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换了新的住的地方,甚至用另一种方式生活,却始终没改过对丁灿阳一如既往地虔诚的欣赏和爱慕。
是的,江郁欢不称其为暗恋,是因为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没人知晓,但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只不过没人揭穿而已——当然也没必要揭穿。
大概没有女人会不爱丁灿阳这样的男子吧!
毕竟有些人生来,本来就是集万千焦点于一身的人。
丁灿阳小时候是个白白嫩嫩,精致讨喜的娃娃。
少年时一派倜傥,可亲可畏。
直到现在,他也仍是英伦明朗,风度翩翩的绝佳典范。
更别提他从小到大与生俱来的高雅仪态,体贴入微是那么地深入人心。
连江郁欢这样“特立独行,不追潮流”的独身主义人士,也不能避免沦陷,毫不夸张地说,丁灿阳几乎可以虏获所有女人的心。
有一千个女人,就有一千个丁灿阳,有一万个女人,就有一万个期待丁灿阳应该生活地样子。
可能是因为江郁欢曾经将杜乐真带给她的伤痛埋得太深,一下子撕扯出来太让人疼痛,所以现在她才如此不堪。
所以江郁欢才如此,接受不了的就是丁灿阳要结婚了的这一事实,而且对象还是她曾经的好友——杜乐真。
她简直想朝全世界大喊,说杜乐真这种不检点,坏脾气,不重孝道的女人配不上丁灿阳。
可她转瞬又想到自己,如果她潜意识里是这样看低杜乐真的话,那么她当初所谓的对她认同也,和杜乐真当好朋友也不过是一种欺骗而已。
什么“那是她对爱情的态度,不是对我的”之类,那些她曾信誓旦旦说过的话,因为江郁欢现在对杜乐真的嫉妒,全都变成了不可言喻的嘲讽,□□裸地昭示着她自己的虚伪。
是一起随着那些暗恋时光的逝去的,让她更加的痛苦的感情。
这些“庸人自扰”的思绪一直困扰着她。
所以当杜乐真约她在咖啡馆见面,请她参加她的结婚宴时,江郁欢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双唇紧闭静默着,低头向下。
杜乐真不知道她的眼里隐藏着什么,倒是看出了她的悲伤。
不是没有人喜欢丁灿阳,而且有些人甚至比她还疯狂,坚持的时间还更长,但杜乐真知道她的坚持有多么孤勇。
只是基于她们之前冷淡了的关系,也再说不出什么亲密安慰的话来,杜乐真才只是说了一句。
“丁灿阳有个秘密”。
然后定定地看她,“不过,你永远都不会想知道的”。
江郁欢才不管丁灿阳有什么秘密呢!
在她眼里,那只是杜乐真常会用来劝人知难而退的故弄玄虚而已。
只是她再怎么想方设法,罗列无数破坏她们婚姻可能,又或者是千方百计找到各种原因、理由来宽慰自己,江郁欢还是波澜不惊地参加了他们的婚宴。
江郁欢乖乖的坐在远离主桌的席位上,等着丁灿阳和杜乐真来挨桌敬酒的时候,却突然被杜乐真的弟弟杜稀航从桌位上提了出来。
还莫名其妙被指责为无耻、狠毒、下作,因为她觊觎丁灿阳又嫉妒杜乐真,才这样搞出这样下药让他妹妹婚前失贞又失踪的事情。
江郁欢是生物医学博士,喜欢丁灿阳又众所周知。
虽然她一贯没做出任何明确的尝试,但这却不代表在意识到可能永远没有办法拥有丁灿阳时,性情怪异的她不会下此毒手。
所以人们将杜乐真婚宴前的失踪归咎于有着一切作案动机和手法的江郁欢。
可,“我是研究为什么耳朵长得好看的人人也漂亮的那种医生,不是药剂师啊!”。
被杜稀航关在黑暗铁牢里的江郁欢朝他喊道,心里惊疑杜家什么时候也有朝黑社会发展的趋势了。
“对,我是很喜欢丁灿阳,也很欣赏他”。
江郁欢眼看杜稀航即将离开,知道他这一走肯定不会回来,可她不想一个人被抛弃在黑暗里死去,所以只能尽力开口留住杜稀航。
“虽然他以后也会变老,变丑,但就像人生尝的第一口味道,就像是散发着温暖的太阳那样,不断向他靠近是我的本能,你不能责怪一个人的本能”。
“而且我哪有妨碍到他的生活”。
江郁欢是真的不明白。
“我也没有要怎么样他们。不是说再好的爱情到最后都会变成亲情吗,我都可以尽力忽略那过程,愿意做个生产医生,将他孩子接生出来,还愿意去当个老师好好教导他的孩子也行——因为那孩子是我最喜欢的人身上的延续……怎么会去伤害她?”
“就算我嫉妒得发狂,想要使阴谋诡计,可那种触手可及的幸福,不是我想要就能要的,我这么坚持着有什么用呢?我的人生并不需要那么多,只要有他存在过的痕迹也就够了”。
江郁欢扒在铁柱上的手松了开来,滑倒在地上,“我的人生,最擅长的就是忍受孤独,就算一辈子一个人吃饭也不会抱怨什么……”。
江郁欢泪流满面。
“但你们凭什么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把过错推给别人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恶毒?你明明知道不是我做的”
“哼”。
黑暗中杜稀航的声音嘲讽又尖锐。
“那真是难为你一生的精力,全在于此了”。
他蓦地顿了一下,然后渐行渐远。
“你什么时候说出我妹妹的所在,我就什么时候放了你”。
……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一二三四五六七。
江郁欢是在被关了两个月零三天后才被放了出来的。
这还是托了杜乐真安然无恙度过自己的“婚前恐惧症”的旅行后自己回来的福,才算了结。
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句道歉,他们大概以为江郁欢的适应力,可以强到忍受任何的不公吧!
只不过唯有江郁欢,这个比谁都清楚杜乐真有多想嫁给丁灿阳,恨不能将日期提前的人,又怎么会有婚前恐惧症这种东西呢?
不过杜乐真他们三缄其口不愿说出,江郁欢也不好开口去问。
事情好像掀过去另一篇章了,江郁欢也有一段时间刻意没出现在他们夫妻的面前,转而向影视文娱方面去发展。
她在这个世界上搜索美食、模特、珠宝、时尚……找寻这个文明世界的最近光明,并用自己的方式去展现它们。
她穿过毫不知名的街道,看阳光撒在每个人头上,雨水落在潮湿的地方。
她的修长、略带肉感的手,摸过街角透着余温的咖啡杯的杯柄,指尖划过深褐色木桌的纹理、和泛黄纸片上落笔的冰凉——
那是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丁灿阳唯一一次被英语老师罚抄单词的作业纸。
因为不经意地掉落,丁灿阳又重新抄了一份交上去,而那张“下落不明”的科作业纸,被下课后仍待在教室里的江郁欢,在角落里找到了,存留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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