味避免。

  心中已隐隐有了决定,桓容展颜一笑,终于带了点暖意。

  而后他对桓镜说:“温泉池水正好,你先闭关吧。”

  青年记得,徒儿身体里还有那只蛊王,喜阴,要靠温热压下躁动。

  桓镜亦点点头。

  倒有了几分桓容先前的模样。

  ·

  一番安排下来,天色已晚,所有忧心桓镜的人都等在了殿前。

  包括桓容,白夜,甚至姜夏。

  等到天明,便会知结果。

  蛊王这种东西,在人身体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虽然万事俱备,还是得看桓镜的造化。

  是彻底炼化,还是像先前姜夏那样,靠着深厚的内力偶尔压制,终究不是长久之策。

  深知这种苦楚,姜夏也等候在外,既然桓镜参透了,只需他平安无碍,她便也能放下了。

  很快,天边昼夜更替,及至天明时,殿内竟隐隐有微弱光亮。

  这时,连太子都赶来了。

  取代宫中替身的楚怀瑜取下面具,露出稍显苍白的脸色。

  还有…

  微弯如月的眸,浅浅上扬的唇,鼻梁挺直,眉如墨裁。

  气质俊俏温雅,又隐隐有着尽掌天下的从容与自信,他的眸始终是叫人看不清的,不像桓镜的澄澈漆黑,也不像桓容的淡泊无物。

  少年的眸温和如水,干净无尘,甚至常含笑意,可便是如此,你也始终看不明了他在想什么。

  就如此刻,所有人都以为少年是高兴着的,可只有阮白夜知,只有这个从小真正看着楚怀瑜长大的人知,他不高兴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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