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待在房间里干什么?出来吃饭。”苏某人虽然和叶洛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总是嫌见到叶洛的次数太少或者时间太短。
“这个柜子……”叶洛指了指柜子,希望苏杨路能告诉她关于柜子的更多东西。
“你忘了?你不让任何人打开的,还对阿姨说谁要是打开它你就会去死。小小年纪总是把死挂在嘴上。”苏某人说话的语气宛如一个大人。
叶洛惊讶!
“你都不知道当时阿姨听到这句话脸都吓白了,靠都不敢靠近这个柜子。”苏杨路还记得那张当时绝望的脸,叶洛的那句话无疑是叶洛竖在自己和阿姨之间的柏林墙,从此以后谁也跨不过那堵冰冷的墙。看见叶洛一动不动的,苏杨路笑道,“你后悔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打开了?”
“不!”叶洛突然一个“不”字,吓住了苏杨路。这时叶母喊着两人去吃饭,苏杨路刚刚的震惊褪去,开玩笑地说了一句“瞧你小气的样儿。”走了。叶洛有些失魂。
这天苏杨路见叶洛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来,问叶母,“阿姨,叶洛怎么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来?”
叶母并没有在意,“她能在家里阿姨就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这句话还是没有消除苏杨路的担心。苏杨路走到叶洛房间的门跟前正打算敲门,发现门并没有关。苏某人待在门外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然后推门就进去了。
叶洛趴在桌子上,听到有人进来了,抬头一看是苏杨路。苏杨路看见叶洛的脸惊呆了,因为那脸上全是泪水。苏杨路发现那个平时锁着的柜子被打开了,叶洛的胳膊下放着一本日记本,旁边是一个十岁左右女孩才玩的布娃娃。苏杨路突然没有勇气进去了,站在外看见叶洛看着他,眼泪不停地流着,苏杨路掩上门出去了。
叶洛把眼神放到了桌子上的本子上,上面写着:给天堂爸爸的信。
这不是一封信,而是很多信,日期从2012年写到了2015年,当然也不是每天都有。叶洛一口气看了四分之一,日记里写着叶洛和爸爸之间的回忆,写着叶洛以前的生活。
下面是摘自叶洛日记的一篇日记:
2012.7.30
天堂里的爸爸:
爸爸,我决定以后给你写信,这样就能感觉到你就在我身边一样。这是第一封,你一定要记得看!
第一次给你写信感觉有好多话要对你说,你知道吗开学我就是一名高中生了,你说长大了不能轻易地哭了,成长要学会承受眼泪,所以以后即使我想你了我也不会再哭了。
爸爸其实我想给你说说苏叔叔和他地儿子的事儿,你一定看到妈妈已经属于另外一个人了,对不对?这件事妈妈都没有问我的感受,甚至没有给我解释,我很生气,于是和妈妈有了隔阂。苏叔叔带来了一个小男孩,我第一次见他觉得他长得好好看。他的睫毛长长的,眼睛大大的,可是他看起来很害怕。妈妈说他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见过他妈妈的照片。有一次偷偷去他的房间看到的,他拿着妈妈的照片和他妈妈的照片对比,他妈妈看起来很漂亮,当然我妈妈是最漂亮的,我爸爸也是最帅的。
我在书上看到一句话说人生就是来历练的,爸爸,你说是不是你和他妈妈足够好不用经历历练,所以上帝早早地让你们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个男孩看到妈妈对我好,似乎很羡慕,但是他又不敢靠近妈妈。我决定欺负他,这样妈妈就有理由对我不好反而对他好了。于是我经常和他吵架,他显得很拘束,所以都是我一个人在无理取闹。慢慢地他真的越来越信任妈妈了。可是我在新家话就变得越来越少了,爸爸你不要担心,我在家里虽然不说话,但是我在学校里就是一个话痨,同学们都说我话多。
爸爸我每天都在想你,这样我就不会把你忘记了。我闭上眼睛能想象出你现在的样子,我说你听听我有没有把你忘了。你现在笑着,戴着你的黑色眼镜;你手里拿着一只蓝色的画笔,因为你要为我画一件蓝色的裙子;你的眼角堆着皱纹,鼻子的右侧有一个小小的黑痣;你肯定再想我忘了右手上的月牙形的疤痕了,我怎么会忘呢那是爸爸对洛洛爱的痕迹,洛洛是不会忘的。
……
2013.1.12
爸爸,你还好吗?洛洛很好。(她说自己很好。)
爸爸昨天我梦到你了,梦见我坐在你的膝盖上缠着你给我扎辫子。你安慰我说你很忙,你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爸爸那个很远的地方是天堂吗?
爸爸对不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把你给我画的画都扔了。我知道她是害怕我睹物思人,可是她以为这样我就不想你了吗?那些东西不是思念的代表,真正的思念是独立的,就像你对洛洛的爱,不能因为隐藏看不见而说不存在,那些隐藏着的爱才是最深沉的,那些独立的思念才是最坚不可摧的。
……
2013.3.24
爸爸,你快点出现在我的梦里吧,你在不出现洛洛要把你忘记了。
2013.5.19
爸爸,你今天我和苏杨路又吵架了。我告诉你之后,你一定说是洛洛的错,我也觉得是我的错,可是我现在已经和他吵习惯了。
今天我在客厅的沙发上捡到了一封写给他的情书,我看了之后撕了。苏杨路知道后开始跟我大吵,看他的样子他好像也喜欢那个给他写情书的女孩,爸爸,高中谈恋爱是早恋对不对,苏杨路他不应该谈恋爱的。
……
客厅里苏杨路、叶母还有苏爸爸正正襟危坐。苏杨路从叶洛的房间里出来后叶母看他脸色不对,问叶洛怎么了。见苏杨路不说话吓得准备进去瞧瞧,然后被苏杨路拦住了。苏杨路告诉叶母,叶洛把锁着的柜子打开了,正在哭。叶母知道那是属于叶洛一个人的空间,她不能干涉也无法干涉。但是作为妈妈,她很担心。这么多年和女儿的战争经历告诉她和叶洛硬碰硬只能使自己和女儿之间的距离越远。
叶洛终于出来了,大家感觉连呼吸都不敢了。但是叶洛像没事的样子,走进厨房拿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地喝完之后又开了一瓶。
“洛洛,你怎么喝这么多水?”叶母实在有些担心,过去问道。叶洛笑着说,“我有点渴。”苏杨路听见在心里吐槽:这哪是有点渴的节奏,分明是三天没有喝水的样子。这时叶洛把视线放到了苏某人的身上,苏某人吓了一大跳:难道叶洛听见了自己心里的声音?其实不是,只是叶洛看到真正的叶洛的日记里有写到苏杨路长得好看,叶某人只是想确认一下。
☆、第 12 章
开学了,叶洛把属于叶洛的日记也装进了自己的行李箱。看过叶洛的日记后,叶洛敢肯定即使真正的叶洛知道自己的日记被看了,她也不会自杀的,因为能从她的日记里看出来她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人。而现在的这个叶洛决定以自己的方式把这本日记继续写下去。
苏杨路因为比叶洛他们放假晚,所以开学也比较晚,但是苏某人偏偏要和叶洛一起走。叶洛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树因为长时间站立,所以树的方向感是极差的,叶洛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还记得回学校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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