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商_徐琳琳【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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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熬到了下课,许泠让同学去13班找小微。小微看到许泠昏沉痛苦的样子,心里有点猜测,可是,关键是让她先休息。

  小微把许泠送回了家。家里没有人,小微要留下陪她,可是许泠拒绝了。一个人,在自己熟悉的家,没有家人的人,或许,可以让许泠清醒。

  第二天,爸爸带许泠去医院。主治医生是爸爸的高中同学。帮许泠做了物理检查后,医生让许泠自己把鞋子穿好。许泠低着头去传鞋。医生拉着父亲去走廊。

  “老许,我怀疑可能是肿瘤。但是……”

  医生还没有说完话,爸爸的眼泪就下来了。医生扒扒爸爸的肩膀。“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也不能这么草率的说,要等CT和多普勒做了我才可以确定。”

  “小泠,走,和爸爸去检查吧。”爸爸牵着许泠的手,他的恐惧伴随着每个脚步而升级,他不能失去,许泠冰冷的手,让父亲感到畏惧。

  许泠在CT床上,父亲站在屋子的外面,CT室的铁门,冰冷着,死寂着。父亲踱来踱去,手和手之间的摩擦快成了摧残。

  医生看着片子,笑笑,“去做多普勒吧。”爸爸突然感觉从没有那么轻松过。

  “不是肿瘤,但是,是脑血管痉挛。这很可能是因为小泠的学习太紧张,但是,这不能忽视。因为脑血管痉挛很可能引起出血,几率很小,但是,要注意。她还这么小,就这样,以后要多注意让她休息,不要情绪激动。”

  父亲一条条记着医生的话。许泠失魂落魄的样子,让父亲担心。

  请假回家已经成了许泠经常要做的事情。贾一明担心不已。最后许泠告诉了他自己的状况。贾一明知道,她的病不是实病,而是心病。自己虽然打了她,可是,担心还在继续,嫉妒还在继续,可是,他已经打算放弃了。他告诉了鲁楠所有的一切,鲁楠看着贾一明发给自己的短信,想着许泠承受的一切,他的眼水湿润了面颊。

  鲁楠和许泠最终在一起了。贾一明看着许泠,也只能用看了。即使每天在一个教室,可是,她却那么的遥远。小布时而回头和自己说话,可是,在小布身上,终究不能找到许泠的全部。

  寒假就那么悄悄的来了。在放假之前,学校给前20名的同学增加了一次考试,因为考题的难度很大,所以只是给这么少的人考试。许泠位列其中,贾一明没有。

  考试还有15分钟开始。贾一明出现在考场门口。摇晃着站不稳,眼睛红红的含着泪水。许泠跑出教室,站在走廊上,两个人看着对方,看着在自己生命中呆了半年的人。贾一明已经说不出话,他知道,明天就要放寒假了,而这个假期,她都不会见他,因为鲁楠回来了,而她是鲁楠的,不是自己的。

  贾一明拥过许泠,“不要挣脱,就这一次,最后一次,让我再抱抱你。”泪水弄湿了许泠的脸颊。

  “对不起。”

  “小泠,我快疯了。没有你,我快疯了。”贾一明伸手摸摸许泠的脸,看着许泠眼中的泪水,他知道即使许泠没有爱过自己,但是至少她曾经努力的去喜欢自己,只是自己没有好好的把握。

  许泠紧紧的抱住贾一明,“对不起,最后一次抱你,对不起。”说完,许泠推开贾一明走进教室,铃声轰鸣,贾一明的世界崩溃。

  考试前30分钟,在楼梯上,贾一明遇见小布。看到贾一明哭红的眼睛和醉的站不稳的身体,小布心如刀割。看着贾一明跑上楼去找许泠,小布的心凉凉的。自己真的喜欢这个跑向许泠的男孩吗?

  小泠,你走向教室的时候,我知道,我们完了。你的味道和温度,我已经不知道我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了。站在没有人的走廊,我才发现我那么的孤单。舍不得你走,可是,我却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在我们一起找的树前,我为你祈祷了,你该幸福,正如鲁楠说的,你的幸福是我给不了的。我也知道,鲁楠他更加给不了你幸福,要不然当初你也不会那么痛苦的选择了我,选择我这个见到阳光就会消失的影子,鲁楠的影子。

  贾一明,最后一次抱着你,我知道我该记住你对我的好。其实,我并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和鲁楠在一起。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喜欢的是我记忆中的鲁楠。而现在的鲁楠,并没有那么的真切。你喜欢抱着我,像是保护一个孩子,像是等待一种慰藉,你总是在我身边,不管我是不是想哭,不管我心里到底有没有你。我已经累了,可是,你也许不知道,我这样的觉得,并不是因为我爱鲁楠要和他在一起,而是,我不要伤害小布。我知道,只有告诉你,我藏在心底没打算说出来的秘密,你才可以放开我,才可以接受小布。一直以来,我都比小布幸福,至少,我有个完整的家。我希望更多的人爱小布,而不是我。一直以来,她都像是妹妹一样,我知道,我这样的决定,小布不会知道我是为了她,可是,慢慢的她会得到这样决定的好处,会得到你的爱和保护,我想这样我的决定就没有错。

  许泠真的很过分。贾一明,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爱她。小时候的记忆模糊到我记不清楚,但是,听妈妈说许泠和我很好。我也模糊的觉得我们很好。但是,站在爱情的抉择面前,我知道,我没有选择。我爱贾一明,这是事实。可是,贾一明你真的好傻,你看不出来我对你的好吗?把我当朋友的看待,我真的快受不了。看着你哭,看着你在考场外面抱着她哭,像是受伤的孩子,难道你唯一的解药就是许泠吗?我会给你幸福,一定。

  寒假结束,许泠一个人走进高二下学期,每天和鲁楠发短信说着平淡的生活;在小布的热情和关爱下,贾一明的伤一天天的愈合。

  ☆、生命的平息 参商无泪

  一切,就像过了好久的梦。有时,许泠也觉得那么多的事情,像是拥挤的人群,一下子挤进自己的生命,又在同不同的站点离开。

  现在,她驶向终点站的时候,自己的生命中的人却所剩无几。贾一明和小布幸福的让许泠高兴又难受;豆豆还是每天放学时笑嘻嘻的听许泠和她说星星,上课时正襟危坐;小微微和麦兜每天安静的浪漫,每天平实的生活点缀着小小的幸福;小妍和聂磐粘在一起把幸福无限的扩大着,即使是高考临近,即使分别在所难免;轩霄漫无目的的混着高三的日子,被许泠画花的桌面,被许泠“嘲笑”的生活,天龙依旧想着女朋友没有心思学习,偶尔让许泠去送情书,这种老套的方法却是最有效果的方式;小红姐每天都忙着工作,冰冷的脸,黑黑的眼圈,瘦瘦的身影在走廊的地板被窗子中间或射进的光线拉长。

  没有一丁点的消息,没有痕迹的思念,许泠疲惫着,又伤心着。每天晚上都看星星,每天和豆豆说星星后面同样的故事,豆豆没有厌烦过,她静静的听着,许泠也喜欢就这样重复的说着,重复着想念。她心情依旧得不到缓解,已经没有牵挂和痛苦,可有个弯她说什么也绕不过来。很多次想去喝酒,想麻痹自己,可是,自从那一次小黑回来后喝多了,许泠就戒酒一样不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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