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落在她沉静而雅致的容颜上,透着股岁月正好的美。
走着走着,她嘴角突然轻轻向上扬起。
只因为啊,她忆起了当初为什么和莫战霆交往。
事情最初的缘由她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和班上哪个女生有矛盾,对方带着人冲到她寝室,将她书桌上的书本都撕了,笔筒、杯子还有饭盒都砸了,边砸边伴随着粗鲁而狠毒的骂语。
那女生将一件她完全没做过的事安在她头上,而她莫名其妙。
那是名校,高素质高水准的名校公主,发起泼来也不过如此。
当时,同寝的其他三个人就在寝室,没有一个人出声帮她。正常,本就没有多深厚的感情。
四人间,设计是很经典的上床下桌。她的床铺围着床帘,她坐在床上安静看书,似乎没听见床下的辱骂和打砸声。
后来,那女生似乎是被闻声而来的宿管阿姨劝走了。
夜里十点,她下床洗漱+整理书桌,同寝的一个女生看着她笑言:“你太淡定了,这都无所谓。”
她嘴角扯了扯,却很僵硬。
淡定吗?
只是武装得太久,都忘了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情绪。
破碎一地的杯子瓷块,断成两截的铅笔,被撕成五六份的书本……她一一捡起来,扔的扔,留的留。
忍,忍一时,风平浪静。她这样告诉自己。
但等到第二天,太阳好大,她的身体却好冷,她不想去上课,就坐在女生寝室后面的小花园长椅上晒太阳。
多晒一会,身子或许就会暖和。
她闭上眼睛,眼角突然不受控制的泌出生理盐水,顺着脸颊滑落,很冰冷的触感。
不知何时,她头顶的那片阳光没有了,被乌云遮挡。
她睁开眼,抬起头,在一大片阴影中,望见了一截冷硬强悍的下巴,很性感的形状,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俯视着她,像威风凶猛的老虎看着瑟瑟发抖的小白兔,悲悯又冷酷无情。
他一侧轻勾的嘴角,似乎是在嘲笑。
大抵是知道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然后,他坐在了她身边。
傲人修长的双腿侵略味十足的张开,富有力量的右臂搭在她脑后的长椅椅背上。
那是一个带着保护意味的姿势,她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才回味过来。
三个小时。
她坐了三个小时,他就陪了三个小时。
那三个小时,他没有对她说一个字,却是顾冰觉得,她离爱情最近的时候。
是的吧,那是爱情。
风知道,云知道,将两人笼罩着的金色阳光也知道,她的身子逐渐热起来。她突破了皮肉,突破了血脉,真切的摸到他的心。
噗通,噗通……
那一瞬间,她似乎穿越了千亿光年,抵达了他灵魂最深处,碰触到他隐藏最深最严的温柔。
……
……
……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一个拥抱
那是一种无法抵抗的力量,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某种声音的引领。
她想要拥抱他,抑或是被他拥抱,两个人紧紧的,不论外界有何种力量,都无法将她和他分离。
她坐在长椅上,坐了三个小时,晒得头晕眼花。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提醒她,“你班级群在通知,下课前十分钟查人。”
“我俩换班吧,你去替我应点到。”她心头压着的重石移开些许,浮上来的,是点点莫名的情绪。
少女心思,像那春雨,润无声。
“你还不是我的谁呢,就想着差使我,顶多陪你一起去。”他云淡风轻的重金属磁性嗓音,透着股放荡不羁。
是不是,她是他的谁了,就可以随意差使他?
“我不想去。”她不想面对那个去她寝室砸东西撕书的女生,她不想面对那些眼神意义不明看好戏的同学。
她只想一个人待着。
喜欢,抑或是讨厌,都不是毫无缘由的。
其实,顾冰知道如何讨人喜欢——善解人意,体贴入微,说好听的话,做好看的事。
但那样太累。
她不是没做过。
为了保全自己,为了生存,她也曾戴过很多面具。可她又是执拗的,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条冰冷的河流,流淌着最原始的固执。在摆脱那糟糕的一切后,她随性自由,活成了自己期望的样子,不刻意去奉承,也不刻意去伪装,不论对什么事或什么人都保留一份疏离感。
自然,这样的她是不受喜欢的。
她,坦然接受这个结果,但偶尔,还是会难受。
“我要回寝室了,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那一秒的悸动,似乎是错觉。
她站起身,往寝室走去,却倏地被他牵住掌心。
他捏着她的掌心,略一反手,便和她十指相扣,紧紧的,密实无缝。像是将她的心扣在他的掌中。
“那件事就这么算了?”他扬起的眉毛,浓密透顶,泛着一层阴冷魔魅的暗黑色,“说吧,你每个月要收多少保护费,才能让我保护你?”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却感觉,她才是那个被俯视的人。
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容颜会衰老,心意会消淡。
真正能确保人想法和心意不改变的,是利益。
永恒的利益。
久久,他以为她又不会回答,正打算松开她手的时候,听见她轻柔又飘渺的空灵嗓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给我一个拥抱吧。”
给我温暖,我就答应你,给你想要的。
话音刚落,顾冰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猛地抱住,一个来势汹汹的怀抱,粗鲁而无措。
他强有力的凶悍的男性力量,将她的身心里外全部熨烫一遍,印下他的独有印记。
好暖,暖得令她眼眶发热发胀。
顾冰拥抱了太阳,却没有被灼伤。
她艰难的抬起手,轻轻的怀抱他的腰身。
漂浮不安的心,就在那刻,倏地定下来。
……
……
正文 第七十四章 第一次
第一次,发生在他的校外公寓。
就在那夜,他们正式确定交往关系的那天夜里,他侵占了她。
彻底的,不留一丝余地。
进屋前,他还抱着她迈过门槛,仿佛她是古罗马的的新娘。
传说呀,门槛上有侵害新娘的邪灵,新郎抱新娘进门,能保新娘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一下地,她便推开他,独自进了浴室。
淋浴时,她认真而专注,连耳朵后那种平时很容易忽视的地方都反复洗了很多遍。
放浴巾的架子上,摆有几件全新的女式睡衣,都是半透明的款式,颜色有水红的、雪白的、鹅黄的……
她翻了翻,取了一套全白的,一件很软很柔的半透薄纱,还有配套的小裤小衣,小裤小衣是很别致的,用华丽的毫无瑕疵的雪白羽毛缝合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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