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莱司顿还想说这什么,急切地靠近。
弗洛伦丝却是伸手挡住了他,冷寂一笑,“没关系,就算你不这样做,也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顿了一下,弗洛伦丝似乎没什么好说,又似乎是有太多话却一点不想说,径直起身,朝山顶处的黑暗走去,衣袂飘扬。
当隔天过后,弗洛伦丝从腹痛休养两天的事件中走出来时,科林·莱司顿发现她比以前更加冷漠,坚定了些,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些来自于哪里。
但她的确犹如高岭一花,将收养教子,牧师互访,及每日的城邦社区事务,和晨晚祷告的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读书炼字、修剪指甲……
弗洛伦丝的日常生活非常充实而又坚实,几乎每天一沾枕头就睡,却一定在鸡鸣而起。
而科林·莱司顿,就好像是从小A到小J排列的任何一个神职人员一样,在她眼中并无任何特殊之处。
除了居住的时间最长而已,她也不会再去了解他,有想和他说话的欲望,只是忽视。
☆、漫漫茫野
日子飞逝,几乎快过了半年。
而弗洛伦丝再一次“出名”,是因为一户人家给教会捐了一大笔钱,将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快要病死的女儿送进教堂荣养后。
却不知弗洛伦丝用了什么方法在几个月后将她安然无恙地送回家了。
一刹那间,各城邦主教,媒体涌上这个几乎无人问津的大教堂。
人们在十字架房里找到弗洛伦丝时,她正在教几个穷苦孩子学会“炼字”。
她教他们在遣词造句时要准确用词,事情要层次分明阐述完整,标点符号也要的用法也要考教,并保持一致性等等,解说得头头是道,温声细语——
貌似弗洛伦丝也并不是那么狼狈不堪的人,而且她还很体贴的人,也真的可以做到很好。
所有人都在逼问她用了什么方法治好了那个少女,而弗洛伦丝只是略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声称这是教堂的力量,虔诚信教,达到永恒。
但这种说法其实是很不可信的,至少在主教那边很不可信。
他们怀疑诸多,认为她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存在,恶毒心思。
他们对她的猜测甚多,到最后竟演变到最后,甚至认为她胆大包天,阳奉阴违到豢养了科林·莱司顿当她的面首,让他为她出谋划策!
没有做过的事弗洛伦丝自然不认,只是他们无法从弗洛伦丝和科林那边打开缺口,只好把压力施加给了教堂的神职人员。
几百号侍奉过这座教堂的志愿者被召集,关押,最终有一个厨娘忍不住招供了,她爬到神像下其中一个大主教的脚下,哭丧道,“我说,我说!”
众人眼光灼灼地看着她,她继而紧紧地闭上了眼,忍不住流下眼泪。
“安莎贝卡牧师,她,偷过东西……她每次都进厨房,都会偷一袋洗好的西红柿,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吃,我以为这没什么的……”。
厨娘非常伤心,为她对弗洛伦丝·安莎贝卡的“叛变”而感到悲伤。
这下,本就不怎么亲近人的牧师肯定更加孤独了。
事情最后终于“搞清楚”了,大概弗洛伦丝所做的唯一错事,大概就是偷了30袋的小西红柿,犯了贪戒罢了,众人只好不欢而散。
弗洛伦丝从小黑屋里出来后,立马就找到了即将被遣送回国的科林·莱司顿——因为知道她用什么方法的人只有他一个。
在确认知道她能够出来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将那个方法说出口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恶狠狠地警告他不要将她的方法说出去。
一般任谁听到她说话的语气都会心生不满的,但科林·莱司顿还是好声好气问她为什么,“那不能救更多人吗?”
弗洛伦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斟酌了一下,“虽然通过饿肚子将人的身体逼到极限能促使身体机能自动淘汰破旧的细胞,然后更新换代……但,如果以偏概全的话,所有牧师国都崇尚此道,利用这个来赚钱的话,那么,那种病态的风气是谁都无力阻止的——并不是真的戒除所谓的欲望就能证明什么伟大……总之,你别说出去就是了”
弗洛伦丝说完,就打算匆匆离去,担心那个少女没有躲好被人找到。
谁料科林·莱司顿倏然拉住了她,语气恳切道,“我就要回清灵国了,你可以跟我一起走,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弗洛伦丝眼里闪过一缕幽光,但又瞬间暗沉。
她拉开科林·莱司顿抓在她臂上的手,认真地看着他。
“其实,我第一次拜见其他牧师就看见其他大主教和一个小男孩睡觉了,我从来没想过会这样……但我知道他们只是要试探我,看我能不能同流合污而已。而我,为了活下来,不,其实只是为了过得更好而已,所以装作视而不见,也听之任之了……”。
弗洛伦丝脖子上的青筋暴着,却是温言笑道——那是科林·莱司顿见过她最温柔的眼神了。
“当初没有将那些说出口我就已经错了,我又怎么能一错再错,扔下这样的事情不管呢?”。
昏暗的□□里,她的眸光晶莹地闪了闪,似乎有泪光莹动。
“但我很感激你”,她郑重地说。
然后拉起他的手背飞快地吻了一下,妥帖自然地像行个绅士礼般,快步走出。
时间是如此悠然而过,却又是不得不令人妥协的法器。
牧师讲求的是为身教,奉献自己的精神,平和度世。
无论在任何事情发生的情况下,牧师都要永远保持理智平缓,而且只能最后一个离开困境。
虽然这种不公平的做法遭到过反对,但弗洛伦丝却反行其道,这几年跌宕起伏,为她的子民做到了极致。
在她的带领下,象牙海岸拓展了一种更为健康,持续发展旅游服务的生存方式,逐渐又恢复了往日的辉煌。
很多牧师主教指责她插手凡人事务,利益熏心。
为了追求势力,想要报复他们之前那样对她的惩罚,才如此“包藏祸心”地不断地把一些牧师挤出教会、截取权利,往上爬。
2004年6月27日,是弗洛伦丝落户在象牙海岸大教堂的四周年,也国际文联上曾经昙花一现的迈多兰·菲昂斯销声匿迹良久之后。
无论是牧师国的城邦间,还是牧师国与清灵国或者其他国间——
国际上已经普遍对神学国家都持有比较大的宽容度,并认为其如果处理得当,也是一种很好的治理社会的手段。
整个社会达到了一种比较和谐发展的巅峰。
而彼时的弗洛伦丝正在草地上给学生们讲关于“给钱我”,“给我钱”之间,涉及的双人对话和第三人客观叙事对话的区别时,却被因为主教们联名上访而来的祭师带回牧师国中心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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