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了饭,我给陆心晴洗澡的时候,陆言讨好卖乖地递给我一瓶沐浴乳,才问我,“今天下班去哪里了?我开车去接你下班。你助理说你早就提前下班走了。”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沐浴乳,带着几分赌气,又想挖苦陆言,淡淡地说:“今天夏丽菁出院了,我去接她,顺便说几句祝福她的话。哪里像你,一点都不关心她。早上才和她通电话,也不去看望她。”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陆言额角的青筋凸了起来。
随即,他那无奈的嗓音在头顶响起,“闻静,孩子还在呢。你看看你,又说些什么话呢。夏丽菁出院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最清楚。”我皮笑肉不笑,“陆言,你打算要怎么处理夏丽菁?不要说,陆行死了,我妈的冤屈报了仇,我们的问题就没有了。
如果她对你没想法,她就不会甘心住陆家,守活寡一样住着。她的目标一直都是你。如果不是,早上她就不会要你离婚。你有把柄在她手上?”
想到夏丽菁的几次挑衅,陆夫人似是而非的话语,我都是心有余悸。我不想怀疑陆言什么,但事实上看来,陆行的事情只是冰山一角。他隐瞒我的事情或许更严重。
陆言闻言,不由紧抿着薄唇,面色十分的难看。啪的一声将浴室门关上,然后冷着脸离开了陆心晴的儿童房。
陆言走后,陆心晴咬了咬唇,看着我,“妈妈不要不开心。爸爸哪里做错了,你打他。但是不要走,不要住姑外婆家。”
我知道,上次我和陆言的分居让陆心晴没有安全感,所以格外敏感。
我笑了笑,和她说了几句话,让她安心之余,也暗示我会在她学校附近买一套房子,以后如果有需要,可能会住过去。
陆心晴的表情有些恹恹的,洗澡的过程里都不再开口,似乎沉默地在反抗着我们大人的世界。
我心情又沉重了不少,在回卧室的时候,我偷偷地瞄了一眼书房。看见昏黄色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我猜陆言在书房里。但我猜不出他在干嘛,又在想些什么。
我没去找他,自己先进了卧室,然后洗漱上。床睡觉。
我很清楚陆言一定会回房来睡觉的,所以这一夜我没有睡死,只是闭眼养神一样,看陆言会什么时候进来,会说什么,做什么。
我在床上大概等了一个小时,就听见了推门的声音。然后是脱衣服皮带的声音。
我翻了一个身,掀开了被子,面朝向陆言。我的眼睛眯了一条缝,看着他蹑手蹑脚的躺到床上抱住我,剑眉微蹙。
确实无言与我说的样子,我便重新翻身,像是寻找最舒服的位置一样,很快就背对着他,猫进他怀里睡觉。
夜半熟睡时,我悄悄从他衣服里掏出手机,解锁,然后在相册里找到我妈被害的视频。
转发到我手机里后,清除痕迹,就把手机放回了原位。
第二天,陆言拿手机查看有没有漏接的电话或信息的时候,似乎没发现什么。反正他也没跟我说什么,我也没再提。
我把视频发给闻玉笙后,就佯装太平,和陆言过着平凡又平淡的日子。
他每天都会准时回家陪我们母女,还为了让我散心,预定了三张飞海南的飞机票。我们一家三口还是第一次度假,这让陆心晴尤其兴奋和开心。
但这样的太平日子终究是海市蜃楼,昙花一现休假结束,我照常上班,闻玉笙打电话约我吃饭,说是视频的事情有进展,要和我面谈。
我知道他的意思,答应了。
我的心非常的乱,却只能安心的等待一个真相,或是结果。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我和文玉生约见的时间是晚上6点,我还没有下班呢,警察找上门来了。
当眼前的两个警察,走到我办公室,要找我协助调查时,我还有些发懵。
我完全不明所以,当警察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李海的男人时,我才知道,李海死了。
他还死在了酒店里,而且已经死了将近,一个礼拜。因为年关将近,天气温度十分低,所以发现她尸体的时候有些晚。尸体虽然发臭了,但是腐烂的程度不算很严重。
正文 第190章 孽缘实在是太深了
警察初步判定他是服用安眠药畏罪自杀的,但是因为他是陆岩聘请的律师,担保假释缓刑的。又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所以他的死不能直接草率定义,警方才会找上门,希望我协助调查,证明自己和陆言与他的死没有直接关系。
之后,我给闻玉笙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后,就被带到了警察局例行问话。
其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的死亡时间竟与我和陆岩,出游旅行的时间是相同的。
我甚至怀疑陆岩是不是故意的?可是我不敢想,我只能想着这或许是巧合。
否则,太可怕了。
我的情绪有些激动,问道,“李海是不是自杀?你们还查不到吗?他有妻有女,他死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你们不会去问他的家人吗?我刚从海南飞回来,度假结束,你和我说这些我能说什么呢?
他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判他坐几年牢,我当然是不愿意的,你说我希不希望他死,我肯定是希望的,但是就因为这样,你们就有权利来质问我,怀疑我吗?”
警官皱眉:“文小姐,我们不是怀疑你,也不是质问你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协助我们的工作。李海的事,比较突然,如果另有隐情呢,这对你母亲的案子或许有所帮助呢。”
虽然他说的话也都是我怀疑的话,但是我并不能够认同。
一旦认同就代表着,保释李海出狱,缓刑的陆岩,会被重点调查,我不想还没有十足的证据之前,让陆岩遭受这些非议。
所以我理直气壮的反问警察,“能有什么另有隐情呢?案子是你们判的,李海也自首认罪了,我妈的案子已经了了。如果只是因为李海的事,就怀疑我妈的案子判错了,那当初我爸冤死在监狱里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继续追查?”
警察被我说的无语。之后他再问我什么,我都保持沉默,不予配合。
陆岩也很快接到了消息,派律师过来交涉。但是,文玉生与陆岩的律师几乎是,一前一后的同时到达警局。
我无法提供更多的线索,从警察局走出来时已经八点多了。
我和闻玉笙离开警局门口时,还遇见了百忙之中抽空赶过来的陆岩。
我和陆岩同样与死者李海,有着密切的关系,和一定的利害关系。但因为陆羽炎的身份特殊,所以,享受了这优厚的待遇,可以自行过来,协助调查,而不是像我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被警察人带走。
因为这团胸口里郁闷的火,以至于我并没有主动和路人打招呼,而是趁陆言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就坐进了闻玉笙的车里,直接开走了。
此时,天空阴沉沉的,没有刮一丝的风,却冷得冻骨。
我坐在文玉生的车里,心里压抑,堵得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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