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哥凶狠地瞪着她,额头上青筋暴起,杨柳毫不怀疑,他下一刻就可以扭断她的脖子。
他瞪了她许久,在杨柳的心里防线几乎溃败之时,他突然将她用力甩在一边,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皮鞋击打在地面发出冰冷而急促的声音,直至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杨柳被他甩得几乎站立不稳,头磕在墙壁上好久才缓过神儿来,她急促地喘了几口粗气,突然想起了络络,络络还在涛哥的别墅里呢,他这么生气地离开,会不会对络络怎么样?
这样一想,杨柳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拔腿跑出去,她一定要在涛哥回家之前,把络络接出来。
今晚没有月亮,厚重的云层如同化不开的墨,堆积萦绕。杨柳心急如焚,偏偏今晚医院门口居然一辆趴活的出租车也没有,她顺着绿化带走了两百米才拦到一辆车。
司机一听说她要去畅思园别墅区,不由得从后视镜中多看了两眼,“小姐,那边住的可都是有钱人啊,看你这么年轻,就能住得起那么高档的地方,想必是家世很好吧?”
杨柳突然想起自己脖子上还挂着那串耀眼骚包的钻石项链,她警觉地看了司机一眼,见他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面目还算和善,便答:“哪里,我只是去朋友家参加一个聚会,你看,为了这场聚会我可花了不少功夫,特意从影楼里租了这么一套衣服和首饰,师傅您快一点啊,我都快迟到了。”
司机呵呵笑,换了档踩了油门,“我说呢,你这样年纪轻轻的哪里住得起那么好的房子,除非你是白富美或者高富帅的家属。”
杨柳干笑两声,“师傅你真是幽默,我呀,什么都不是,一穷二白,能养活起自己就不错了。”
下车的时候,杨柳给司机一百块钱,“师傅,不用找了,谢谢你。”
她拎着礼服裙摆跑进别墅院子,老黄正忙着擦那辆新购置的劳斯莱斯,她今晚就是坐这辆车跟涛哥出去吃的饭,可见涛哥已经回来了。
疾步走到主屋的台阶下,她听到络络在哭,隐约还有女人说话的声音。杨柳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大厅,看到涛哥正和一个年轻女人站在客厅里说话。
她的高跟鞋的哒哒声立刻引起了两人的注意,他们双双转过脸来看她。杨柳没有功夫理睬他们,她看到络络窝在沙发角落里哭,忙跑过去抱起她,“怎么了宝贝,不怕不怕啊,妈妈来了。”
话音一落,身后的女人就炸毛了,“涛哥,这就是那个女人?她哪一点比我强了?你居然为了她不要我?伯母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你怎么可以这样!”
杨柳忍不住转过身去,面前的女人一头酒红色大波浪,深蓝色连衣裙,脸蛋确实很标志,个头也比她高很多,看起来像个模特。
女人指着她尖叫起来,“涛哥,那串‘深海之心’怎么在她脖子上,你不是买给我的吗,上次在匈牙利可是我先看中的啊,我就出国参了一次赛,怎么就成她的了……”
杨柳放下络络,把项链耳环和手链全部摘下来放在茶几上,冷冷道:“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东西,抱歉!”
络络怯生生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说:“妈妈,我害怕,这个阿姨好凶……”
杨柳弯腰摸摸孩子的头,“别怕宝贝,妈妈这就带你走……”
“你这个死丫头,说谁凶呢!你弄脏了我的衣服,我还没让你妈赔呢!一个拖油瓶,还真当这里是自个儿的家了啊!”
眼前的女人品质这么恶劣,居然对两三岁的幼儿这样大呼小叫,那么在她没回来之前,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
“我女儿怎么你了,弄脏了你的衣服是不是,好啊,我给你洗!”
“洗?”女人冷哼一声,“我梁铭婕从来不穿洗过一水的衣服,你要赔我新的!我这身高定的礼服要二十多万,拿钱来吧。”
杨柳盯着她目空一切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是谁,好大的口气!她望了望涛哥,只见他抄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子,她更加心头火起,“好啊,这位小姐,你把衣服脱下来,我赔钱给你。”
杨柳说的是气话,她哪里会任由这个女人讹诈,二十多万,真是狮子大开口。可她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真就当着她的面脱得只剩下三点,露出令人喷鼻血的身材。在涛哥的面前这样大方地宽衣解带,要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杨柳死也不会相信。而涛哥一直在冷冷地看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丝毫没有为她解围的意思。她知道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相处了这么久,杨柳越来越看不惯他的性情了,动不动就冷暴力,实在让人憋屈死。
她冷冷地说:“很好,这位小姐,这件衣服如果真是真品,我绝不赖账,现在,我不打扰你们了,马上给你们腾地方。”
她拎起手包抱起孩子就冲出门去,室外开始飘起了小雨,杨柳用手包遮住孩子的头快步往前走。她的小POLO就停在草坪旁边,但还没走到车前涛哥就出来了,阴阴地叫了一句:“站住!”
“涛哥还有事吗?”杨柳回头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的脸色阴霾得很。
“你以为我洪家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第三十九章 割腕
杨柳浑身戒备,抱着孩子的双手也收了收,“你什么意思?”
“既然进了我的家门,就别想着再出去,死也要死在我洪家。”
“涛哥,我不是你家的奴隶,我有人身自由,你的家事也很复杂,你还是先处理好再说吧。”
“妈妈……”
络络突然小声地喊了她一声,杨柳垂下头,才看到她脸上落下了不少雨滴,头发上一层水雾,她抹了抹孩子的脸正要上车,突然四五个男人涌了出来,将她团团围住。杨柳瞪着站在最前面的郑恒,“你想干吗!”
她吓得搂紧孩子,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涛哥,只见他面无表情地靠着廊柱抽烟,根本都不往这边看一眼。
雨越下越大,杨柳试图用手包罩住飘飞的雨点,但是根本没用,络络全身上下很快就湿了,孩子也看到情形不对,紧紧搂着妈妈的脖子不肯撒手,一双眼睛瞅瞅看看,很恐惧的样子。
杨柳心疼得不得了,轻声安慰她:“别怕宝贝,有妈妈在呐,不怕……”
“涛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扬声叫道。
涛哥寒着脸睨着她,瞳孔里满是蔑视的神情,“凡是忤逆我的人,都得死。”他的嘴里轻飘飘地吐出这句话。
杨柳看到其中三个保镖的手都放在了腰后,她知道那里一定有枪,她心里非常恐惧,但却极力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涛哥,你这样跟强盗有什么区别?我的儿子被你母亲从楼梯上推下,我的女儿被你的女人骂哭,这是我无法忍受的。我的孩子在这里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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