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在枪声响起来的那刹那，顾冰弯腰抱起口含芋头的阿宝，跑得飞快。
身后，莫战霆钳住中年男人的右手，对方正将枪掏出来，却因此刻被莫战霆制约住，枪只能朝天开。
一枪打在天花板上，引起这层楼的顾客骚动，也吸引了大厦安保的注意。
莫战霆双手制住对方的手往天举，只能腿脚和对方过招。
这是个职业杀手，没一会儿，两人就双双倒在地上，生死拼搏，好在安保很快赶到。
顾冰见局势定了，才抱着阿宝返回来，她看着那中年男人被安保扭送走的背影，忧虑地蹙眉。
海智风很棘手，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莫战霆。
有没有什么办法，彻底除掉这个隐患？
正想着，顾冰偏头就看见怀里的阿宝脸都涨成猪肝色，两边太阳穴迸出细细的青筋，她心慌的替儿子检查。
原来是一块小芋头卡在他的小喉咙里了，替他拍出来后，他过了好一会儿，脸色才慢慢缓回来。
但仍是泪眼汪汪，好不可怜。
莫战霆走过来，幽深的眸子带着淡淡的温暖，“你俩没事吧。”
顾冰轻叹，“还好跑得快。”
当时那情况，她首要想的是，怎么保全阿宝不受一丁点伤害。
然后，莫战霆就直接做出那样的选择……
好在他们默契佳，他身手好，还算圆满。
莫战霆墨镜在打斗过程中就不见了，此刻他将帽檐压下来一点，一手护在顾冰肩膀上。
“有我在，不要多想，先送你们回去。”
一瓢饮 第三百一十四章 没有回来
当晚，莫战霆没有回来。
其实，过年期间，莫战霆在家过夜的次数并不多，他俩也没同床了，他大多和朋友在外面玩，今天这个明天那个。
赛车，赌牌，高尔夫……他们的娱乐五花八门，更偏向刺激性，女人在其中也就是个点缀。
顾冰也不管他，他不在，她还乐得自在。
可这夜，顾冰哄睡阿宝后，在无边的夜色中，平白觉出一丝寂寞。
有个男人还是不一样……
顾冰脑海里不自觉又冒出他在商厦里和那个手法娴熟的职业杀手搏斗的情景……
哎，他今夜应该不是去玩，而是去调查那个职业杀手的事了。
那她总不能干坐着，什么都不做吧。
想着，顾冰又用特殊的方式联系上β，她喜欢这样称呼程破浪，因为β这个字母横起来看就是个波浪状。
对方说，没事不要联系他。
言下之意，就是有事能联系。
程破浪的女友，是被海智风害死的，正是因为此，他才小心图谋，意在颠覆海家。
海智风一心只想为海家续命，却不知海家早已从根子开始腐朽了，不仅外面的人想推倒，连里面的人都想蚕食。
“海智风现在的落脚地在英国，现在只等他现身。”
顾冰将今天的事告诉他，问道：“那么多人想他死，他正在逃命，怎么还有工夫来找我和莫战霆的麻烦？”
“可能不是他找的。”
“怎么？……”顾冰正待问下去，却听门锁被转动的细微声音，于是赶紧将手机挂了。
莫战霆将钥匙扔在鞋柜上，脱鞋，看着从阳台走到客厅的顾冰，“这都两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顾冰看着他，“找出什么没有？”
“不是让你别想了吗？”莫战霆走过来，将顾冰轻而易举的拦腰抱起，长腿迈进卧室，将她放在阿宝身边，“睡吧，调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我在旁边守着你们俩。”
或许是夜深了，月亮温柔了，顾冰突然很想和他说些什么，她看着他，一双星眸深邃又神秘。
顾冰润了润唇，艰难开口，“海家喜欢收养很多孤儿养育，长大后再派到各处发挥价值，我……爸爸也是被收养的孤儿之一，我母亲是海智风的亲妹妹……”
絮絮说着，莫战霆安静的听，她不自觉就说了很多，关于她的曾经，关于她的撕裂……
这些，都是莫战霆所知道的，也是顾冰被国安关押期间所陈述的，只是比起那平铺直述，这回她不自觉带入了感情，带入了她的委屈和痛苦。
末了，莫战霆问道：“那司马陵呢？”
“我真不记得他，隐约知道有那个事，但脑海里有关他的影像都被拿走了一样。”顾冰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顾冰，司马陵对你而言是特殊的吗？”莫战霆放轻了声音。
想了想，顾冰摇头，“就算真有什么，那都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吗？那为什么其他的都能记得，却偏偏忘记司马陵？
……
晚安。
一瓢饮 第三百一十五章 他自杀了
既然提到了顾冰的过去，莫战霆就不能不提阿宝。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份亲子鉴定，放在顾冰跟前。
“阿宝是我儿子，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愿意告诉我，你到底是有多不相信我？”
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莫战霆墨眸幽冷，“多么神奇，我还带他上过节目找爸爸。”
“不是的！”顾冰下意识的大声反驳，惊得身侧的阿宝在睡梦中不安地翻了个身，她赶紧将声音放低，眼露哀求，“当年我想告诉你，可是还没说，就被海家带回去了。”
心下却卷起波涛骇浪，莫战霆什么时候察觉的，还做了亲子鉴定？
“还有一个男人对不对，阿宝叫他面具叔叔，他常暗中帮你？”
顾冰有点承受不住这种一环接一环的询问，她后悔自己主动挑起话头了。
“那是我的老友，也曾是海家的人，不过我和他仅仅是朋友。”
有时候，谎言说多了，说真话时就没人相信了。
莫战霆捏捏高挺的鼻梁，嗓音幽冷中带丝疲惫，“夜深了，你先睡吧，我洗个澡。”
顾冰看着莫战霆雕塑样的挺拔背影，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归于静默。
接连几天，莫战霆早出晚归，更是再次请出了巫鸣溪的大哥巫鸣宇，警界大神。
可奇异的是，巫鸣宇提出要见顾冰。
顾冰自己同意了，就约在莫战霆的家中。
一大清早，巫鸣宇就提着礼物来拜访，他看着土豆点大的阿宝在客厅玩火车，微笑，“这是你俩的儿子吧，性格很软和的样子。”
莫战霆轻笑，“鸣宇哥你要是早点见到他，我就不带他上节目了。”
节目？什么节目？巫鸣宇对那些娱乐活动不感冒，也很少看。
他将注意力放在顾冰身上，谈起正事。
“还记不记得我们上回见，是因为连环凶手的事。”
顾冰点头，“记得，那次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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