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本名李翔,年龄21岁,高中学历,父母离异,跟随母亲生活,跟张卫东是一个街道上的邻居,有偷盗前科,但在左邻右舍的眼里,这个小伙子还不错,脾气还比较温和。”
听完介绍,徐浩楠指着大屏幕,说:“案发地点的外围被我们重重包围,这两个人不可能从我们的眼皮底下逃出去,所以,他们的逃生通道应该就是那个被炸坏的地下道,一组和二组,现在立刻出发,清理通道入口,尽快查明地下道的走向。”
“三组四组,立刻对管楼镇周边的各条道路设卡检查,调取沿途监控,全力查找两名嫌犯的下落,遇到紧急情况随机处理,避免危害到人民群众的安全……”
“安明,继续侵入他们的安全系统,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汇报。”
……
杨柳的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
这是她被囚禁以来睡得第一个安稳觉。没有男人的轻笑声,没有鞭打,没有头晕脑胀的迷离幻觉。
但在睡梦中,她又不是那么安稳,总是一个人在不停地走动,像是要寻找什么。漆黑无边的梦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她。
终于,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趴在床上,灿烂的阳光从窗外射到病床上,满室通明。
她不禁“啊”的叫了一声。
一个小护士快步走过来,“杨小姐,你醒了?”
杨柳急忙问:“我睡了多久了?”
“您被送来时发着高烧,脱水严重,背部的伤口太多太深,所以一直昏迷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了。”
杨柳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我男朋友呢?兆谦呢?”
小护士摇摇头,“这个我可不知道,被警察送来的,只有你一个人。”
杨柳的心顿时像坠进了冰窖里,她的眼泪刷的下来了,成串成串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她掀开身上的被子,挣扎着要下床。
小护士连忙按住她,大声说:“你要去哪儿啊杨小姐,您现在还不能随便……”
话音未落,门被人用力推开,小刘冲了进来。
杨柳一看见他,盈满泪珠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敢问。
小刘见她没发生什么事,舒了口气,说道:“杨小姐不要担心,骆总没事儿,伤不重,就在楼上的病房里。”
泪珠又啪嗒啪嗒地落下来,杨柳双手撑着床坐起来,“我去看看他。”
小护士赶紧过来劝,正僵持着,就听到小刘叫了一声:“骆总,你醒了?”
杨柳立刻抬头看过去。
他穿着跟她一样的病号服,短发有些凌乱,脸色很苍白,脚步迟滞的,慢慢走进来。
杨柳定定地望着她,乌黑澄澈的眼睛里,盈盈有光,像是含着千言万语。
小护士已经被小刘支走了,临走时还体贴地帮他们关上门。
骆兆谦站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手臂一伸,就将她圈进了怀里。
杨柳的心几乎要碎了,狂喜、心疼,所有压抑忍耐了许多天的情绪,统统漫过心头,她也伸出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喃喃低唤他的名字,“兆谦……兆谦……”
骆兆谦的眼眶瞬间潮湿了,他低头吻住她,将她所有的气息和抽泣占据。
杨柳被她圈在怀里,鼻息间全部都是他清冷温柔的气息,她的呼吸微微颤抖着,仰着脑袋,接受他的心疼和爱抚。
“宝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以后可不许这样吓我了……”
“对不起,兆谦……都怪我太任性了,那天晚上要不是我……也不会连累你受伤……”杨柳后悔不迭,抬手擦了擦眼睛里的泪水。
骆兆谦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低头吻去她的泪痕,“怎么能怪你,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我,你是被我连累了才是。”
他柔声安抚她,目光滑过她脖子上的红色伤痕,纤细白皙的手腕上也有明显的青紫痕迹,他目光一敛,伸手去解她病号服的纽扣。
“后背伤得怎么样,我看看。”
杨柳抓住他的手,“不要看了,好丑……”
骆兆谦解开了两颗扣子,拎着衣领往里面看了看,只见后背上缠着满满的绷带,可见伤得有多严重。
他紧皱眉头,目露寒光,“可恶!伤害你的人,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杨柳看了看他的脸色,犹豫着开口了,“如果留疤……你会嫌弃吗……”
骆兆谦的目光回到她的脸上,“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会在意这个?你因为我才受这么大的委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才好,别说傻话了。”
骆兆谦轻轻地扶她躺好,自己也脱了鞋子,在她身旁躺下,手臂一收,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怀里。杨柳心里一酸,埋首在他胸前,轻声问:“你伤得严重吗?痛不痛?”
“我没事儿。”
骆兆谦紧扣她的十指,沿着她的长发、额头、鼻子、嘴唇轻轻地吻。在他一遍遍的亲吻爱抚里,杨柳的原本还有些惶然不定的心慢慢沉浸,一直沉浸到他固执而温柔的爱意里。
骆心带着林夕走进哥哥的病房,却看到病床上空空荡荡的,她焦急地问小刘:“我哥呢?”
“骆小姐,骆总在杨小姐的病房。”
林夕眉心一皱,提着花篮的手用力握了握。
骆心一听,抬腿就往门口走,“前面带路。”
小刘拦住她的去路,“不好意思骆小姐,骆总……已经睡着了,他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骆心恨恨跺脚,“狐狸精,害我哥哥遭遇这么大的危险,看我以后怎么收拾她。”
林夕神色不变,把花篮放在床头柜上,“既然兆谦哥需要休息,那我们下午再来吧,走吧心心。”
骆心嘟着嘴,“这次我哥哥受了这么大的罪,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送走了骆家大小姐,神色疲惫、风尘仆仆的陆家朔来了。
他抓住小刘的袖子:“杨柳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还好,没有伤到筋骨。”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骆兆谦干什么去了!”
“呃……骆总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儿……骆总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才救出的杨小姐。”
陆家朔一听这话,脸色软了下来,“兆谦怎么样?”
“还好,也是皮外伤,有些脑震荡。”
“我进去看看。”
“……陆总还是不要进……”
话未说完,陆家朔已经推开了门。
一室寂静,陆家朔脚步一顿,停下不动了。
狭窄的病床上,两人安静地相对而卧。骆兆谦修长高大的身躯几乎占了大半张床,而杨柳就静静地蜷缩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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