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别念他的名字”,牧江奈生转头定定地看着休斯曼,一低头叹气,“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你说别的男人的名字”,一语无尽的沧桑和疲惫。
牧江奈生语毕,直起身揽住站在沙发前面的休斯曼的身体,因为一人站着一人坐着的关系,他把头靠在休斯曼散发着温热的腰腹上,声音沉闷。
“我知道,我知道你以前的孤单我现在不可化解,你找人陪伴也情有可原……我只是,很后悔没有在你身边,很后悔错过那些时光而已”,牧江奈生如是道。
而后他抬起头,似乎是因气氛太过沉闷,所以他刚想开玩笑一句,却是猛然看到休斯曼腰下耸然之物便是一惊,下意识地推开了休斯曼。
“吓死我了!”,然而没过一秒,牧江奈生却又恢复了敛着的眉眼,笑嗔了一句。“你还真是猥琐的受精卵了……”。
牧江奈生见休斯曼的脸色由红涨紫,不由地改口笑的更加灿烈,“好啦好啦,你是这世界上最可爱,最漂亮的受精卵好不好呀?”
牧江奈生如此情景,休斯曼也无可奈何,更不能顺势发火不顾一切地推倒他——在牧江奈生的倒数第三句话前休斯曼还是有机会可以推倒牧江奈生的,只不过现在却是没有机会了,所以休斯曼只能恨恨地看着一脸无辜地牧江奈生皱眉一句,“你不知道男人的腰是不能随便乱碰的吗!我……我快要气死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休斯曼不知为什么自己话音也落了下来,总觉得什么都不得劲,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和牧江奈生的关系中,都是这样,无能为力,无以为继,却还只能勉强维系。
是夜的不欢而散过后,暂且就算是不欢而散吧,时间再没给休斯曼更多思考他们感情何去何从这件事的时间,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摄取了他的心魄。
牧江奈生从小到大都是很喜欢吃肉的,就算以前因为寄养的原因没办法尽情的吃,但也还是很单纯地会因为吃肉而感到美好。
而只能说是牧江奈生太会演戏了吧!每次牧江奈生沉浸在创作无可自拔的时候都是刻意选在吃饭的时候,休斯曼做好吃的端给他的时候牧江奈生也是笑吟吟地端进去再笑吟吟地还个空盘子给他,更别提他工作室里一尘不染地环境,休斯曼简直难以想象牧江奈生要在哪里藏下那些食物!
牧江奈生日渐消瘦的原因终于找到了,不是休斯曼调侃的恋情恐慌症,也不是创作恐慌症,就只是他没吃东西就是了。
牧江奈生每次都把牛排切的碎碎的——这也是为什么休斯曼觉得牧江奈生吃了东西的缘故,因为他听到了声音。然后他再将东西都倒进了厕所里冲掉。
这一点的事实是在管道修理工再维修管道时告诉休斯曼的,是因为越来越没有力气的牧江奈生连肉排也切不太碎,所以卡住了管道的缘故,一切都豁然开朗。
“你怎么能掩饰得这么好呢?”,休斯曼大怒,“你要是不喜欢我到想死你可以直说没必要做到这样”。
休斯曼在木屋客厅的一头大吵大闹,因为他在盛怒之下也潜意识地记住了牧江奈生并不喜欢任何人靠他太近的缘由,而自己也只不过能比别人更靠近一点罢了。
牧江奈生那一边不知道内心的波动如何,至少外表上是反应平平的。
然后牧江奈生似口渴了,拿起六角杯走进吧台接了杯热水,却是忘了拿个有柄的杯子,一下子烫到手,玻璃杯摔了个粉碎。
也就是这一下,让休斯曼不可抑制地过来了木屋的这一头,禁不住抱住亲吻他的睫毛,喉头一滚,心疼了一句,“你干嘛要这样,嗯,告诉我不行吗?”
牧江奈生没有挣脱开休斯曼的怀抱,只是抬头看他,不知是不是转移话题了一句,“你是第一个看着我的眼笑的人”。
然后牧江奈生低头,把头枕进休斯曼宽大的胸膛里蹭了蹭,低低道,“当然你也是第一个帮我开瓶盖的人。你对我太照顾了,所以让我觉得我很像是个女人。可我不是女人……虽然我不喜欢女人”。
“你曾经说你做这项事业不会长久,没有健康也没关系,只要满足就好。我想大概是你把我生命中的颓然带出来了,其实你可能觉得疑惑,或是莫名的抱歉,但,请别觉得抱歉,我才是那个该抱歉的人”。
“因为我,我虽然知道人该靠自己,不过那时候过的日子太让人感到窒息了,令人很想逃离——当时我是知道你的心意的,而且如果我是个女人的话,那么我就会把你当成跳板,不顾一切嫁给你逃离那个地方了……可是我知道我不能”,牧江奈生的声音越大沉闷。
“所以说都怪你太含蓄了,就算你是男的,你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求包养就够了,为什么一件只要换种方式就可以达成的事情,你非要……花那么多年呢?”。
是啊,明明看似结果相同,最后牧江奈生也是来到休斯曼身边,为什么这中间却要多花十多年的分隔离续呢?虽然这其中的坚守休斯曼十分清楚,可他就是不能也不愿开口承认。
然而半晌牧江奈生没有回应,休斯曼有些心慌了,“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开玩笑的……”,他想拉开牧江奈生的距离,好可以看下牧江奈生现在的样子。
可牧江奈生只是把头用力地埋在他的怀里,耳朵动了动。
“别这样一副觉得冒犯了我的样子,别人不可以,但你可以的。因为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开心”
非常奇特的,休斯曼听到这一句话,蓦地就在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他那时在食材丰富的厨房吃着清水配粗粮面包的样子,那样寡淡而又孤独。
说不定在那样寄住的环境下,也不敢考试考的很好,怕叔叔家同龄的人嫉妒,又或者必须要考得很好,因为那样才可以不用叔叔家负担太多,全了钱和恩情的两难。
生活为什么要这样啊?休斯曼不禁流下了眼泪,用力抱紧在他怀中瘦瘦小小的牧江奈生,其他的什么也想不了,脑海中只冒出这一句话。
过了很久,休斯曼才放开了早就回复理智想要站开的牧江奈生,而阙待一被放开,牧江奈生就抬头了,眼眸无波无澜,却又似有水光划过地润润,然后他说。
“我想,接受你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可能需要调节一阵了”,牧江奈生一手死死在背后按住桌角,青筋毕现才撑住力气没有的倒下去,脸上的笑容越大盛烈,带着苍白和虚弱的幻影。
而休斯曼正要回答的时候,牧江奈生又突然想起什么,突然紧张地揪住了休斯曼的衣角问道。
“我的皮肤是黄色,并不和你一样的白色,你真的觉得你可以接受?”
“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在我眼中,你身上的颜色包含了这世上所有的颜色,是最美的画卷”,休斯曼款款地笑看牧江奈生,带着无限温情。
牧江奈生却是抿了抿唇,眼眸缓慢地转了一下,“在我们那里有很多个族生活在一起,以前我想拿个食物的给一个乞讨的人吃,结果他说我这个族人碰过的食物他嫌脏,就扔掉了……所以你真的不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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