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说完,安安重复了一边。
柳莫辞点头,用口型说:“确有其事。”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安安接着问。
喉咙发堵。
再不回来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唐黎想了下,“不确定。”
“哦,那你忙吧,记得每天给我来个信儿。”
“好。”
结束通话,安安把自己和唐黎的对话给柳莫辞重复了一遍后,问道,“现在没什么事了吧?”
柳莫辞笑了下说:“没了。”
“那我先走了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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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身手敏捷的从墙上翻了出去,和小孩子四处找乐子一样开心。
但是背对着人群的时候,她的笑成了万顷荒野。
“我都要死了,你还去国外,小唐,你不讲义气哎。”
数落完唐黎,安安回了霖安。
奶奶说,后天之后安安就不存在了,如果还有惦记的人记得和他们说一声再见。
安安想了想,再见就算了,但最后一面还是要见的。
给过她好的人,她都得记得清楚。
绿荫见过了,接下来还有爸妈和顾越。
第步步惊心,终成死敌第202章 你的爱情背叛你了
霖安。
安爸爸和安妈妈正在不同的教室里给学生上课。
和在家里一样,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孩子们唬的一愣一愣的。
时间在他们身上留下来不可磨灭的痕迹,安安每看一眼都觉得心疼的无法呼吸。
安爸爸和安妈妈给的宠爱,安安一辈子都受用不尽。
可她给的回报,还没开始就要完结。
安安在她忍不住要出现在父母面前的时候强迫自己的离开。
她回了家,去了和顾越去过的地方,看遍了从小生长的家乡,把每一幕都完整的画进脑子里,然后存入一个叫记忆的盒子。
盒子上有一把锁。
钥匙放在心底。
化心液把心腐蚀殆尽的时候,它会同心一起消失。
记忆……永远不会再被打开。
再次赶回淮川已经到了晚上。
安安站在车站的岔路口犹豫良久后,上了一辆马上要出发的公交车。
终点是淮川第一局。
也是安安告别的终点。
安安坐在车上,看着窗外快速后退的街景,想象着一会儿和顾越的见面。
她是直接扑过去亲他,还是等他走过来?
她是开心的大笑,还是委屈可怜的装哭?
每一种可能,安安都能想象到顾越的反应,甜的她牙疼。
可是,当她真的看到眼前的画面时,苦涩几乎将她淹没。
猎妖局不远处的宾馆。
有一间房有满墙的落地窗,窗里是她喜欢的男人和讨厌的女人。
他们在做有情人该做的事。
安安静静的欣赏。
“嘻嘻,原来你动情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啊,真帅!”
“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每次都小心翼翼的?唔,你好像说怕伤到我。”
“……”
房间里的灯暗下去的时候,安安笑了。
满心欢喜的笑。
她打开手机,看着桌面上的照片说:“顾越,你能跟别人好我就放心了,虽然我不喜欢雷婷,但不可否认,她确实比我更配你,嗯,你们以后都要好好的呢。”
和‘顾越’说完话,安安按灭了电源。
她把手机攥在掌心,只要再用一点力,它就会沦为碎片。
“算了,留着你时常提醒我不要难过也挺好的……”
安安没有离开,而是坐在酒店对面的树上一整晚。
胸口那个雾字浮现出来的时候,安安平静的用指甲将它不断撕裂。
早晨,安安离开。
她待了一整晚的树干上,有血迹留下来,吓坏了来打扫卫生的清洁工。
安安先回了家,坐在楼顶的屋面电梯间上发呆。
接完顾越的电话后,她回了情话。
那是她觉得最安全,也最……干净的地方。
安安锁上店门,拉上窗帘,开了桌子上唯一一盏台灯后,坐在椅子上抱着膝盖开始发呆。
柳莫辞奉绿荫的命来给安安检查身体的时候,她已经保持那个姿势过了一整个上午。
门乍一打开,安安因为受不了刺眼的阳光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柳莫辞问,“哭过了?”
安安愣了下,一言不发的转身往里走。
柳莫辞紧随其后。
他似乎很执着于安安哭过这个问题,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红肿的双眼。
安安信任柳莫辞,也喜欢他看破不说破,说破不难看的睿智。
而她,也正需要一个可以诉说的对象。
“莫辞哥,昨晚我看到顾越和雷婷进酒店了。”
柳莫辞瞳孔一缩,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安安低着头笑,好像看到无名指上耀眼的戒指在肆无忌惮的嘲笑她。
“我亲眼看到了,和我做过的事,他和雷婷都做了,不对。”安安不断摇头,“他们之间更激烈,我从来没见过顾越那样,我,我很难过,可是……难过完了,我竟然有点嫉妒,还有点庆幸……”
安安在湖水里滚过一圈的苦涩笑容刺痛了柳莫辞的眼睛。
“安安,别胡思乱想,等阿越回来,你问问他,可能只是误会,对,肯定是误会,你一定要相信阿越!”
柳莫辞因为急而变得慌乱的语气让安安咯咯直笑。
“莫辞哥,你别紧张,就算他们真的有什么也不关你的事啊,你不过就是个倾听者。”
“安安!”柳莫辞急的提高音量大喊。
安安对此视若无睹,她笑嘻嘻的说:“但是,你一定不能跟荫荫姐讲这件事,她会和顾越拼命的,嘿,我不舍得顾越受伤,你不舍得荫荫姐激动,所以,我们谁都不能跟她说。”
面对安安轻描淡写的交代,柳莫辞只觉得心疼。
一再委屈自己,是安安变成枯叶后的常态。
现在即使她是安安,依然坚持这个原则……
“那你怎么办?”柳莫辞问,
嗓音格外沙哑。
安安嘟着嘴琢磨。
想了一会儿她说:“我有预感,我的秘密快藏不住了,即使能藏的住,也抵不过心上越来越大的缺口,死是迟早的事。”
“安安,只要事情没到最后就还有转圜的余地。”柳莫辞用自己都不信的说辞劝说安安。
安安摇头。
她抱紧自己,用受伤时最惯用的诉说方式表达她现在的心情。
“我曾经以为即使相隔万里,我也能感受到顾越身上的温度,可现在,即使他跟我用最深的姿势做,爱,我还是冷到浑身发颤,也许过了今天,我还会打心底里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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