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残生一拳挥向西彦,然后,我那天再一次哭了……
“他会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叶残生抓着我的肩膀晃着我的身体,几乎病态的双眼死死地望着我,他不相信一直都在挣扎的我会疯。
西彦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沉默了。
我双眼看向西彦,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替我……说谎……
我知道,清楚的知道,我很清醒,我没有疯。
我只是有那么一些难过,有那么一点累……
对面的西彦整理着一边散落的以用工具,他有些憔悴,一双眼睛的余光轻轻的看了我一眼,其中有着不明深意的安慰。
“云笙,我是谁?”声音有些动容。
我将视线收回,看向紧紧抓住我肩膀的人。
黑发黑瞳,这样精致的容貌也只有我的叶残生,但是我却没有开口,因为方云笙在上一刻已经疯了,被叶残生弄疯了。
“回答我!我是谁!!”
“……”
他眸子中的情感到底是愤怒还是心痛,我不懂。
我和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彼此,我几乎能看到他瞳孔中的自己,憔悴,惨白,活像一个游魂,被这锁链禁锢在这间黑暗的房间中……
他瞳孔里的人无神,空洞,已经被弄坏了。
然而,那个男人却在哭,我怔怔的伸手摸上自己的脸,然后我说:“你是谁……”
“……”
他一把拉住我粘着自己眼泪水的手,神情让我害怕。
我能听到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气声,因为我不认识他,所以残生很生气,捏在我肩膀处的手指在一点一点的收紧,骨骼震颤,我依然会皱眉,因为人类没有办法适应疼痛。
“我是你的叶残生!!!”
他吼完这句话便咬上我的唇,那已经被他打出血的,破碎的唇。
被子被他丢开,伴随着链子的声音苦涩开始在舌尖蔓延开来。周身冰冷,我才发现我是全裸的。
神经开始慌乱,开始扭曲。
方云笙就是方云笙,方云笙不可能适应疼痛,不可能习惯叶残生施予的疼痛,因为我对他是有感情的。
“云笙,云笙,你不能忘记我,你怎么能忘记我……”
他疯狂的往我的两腿之间挤,企图打开一条已经没有什么感觉的腿,极大的动作牵扯到上次撕裂的伤口,我疼得叫出声,然后西彦冲了上来……
但是他拉不开,叶残生捏住我的手腕,拽着我的身体不肯放开,就像一个一个孩子在捍卫自己最爱的娃娃。
“我是叶残生啊。”
“不认识,走开,滚!”
我用一条尚且可以动弹的腿不自量力的抗拒他,宛如鬼带一个陌生人。
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少主,你在做下去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云笙,你不能我我忘记我,我是残生啊,是叶残生,你看你腿上的痕迹,是我名字,是我是我!!!”
他的手指摸到我腿上的印记,一把抓住那块皮肤。
“叶残生,谁……”
沙哑的声音从被扼住得嗓子中发出,他惊得一松手。
“呵呵,呵呵呵……”
瞬间,轻笑从我的嗓子里蹦出来,连我自己都觉我已经疯了。
被他拉扯,被他摇晃,我看着如此疯狂的他,慢慢侧过了脸,然后看见就在一边的锁链,如此绝望,腿间那一次烙印的疼痛感和烧焦味开始在我的脑袋中苏醒,带着当时差点撕裂我神经的疼苦。
“你看我啊!我不准你不看我!!”
“……”
他发了疯的捏住我的脖子想要摆正我的脸,但是我的脖子已经没有办法撑住我的脑袋让他好好的看向叶残生。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感觉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没有心力。
“少主,你放手,你真的要他死在你手里吗?”
“冷静一点,我一定治好他,我一定能够让他想起你的,冷静一点。”
这样一句话宛如一盆冷水淋在叶残生的脑袋上,让他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松开扼住我脖子的手……
时间霎那凝结,他平静的完全没了刚刚的疯狂。
“你说,让他,想起我?”
“是。”
“他会想起对我的感情吗?”
“会。”
“他会像我爱他一样爱我吗?”
声音低沉而悲伤,他这么问西彦。
然后他将我抱了起来,轻轻 的搂住了我,我很想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但是我却开始发抖,不能控制的发抖,赤裸的身体贴合着他的皮肤么我能听到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
那声音在这空荡的房间如此清晰,我几乎以为这心跳就是为我,为方云笙而跳动的。
可是身体还是在抖……
我还是害怕他。
时隔好久,残生看着对面的西彦再一次问到:“他会像我爱他一样爱我吗?”
他搂的更紧了……
“会。”
西谚说。
我闭眼,身体还是在颤抖,而那个“会”字从西彦嘴里说出时,残生也动容了。
他默许了西彦对我的“治疗”。
残生出去时身形有些落寞,但是我已经没有脚再让我跑上去抱住他,即使有,我也跑不到,因为那上面缠上了束缚我和他的锁链。
因为他的不信任,我给的不信任。
这是他的选择,这是他该承受的。当然,也是我的。
慢慢从床上坐起来,世界依旧在天旋地转。
我问:“你骗他?”
“我是在救他,没有你,他才会疯。谢谢你的配合,我一定让你摆脱现在的状况。”他话音诚恳,我依旧淡然。
只是……
“西彦,你说是因为多么执着,才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到底哪里在吸引着他?”
视线扫过自己的身体,幽暗的灯光下,上面的青紫,jing斑,血块随处可见,在我看来如此肮脏的身体他居然还能那样痴迷,似乎都有些不可思议。
“或许你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些淡淡的温柔,似乎连唇角都有上扬的趋势。
“……”
“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不止是少主,就连我们四个都无比的向往,或许向往,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我们是什么地方出来的人,那种阳光小院午后微风的情景我们始终没有体味过。你不知道,当你一个人窝在藤椅上,抱着花生在花藤下小眠时,少主他能在里面一动不动的看着直到你醒过来。然后他转过头对我说,你就是这样美好到应该锁起来的程度。”
“而我,在那一刻不觉得那句话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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