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洺遇见安心那年是大二,学校组织一次什么实习,当时他俩分到一个组里,然后就认识了。
那次实习时间是一个星期吧好像,安心和江洺每天面对面,然后就喜欢上了,可以说是在见到江洺第一面开始就喜欢了。
那时江洺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帅,其次是人善好说话,基本别人交给他什么,或者让他帮着做什么他都很爽快的答应,像个好好先生。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江洺想,他可能会和安心在一起。
可世事就是这么难料,你永远都想不到会有怎样的人闯进你的生活里,自此,世界,全都变了。
……
菜吃了没几口,方正给一旁的江洺到了一杯白酒,说:“江洺,我和安心结婚,你赏脸陪一杯。”
江洺很痛快地举起酒杯,可酒还没到嘴边呢就听安心说:“方正,你别灌他,他酒量不好。”
方正有些尴尬地看了安心一眼,又看看江洺,说:“那点到为止,你想喝多少随意吧。”
江洺把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杯口对着方正,说:“祝你们新婚快乐,我先干了。”
五十三度的茅台,满满一杯,江洺喝下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
方正看起来很高兴,也陪着喝了一口,他知道一会儿满桌子的人都得等着他敬酒,所以不能一开始就这么不顾量地瞎喝。
再之后,安心、方正两人和在座的同学们推杯换盏,安心喝的是果汁,方正喝的是白酒。
而江洺呢,那杯酒之后再也没沾一滴。
酒菜过了无数巡,江洺问陈麦:“咱俩是不是该撤了?”
陈麦看到江洺有些微醺的脸,像女孩子打了腮红,不禁觉得好笑,说:“走吧,我叫安心给陆焜打包了两盒菜,在门口柜子上呢,一会儿你拿给他,安心事先不知道陆焜来,就给咱们留了两间房,你俩今晚就睡一屋吧,反正那么大的床你也不是没看见,怎么滚都不会掉地上哒。”
江洺暗暗地咬咬牙,他觉得,陈麦绝逼是故意的。
和安心还有屋里一群人打过招呼后,江洺拿着打包的饭菜和陈麦回了客房。
走到陈麦的房间,她把房卡放在门上开锁,一只脚刚迈进去又想起什么回头叫住往前走的江洺,说:“明早六点就要起床,别忘了啊。”
江洺点点头,又问她,“咱们明天几点的飞机?”
“下午四点。”
“好,晚安。”
2222。
房间号非常顺溜。
江洺在看到的第一眼不禁想起从茶卡盐湖回来时,路过的109国道2222公里处的石碑。
敲了好几声又等了会儿房门才被打开,陆焜上身裸着,腰部以下围了个浴巾,头发和脸上都是水,可越是这样,他的样子就越撩人。
江洺怔在门口,像个木头人。
“进来啊。”,陆焜笑着从他手里接过餐盒,还闻了一下,“真香,饿死我了,刚才洗澡的时候差点晕菜,你怎么才回来?”
“嗯。”
江洺回到屋里,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着对面的陆焜逐个打开餐盒,然后端起米饭就开始吃,真的好像饿坏了。
也是,白天就吃了点零食,一顿正餐都没有。
江洺一直打量他,看着他古铜色的皮肤上那个鹿角跃跃欲试的样子,还有他有节奏动着的喉结,颈窝处的水滴闪着晶莹的光亮。
“慢点吃。”
江洺把桌上的矿泉水打开,递给陆焜。
他嘴里还嚼着饭,人却愣住了。
“不喝啊?”
江洺挑着眉看他,眼里满满的笑意。
“喝!喝!”
陆焜接过去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等他放下水瓶,江洺又递过去一张纸巾。
四方形的纸巾平摊在江洺的手心里,被头顶的灯光照得暖黄。
陆焜把手里的餐盒连同筷子一齐放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江洺,好一会儿,他说:“江洺,昨晚你说过不后悔。”
江洺知道他什么意思,先是笑了一下,说:“我现在也没后悔啊。”
那你……陆焜的音量忽然就小了,“那你对我这么好干吗?”
对你好就是后悔了?!
江洺搞不懂他的逻辑为什么这么异于常人,他站起身,用手里的纸巾擦了擦陆焜的嘴角,然后扔在桌上,说:“你吃吧,我去洗澡。”
说完,江洺边抻懒腰边往浴室走,双臂抬起的瞬间衣角也跟着拽起来,纤细的腰身落入陆焜的眼睛里,他忽然觉得……饱了。
江洺洗完澡站在镜子前擦头发,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酒劲儿虽说过了,可脸颊还是有点红,不知道是酒精残留还是热气蒸的,总之,很好笑。
想起昨晚他和陆焜同住的第一晚,刚开始陆焜还想动手动脚地摸他,可是最后看出来江洺真的很拒绝,也就再没下文了。
可是今晚呢,如果他还想……该怎么办。
江洺想着想着忽然就笑了,他把手里的毛巾往洗手台上一扔就回了屋里。
陆焜已经吃完饭了,正在那收拾残局。
江洺走过去,把他手里拿着的餐盒装进塑料袋里,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先扔这吧,明早有人来收。”
陆焜:“嗯,好。”
江洺抓过一盒烟,问他:“我出去抽烟,你去吗?”
陆焜瞪着眼,“屋里不能抽吗?”
江洺抬手指了下他身后墙上的标识,“室内禁止吸烟。”
“啊。”,陆焜看了一眼,说:“走吧,去楼道里抽。”
江洺和陆焜一人裹着一件酒店的浴袍站在楼梯口的窗户旁,陆焜先点了一支,嘬了两口,然后递给江洺,细长的手指在楼道暗弱的灯光下,发着惨白色。
江洺不禁想起不久前的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只不过那一晚的陆焜太狼狈……
“怎么?嫌弃我啊?!”,陆焜见江洺不接,问他。
“……没。”,江洺把那支烟接过来,含在嘴里,烟的味道是崭新的,江洺极力想要从中捕捉陆焜的气息,哪怕一点点。
陆焜抽烟比江洺快多了,他纯粹是为了抽烟而抽烟,而江洺呢,更像是在品味。
他手里的烟燃到一半,转过头去问江洺,“明天就回去了是吗?”
“嗯。”
陆焜盯着手指,算了一下,说:“那也没出来几天啊。”
江洺弹了下烟灰,“本来也是陪麦子出来散散心,顺便参加朋友婚礼,她回去再陪她爸妈几天就飞回迪拜了。”
陆焜没说话,两人继续抽着烟。
……
夜风有点凉,不时从窗户缝吹过来,西宁的夏天确实不热,怪不得藏族大哥说不用开空调。
江洺把烟头掐灭,顺带咳了两声。
“是不是冻着了?”,陆焜说着一手掐烟,一手搂过江洺的肩膀,按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手掌安顺地抚摸着他的脑勺,一下一下,像是在安抚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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