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日,她发出的微信转账无人领取,退回她账号一千元。
顾冰一深想也就理解了,顾嘉科现在自己创业开公司,银行账户上的流水不知多少,还看得上她这一千吗?
是她思想没转换过来,还将他当小孩子看待。
转而,顾冰又念起另一件事。
她给莫战霆设计衣服,总是想着尽善尽美,定制衣服不总是在细微又略起眼处绣上穿者姓名的首字母吗,她寻思找一种与众不同的绣首字母丝线。
要平常不张扬,但在阳光下能流动隐隐光华。
跑了好十几家店,终于有一家说有,但得从国外定,九月28日才到货,也就是明天。
一想,顾冰就心潮澎湃,无比期待明天。
九月28日下午,顾冰一下班就拎起包,一溜烟跑了。
她没看见,在她背后,白晓水怎么隐含嫉妒的看着她。
26日那天夜里,白晓水虽没去为顾冰庆贺生日,却是知道丁宁暗地里如何热心。
丁宁平时GAY里GAY气的,待顾冰也普通,怎会那样为顾冰的生日操心?
当将所有的不可能都排除后,最后一个结果再如何匪夷所思都是真相。
顾冰明明是和她同期进的,凭什么就被另眼相看?
白晓水此刻手中要是有手帕,早就被拧烂了。
高档丝绒店里,顾冰将别致的丝线看了又看,满心欢喜。
付款后,顾冰将丝线妥帖收进包里,步行走去。
整日坐在办公室,肩酸脖痛,她现如今一找到机会就多走走。
以她的脚力,散步两小时,小CASE。
走在步行道上,快要到老破小租房,这时,眼尖的顾冰不经意间瞄到一道半熟悉半陌生的背影,她心头一凛,装作没看见,加快脚步离开。
麻烦不要找上她,千万不要……
在心里絮絮念叨,顾冰将东方神仙和西方神仙请了遍。
但或许是神仙喝醉了,没听见她的述求,一个相貌斯文、衣着整洁干净的男人将她挟持进小巷角落,押到司马陵面前。
“顾冰,你家在附近?”司马陵腹部有伤,他旁边另外站着一魁梧男人,用手帕按着他腹部,手帕已染红。
即便因失血过多而一脸苍白,司马陵的嗓音也平稳得没有情绪,如玉石相击,如清泉激流,这一身光华内敛的气度,配上贵气逼人的容貌,使得他犹如旧世纪的西方吸血贵族,清贵中夹带着一丝不让人察觉的霸气。
“没有!”顾冰一口回绝。
司马陵眸色转冷,淬着一层冰晶。
“帮我一个忙。”
“我能拒绝吗?”顾冰的声音也冷下来,挟持她后,还有脸说帮忙两个字。
他之前的温柔和儒雅果然是假象。
“不能!”这时,挟持她的斯文男人代司马陵回答。
一瓢饮 第两百零八章 真的和照片有点像
顾冰讨厌身不由主,非常非常讨厌。
即便此刻,她面无表情,任人宰割,但眼底仍溢出一丝丝厌恶。
司马陵轻拧了一下眉头,嗓音虚弱却极是威冷,听得出是惯于发号施令的,“孝文,好好说话。顾冰,我遇见了一点麻烦,可否请你提供一个住所给我们,我会付你丰厚的酬劳。”
顾冰:“我并不想惹上麻烦。”
鬼知道司马陵在这之前遇见什么,在这之后又会遇见什么。
“我保证,不会连累你。”司马陵沉着又深邃的目光和顾冰对上,带着沉甸甸的力量。
顾冰首先移开目光,低低的嗓音带着些许冷淡,“我家不方便,是居民区,而且太小了。”
就在司马陵身边的魁梧男人凶狠瞪她时,她又说:“不过,有个地方可能适合你们,就在这附近。”
司马陵没时间拖了,略一思索,便颔首。
当顾冰带着司马陵三人来到地下室,走在阴冷潮湿、有异味的走廊,孝文面容当即变色。
顾冰解释说:“这种地下室管得不是很严,而且环境昏暗,出口好几个,正是你们所需要的。”
“这一个小时,就麻烦顾冰你和我们待在一起。”司马陵温淡的嗓音,如缓缓拉动的大提琴。
即便对这人没好感,顾冰也不得不承认,司马陵这份荣辱不惊很让人欣赏。
能居豪宅,也能处陋室,有这份从容和魄力才是真贵族。
顾冰没说话,因为没说话的余地,她比较过,她连那个斯文男人都打不过。
人识时务为俊杰,而且不是说,有丰厚酬劳吗?
五十平米的地下室,面积不小,但四个人待在里面,仍稍显拥挤。
司马陵应该是有点洁癖的,即便腹部的血流个不停,也不愿意躺在那黄渍渍的床上,而是坐在被手下擦干净的座椅上。
那个魁梧男人叫孝武,明显比孝文细心,刚刚在来地下室的路上,他借用她的包包,遮挡住司马陵腹部的血迹。
此刻,也是他料理司马陵的伤口,即便没有工具,没有药物,孝武仍做到了止血。
顾冰站在旁边,数着数字打发时间:一个莫战霆,两个莫战霆……
“大少,你想不想说话,可以分散注意力。”孝武轻柔问道。
在止血过程中,司马陵连一声轻哼都没有,只能从他额头布满的细汗和他煞白的俊美脸庞窥得一丝端倪。
司马陵轻轻摇头,威冷的气质泄出一丝无形的脆弱。
随后,地下室的这间隔断房再无人说话。
二十分钟过去。
半个小时过去。
五十分钟过去,终于,孝武手中不知是手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响起来,他摁灭,然后给那段发去了什么。
顾冰轻松一口气,问道:“有人来接你们了吧,那我先走了。对我来说,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司马陵仍闭着那双深邃神秘的墨眸,轻轻颔首。
顾冰甩上门,快步离去,像是后面有个怪兽要咬她。
看着紧闭的房门,孝文声音低低的,“真的和大少你房里的照片有点像,但还是没薇兰小姐像。”
司马陵的眼仍没睁开,只轻轻嗤笑一声。
像吗?或许在最开始是觉得有点像,但越到后面,越不像。
那个人,不会看着他受伤无动于衷,不会在他急需避难时避如蛇蝎。
那个人,最在乎的人就是他。
那个人,会一遍又一遍的叫他,阿陵,阿陵,甜蜜又饱含信赖。
那个人,就算他稍微流一点血,也会急红了眼睛。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这些年,他执着于寻找相似的替身,一个又一个,到底是为了什么?
蓦地,司马陵对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感到一丝厌烦。
一瓢饮 第两百零九章 最在乎的人就是他
回忆汹涌袭来,司马陵还记得她给他念书,阳光懒洋洋的,她犯困,下巴垫在他肩膀上忽而就睡着了。
也还记得,她洗手为他羹汤,她的双手是无价之宝,常年带着手套精心保养,却因切菜留下好几个细浅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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