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烂、卑微、绝望,他们是一样的啊,甚至坐出租车到方炽家,站在那个曾经对他紧闭了两个月的门口,邹运的歌声还没褪去:仍静候着你说我别错用神,什么我都有预感,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
但门铃只响了一声,门就开了,方炽穿着睡衣站在那儿,好像早知道他要来,一手接过他的行李,一手去提那双鞋。
高准径直走进卧室,他太疼太累了,可一看到那张方炽刚爬起来的chuáng,想起他们在那上头缠绵的种种,呼吸就变得急促。解开皮带,脱掉裤子,他把手伸进内裤,被子半开着,chuáng单凌乱,他贪婪地看,两手快速在腰间抖动,喉咙深处发出难耐的哼声。
方炽从门外进来,吃惊地看着他:“你在gān什么?”
睁开眼,脖子特别疼,高准一歪头,看见方炽,孩子似地趴在旁边,头发乱糟糟的,奶茶色的晨光从窗帘fèng隙照进来,投在褐色的睫毛上,让高准很想碰一碰。伸出手,又有点舍不得,挪了挪想下chuáng,他后面不太舒服,涩涩的,好像弄得过分了。
掀开被子,刚要迈腿,方炽从后边揽住他的腰,把他温柔地压回到chuáng上,高准绷着面孔垂下眼,两边眼尾贴近眼白的地方微红:“我去洗一……”
方炽吻住他,殷殷的,在嘴唇、下巴和脖颈弯紫红的淤青上厮磨,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不像亲吻,倒像是某种出格的疼爱:“别再让我心疼了……”
高准刚要说话,大腿忽然被什么硬硬的东西顶住,贴紧了摩擦:“不行,”他立刻蜷起膝盖:“昨天太多次了……”
方炽没出声,一使劲撑到他身上:“我可能是疯了……”哑着嗓子,他说:“满脑子都是这种事,”他咬高准的耳朵:“我想cha进去,一整天腻在你里面,不出来……”
太露骨的qíng话,从方炽嘴里说出来,就是毒药,高准也吞了:“我……she不出来了,给你咬好不好?”
他颤颤地仰视方炽,是不愿扫他的兴,方炽掏着膝窝折起他一条腿,另一只手往下摸,摸到屁股当中,高准的手却挡在那儿,捂着自己红肿的私处。
额头抵着额头,方炽渴求地磨蹭他,高准很倔qiáng,就是不松手,枉然地讨好了一阵,方炽gān脆握着充血的下身往他指fèng中间挤,高准不敢置信,红着脸羞赧地看着他,越是被这样看,方炽越变本加厉,拿guī头在所有可能的fèng隙处滑,指节被蹭得黏糊糊,中指和无名指无力张开,方炽就从那中间顶进去。
“不……”高准用滑腻腻的手推他的小腹,但没用,他进来了,一小截,并不疼,可高准一副难过的表qíng,方炽想让他高兴,于是在他疲软的下体上攥了一把。
可能是敏感,也可能是攥狠了,高准叫了一声,后面急剧收缩,猛地一下,竟把方炽从屁股里挤出去,那么大的力道,方炽觉得像挨了一道霹雳,嘶吼着she出来。
高准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股间,在外边厮混久了,被人she一屁股也能让他兴奋得发抖,方炽撩开被子往下看,she的不多,chuáng单湿了一个巴掌大小,他一边喘一边又去亲高准的嘴,高准放松地张着腿,软软抱着他的膀子,扭着脖子和他啃咬。
这个吻很长,是那种没什么目的、纯是为了jiāo颈的吻,高准痴痴享受这个时刻,有多qíng动就有多恐惧,怕方炽跟他只是模棱两可的尝试,那些吸吮声,那些唾液,在嘴里是甜的,咽到喉咙却觉得苦……突然,屁股被轻轻顶了两下,“噗”地一声,被进入了。
“啊啊?”高准慌得乱拧,被掐着腰杆cha到深处:“你……不是刚刚才……”
方炽已经开始耸动了,没什么特色的普通姿势,但高准被他撞得一颠一颠的,居然像快要高cháo了似地急促呻吟,方炽使劲团紧他,好像担心他跑掉,箍着胳膊把他往胸口上压,高准挣不脱他,只能开着屁股被他飞快地戳。
弄到后来,他几乎是在哭,怪惹人疼的,一声高过一声,方炽跟任何一个只知道蛮gān的直男一样,没有技巧,不知轻重,仗着热qíng和一把好腰,把他作弄得出来了,高准真的已经没什么可she,肚子上淋了一点透明的尿液,是名副其实的前列腺高cháo。
方炽还没尽兴,高准受着他,觉得屁股要合不上了,每挨一下,脚趾头都抽搐般勾紧:“屁股、屁股不行了……你she了吧,求求你!”
方炽she了,像之前那些荒唐的夜晚,在高准身上拼命振动,吸着他汗湿的脸颊,发出下流的咆哮,高准跟他一起振,振过了,像是断了气,死死瘫在一起。
“抱抱我,行吗?”
“别松开我……把我弄碎了也别松开……”
“你答应了,答应对我好一点!”
过去那些卑微的恳求,那些qíng到深处的歇斯底里,像一枚老硬币,翻转着,打着长长的弧线投进水里,终于听到了一些回响。
方炽像高准说的,粘在他里头不愿意出来,高准晃了晃腰:“出去……”
“等一会儿……”方炽软趴趴塞着他,意犹未尽地蹭:“再等一会儿……”
“不行,”高准怕他又硬起来:“像要合不上了……”
“不会的,”方炽捧着他的脸,并不做什么,瞧不够似地看,高准被他看得整个人都不自在,嗔怪他:“你看什么?”
“看你好漂亮。”
高准腾地红了脸,嘴唇微微打颤:“胡说……”
方炽用手指在他未经修饰的眉毛上描,黑黑的还沾着汗水,然后是深陷的眼窝,因为纵yù有些发青,往下到细窄的鼻梁,和鼻尖下柔软的人中。
“不要……”高准喜欢他碰,可别扭着,嘴上不承认。
“是不是……”方炽仿佛自言自语:“睡过觉,就算在一起了?”
“在一起”,多诱人的字眼,高准想过太多太多遍,以至于都绝望了:“我和那么多人睡过,”算不得是报复,他有意刺激他:“难道都在一起?”
方炽默默的,从他身体里退出来,高准立刻后悔了,惴惴的,却咬着牙不出声,他以为方炽会下chuáng去,和那些在他身上满足了的chuáng伴一样,结果并没有,他轻轻摸了高准后面一把:“天哪,”那里像是空了一个dòng,他翻起被子要看,被高准阻止了:“别看,”因为羞耻,或是自卑:“不好看……”
方炽便没有qiáng迫,拥着他躺下来,在他屁股上慢慢地揉,嘴唇贴着他鬓角和耳廓,频频地吻,高准枕在他怀里,受宠若惊地窥视他,怕被发现,眼睫眨得小心翼翼。
“张开腿。”方炽说。
高准怕,犹犹豫豫打开一条fèng,方炽架起他的腿搭在自己腰上,两根手指探到他臀间,朝会yīn处的肌ròu上按,高准抖了一下,他没见过这种玩法,新奇地睁大了眼睛,方炽看出他的心思,无奈笑了:“按摩会yīn有助于肛门括约肌放松,很多痔疮患者都这么弄。”
高准低下头,放松了四肢,两手穿过他热乎乎的腋窝,搂住那片清癯的背脊。
下午,两个人才离开chuáng,要淋浴的时候,高准发现手指上又有那种东西了,比上一次新鲜,有些黏,淡淡的ròu色,手背和胳膊上也有几处,他能肯定这是女人的化妆品,抿着嘴唇出了阵神,他打开花洒,沉默着冲掉了。
吃过饭,腰酸得厉害,他要去做SPA,让方炽陪他,临出门在玄关看到了那双鞋,白得刺眼,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方炽说:“真不像你的鞋子。”
高准看了他一眼,这一眼里有千言万语,但讲不出口,只是说:“扔掉吧。”
方炽于是提着鞋,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两人打车到附近一家男士会所,要了双人间,在更衣室脱得jīng光,裹着浴巾爬上按摩chuáng,很快进来一男一女两个技师,高准轻车熟路,打个响指:“男的过来。”
女的就走到方炽身边,他枕着手腕,歪头往旁边的chuáng上看,高准闭着眼,享受那男人时轻时重给他推油,男人的手很大,而且粗壮,推到腰窝处弓下背问:“浴巾可以解开吗?”
高准哼了一声,自己拽开浴巾,那布就松松地搭在腰臀间了,随着男人手掌在肌ròu上的力道左右滑动,也就三五分钟功夫,方炽眼看着高准的皮肤在他手里泛红。
方炽很介意地咳了一声,高准睁开眼,显然他正舒服,桃花眼半阖着,迷离地瞧着他,那样子把方炽看得呆了,高准含笑,对那男人说:“使劲儿……嗯,再使点劲儿……”
他被揉得乱颤,肩膀和背部的曲线时收时放,腰眼处凹下去,在屁股又浑圆地隆起,浴巾越蹭越低,露出一小截臀fèng,方炽觉得受不了,满头大汗地看着他,听着他别有深意的哼声,熬了差不多半小时,按摩师出去了,高准满足地从chuáng上跨下来,两手随意拢着浴巾。
方炽支着腰起不来chuáng,高准从他面前过去,哈腰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一蹭:“来呀,”他半回过头,有一双善睐的明眸:“要不要一起洗?”
第57章
“妈的还我三观!肯定是片方qiáng迫甄爷和心机准秀恩爱,我甄爷那么敬业的人……想想都是泪啊!”
“片方qiáng迫+10086!我甄爷怎么可能是同xing恋,当前女友们都是傻的啊,这锅我们不背!求片方别再秀下限,反正电影不会看,炒作真恶心!”
“散了散了,有什么可掐的,《入戏》同志片,主角传同xing绯闻,简直宣传一条龙啊。”
高准滚动鼠标,屏幕青蓝的光反在眼白上,像蒙了一层水气。
“那些给甄心洗白的,不怕说我当时就在现场,甄心和张准要是没什么,我出去就跳huáng浦江!看到照片的时候张准脸都吓白了,我们问问题他根本听不清,是甄心男友力爆棚,搂着他冲出去的,搂得那个紧,跟搂媳妇一样!”
手指不听使唤,张准滑了两次滚轮都没滑动,在裤子上擦了把汗,才往下翻。
“我也觉得俩人有可能搞到一起,你看多少明星都是拍戏好上的,《北高峰》见面会那阵见过张准,说实话真人挺撩人的,甄心入戏一点不奇怪。”
“甄爷入戏也是张准勾引的,臭表脸!”
张准不碰鼠标了,呆呆看着网页最后几行字:
“不是吧!他俩不是你死我活、势不两立吗!我的天要塌了!想想前两天我还在贴吧匿名大骂张准垃圾,甄爷看见会不会恨死我啊,我不要啊啊啊!”
“楼上的,你不是一个人!我跟你一样,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甄爷你说你,好上了吱个声好伐,知道是你家的我就不会骂了啊……”
“人前不共戴天,人后如胶似漆,伪装工作做得太到位了吧……我不听我不听……”
“只有我想说那张照片很带感吗……暗搓错有点萌啊……求视频……”
张准“啪”地拍下笔记本屏幕,抱着脑袋趴在桌上。
“你不用说了,我不同意,”甄心在窗前打电话,几乎是用喊的,边喊边走来走去:“刚分手就找新女人,也不比跟男人看电影好多少!”
张准知道,是李女士,他的经纪人。
“你不用安排,你安排我也不配合,”甄心这次很坚决,咬死了不妥协:“粉丝不傻,知道我们是用男女绯闻冲男男绯闻!”
张准微微转过脸,迎着白亮的晨光看他幽暗的剪影,他在尽力,可他越是尽力,张准越觉得心酸。
“你说什么,”忽然,甄心的口气变了:“你再说一遍。”
张准支起身体,他听得出来,甄心要发火了,果然,他大声质问李伶俐:“什么叫‘男人和男人是病’?跟女人乱搞就比跟男人更体面吗!”
李伶俐似乎也控制不住qíng绪了,隔着手机都能听到她尖锐的吼叫,张准站起来,他不想他们闹僵,可还没来得及劝,就听甄心说:“好,你不用怀疑了,我告诉你,我跟他就是好了,我们是同xing恋,我们有病!”
张准目瞪口呆,大概愣了一秒钟,冲上去抢甄心的电话,颤抖着挂断:“你疯了……”他浑身战栗,惊恐地看着甄心,眼睛湿漉漉的:“你要gān什么!”
“出柜啊!”甄心吼回来,把跟李伶俐没发完的火转向他:“怎么,敢做不敢认啊!”
张准变了脸色,把手机狠狠往地上一掼,猛地给了他一巴掌,不轻不重,甄心捂着脸,委屈得像要哭了:“第一次那天,跟我说‘回不了头’的是谁!”
“我没想过回头!跟你不见天日地偷qíng,被你当女人一样搞屁股,我都没想过回头!”说出心里话,张准软下来,有些哀求的味道:“但是不能出柜……”
“为什么!”
“二十岁以前我只会打拳,现在除了拳,我就剩演戏了,不要断我的路……”
甄心拉起他的手:“你还有我……”
张准揩了把泪,笑了:“像女人一样靠你活吗?你很有钱,有许多个2000万?”
又是2000万的事,甄心没说话,张准从他手里拽出指头:“也要为家里人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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