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jiāo给宁昊的这个u盘是连凯国给他送过来的,里面有贾念生被揍时的真心话,还有一些是连凯国的手笔。连凯国明着告诉顾严的其实是一件发生的医院的丢婴事件。只不过丢婴儿的女人身份有些特殊,他是宁昊父亲在外面的qíng人之一。这个事是蒋凡秋做的,不过她没参与,出面的是贾念生。
那日顾严笃定宁昊会为了这件事来远离他那个心狠手辣的母亲,可惜有件事连凯国没有告诉顾严,他等着宁昊自己去发现,那就是他父亲死亡的真正原因。连凯国怕宁昊心急坏了他的计划,这件事他没告诉顾严,也没有直接告诉宁昊,他在后面引导宁昊慢慢去发现事qíng的真相,以便达到最完美的效果。连凯国布了一个完美的局,顾严都只能算是其中的一颗棋子。
宁昊拿到u盘后自然会追查当年宁家这个私生子的事,可是事qíng就是这么巧,当初坐在他父亲车上跟他父亲一起坠崖的女人正是这个私生子的生母。宁昊简直细思极恐,拿着酒杯的手都是抖的,这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车祸,这是蓄意谋杀!
宁昊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近贾念生,他是这件事qíng的关键,贾念生很警觉什么都不肯说,在这件事上他跟蒋凡秋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乱不得。宁昊没有办法,开始派人偷偷调查当年的那起jiāo通事故,最后查到了万守全这里。
此刻宁昊躲在隔壁的雅间内偷偷开了一条门fèng听着另一个房间的人狗咬狗,其中还有他尊贵无比的母亲,实在是可笑。房间是他故意定的,说是让蒋凡秋尝尝这里的特色菜,他觉得不错想让她也尝尝。蒋凡秋觉得宁昊在努力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欣慰,毕竟儿子还是她自己的,她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宁昊借口自己堵车晚点到直接进了隔间,这房间当初设计时是为了聚餐方便特意做的隐藏推拉门,蒋凡秋没发现,宁昊静静的等着万守全进门。
万守全最近被追债的bī得没办法,只能直接来找蒋凡秋,他都不用人提示,窝在宁家门口的角落里等蒋凡秋出门就是。宁昊只料到万守全会来,可他没料到万守全后面还跟着个huáng毛。huáng毛今天有事去给个前辈打下手,他也不能天天白跟着宁昊他也得给杂志社创造价值,按照这个点宁昊会带着于琦进宁宅给蒋凡秋见个面,周六是宁昊例行上门卖孝顺的时候。huáng毛一边啃面包一边等,先是看到一辆宾利出了门,然后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老头叫了辆出租车在后面跟着。huáng毛眨眨眼,心qíng有点激动,一边开车一边给王瑜菲打电话,“王姐,这事不对啊,我怎么瞧着有人跟踪宁家那位老夫人啊。”
王瑜菲正在家里跟他儿子斗智斗勇没有功夫管他,随口说道,“那你就跟着,要是没什么事你自己找个地吃点饭,别整天吃面包没营养,今天吃点好的,姐给你报销。”
huáng毛忙点头,立马跟上前面的两辆车,等他们进了同一间房间的时候,huáng毛跟服务员要了菜单,有人请客咱也不能客气!
他这边刚翻完菜单还没想好怎么宰王瑜菲一顿,隔壁房间就传来一声杯子敲在桌上的声音,不由得一愣,隔壁不是宁老太太的房间吗?huáng毛入行不久但是相对的职业道德还是懂点的,这是要吵架的节奏,要不要偷偷录音?这不仅不道德而且已经涉及违法的事,不过这孩子能被王瑜菲看中,最大的问题是他看的开,huáng毛对服务员说了句他等人让她暂时不要来打扰他直接就把门给锁了,拿着录音笔的时候很有主见,大不了待会儿删了,先录!要是瑜菲姐觉得好,他这顿吃穷她!
也该蒋凡秋倒霉,这个大通间其实是三个房间打通的,huáng毛就算不知道这件事,那房里的说话声也是很清晰的,更何况万守全还很激动。万守全不能不激动,他都快被剁手了他能不自救吗?贾念生是靠不上了,他只能赖着蒋凡秋,蒋凡秋有的是钱,他那点赌债对这些有钱人来说可是毛毛雨。
他算盘算的是好,可是蒋凡秋并不认识他,她所有的龌蹉事都是指使贾念生gān的,所以贾念生离开昊天后她照样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是有利益关系的,就算有段时间贾念生狮子大开口她也只是生气,没有真的翻脸。蒋凡秋早忘了万守全是哪根葱,怕宁昊突然进门,蒋凡秋是一点好脸色都没给他,她身居高位多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对于这种无赖自然是厌恶。
万守全原本还是苦苦哀求,见她一直冷言冷语不由得怒了,“虽然你老公不是你故意害死的,但是那个女人却是你故意要弄死的!”
宁昊浑身一冷,huáng毛也傻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彻整个房间。
蒋凡秋这辈子的忌讳就是这件事,当初她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那个女人,因为那个女人天天来宁家闹,说是丢了宁家的孩子,再加上自己老公对这个女人可谓是百依百顺,没过半年这个女人居然又怀了一个,蒋凡秋咽不下这口气直接下了黑手,知道她要去山上还愿直接在车上做的手脚。宁昊的父亲为了不得罪自己老婆,外面qíng人的车子都是他自己走的私账,车的维修什么肯定不能惊动本家的修车师傅,所以他把这事嘱咐给了自己的司机。司机一次偶然在修车厂遇上了万守全听他口音有点像自己的老乡就多聊了几句,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这个司机也是好心,看他二十岁不到就每天累死累活,车子有问题都去万守全的车行休。车行的老板看万守全给带了这么好的一个客户,特意给他配了个好师傅带着,要是人心没那么坏,万守全再熬过几年估计能成车行的主力。可惜他好赌,一辈子好赌。
贾念生找到他的时候就是以老乡来套近乎的,他们俩确实也是老乡,贾念生不着痕迹的帮过万守全还过一次赌资,后来有一次万守全赌大了,贾念生才悄悄的跟他提了这么句,“明天有辆红色的福特车,你把刹车稍微松一松,事成后我给你十万。”
二十年多年前的十万可是比一百万都要值钱的东西,万守全又怕又有点心动,最后在贪yù面前他点了点,不过贾念生也没放过他,威胁他如果他乱说话绝不会放过他老家的父母!
那天来的是红色福特,但是车里不仅有宁昊父亲的qíng妇,还有宁昊父亲本人。开车的司机就是万守全那个老乡,万守全下手的时候简直是昧着良心gān的,他不知道蒋凡秋想弄死的只有那个qíng妇而已,她还没想让自己那个风流的老公死。宁昊父亲死了,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让她在宁家处境艰难。从她后来在宁家呕心沥血的争权之路来看,蒋凡秋是不希望她老公死的。可是那天宁家的这位老风流原本是要去另外一个qíng妇那里的,可惜女人多了就会争风吃醋,一个仗着肚子里有宁家的种硬是让宁昊的父亲陪着去,去是去了,直接去了天堂!
那天追下山崖摔成烂泥的是三个人,车毁的一塌糊涂,按照当时的技术根本查不出来车被动过手脚,这件事当时被当做了意外。蒋凡秋恨得差点杀了贾念生,但是事qíng已经发生,她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有的走上了自己在宁家的人妻之路。她事先查过自己老公的行程,万万没想到他能半路改道,蒋凡秋心里是又气又恨还有她自己也不知道的茫然。
所以她这辈子从不提自己的丈夫,宁昊原以为是自己父亲的花心伤害了蒋凡秋,现在看来这整件事就是块毒瘤留在了蒋凡秋的心里。所以她讨厌宁沫沫,因为宁沫沫是宁昊的私生女,看到宁沫沫就想到当初那个被她扔在山沟沟里自生自灭的婴儿。她一直努力的把宁昊拽在自己的手心里,她害怕宁昊知道所有的事qíng也怕宁昊走上他父亲的老路,她在宁家困住了自己一辈子也没放过自己的儿子。蒋凡秋这条富贵路上充满着恶意和鲜血,丑陋不堪!
宁昊坐在地上无声的痛哭,为了他死去的父亲,也为了他自己。
第82章 难办的烫手山芋
蒋凡秋那记响亮的耳光彻底激怒了万守全,这个穷途末路的赌鬼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他现在就想要钱,只要钱!蒋凡秋被气的半死,浑身都止不住的发抖,可是她一辈子经历过这么多风làng绝不是万守全这么个市井小民能拿捏的。蒋凡秋端起茶杯泼了万守全一脸,咬牙切齿的低声训道,“你要是不想死就给我闭嘴,这件事要是捅出去谁都没好果子吃!”
万守全原本还熊熊燃烧的战意被这句话浇了个透心凉,他当然知道事qíng败露的结果,可是就算不败露他也看不到几天日出。他这次欠的钱比他一辈子挣得都多,他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哪里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他一定要抓住蒋凡秋,现在蒋凡秋是唯一能救他的人!
蒋凡秋脸色发青,拿着手机的手都是抖的,一半是气愤一半是害怕。当年的事qíng冷不丁的以这种形式翻开在她面前,蒋凡秋不可能还冷静自如。
“要多少?”这样的qíng况下蒋凡秋不可能跟万守全撕破脸,就算她再瞧不起这类人,也不敢轻易得罪。
万守全两眼放光,“四百万。”
蒋凡秋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垃圾一样,可是万守全已经不在乎了,只要有钱,哪怕再让他gān一次缺德事他都愿意。所以人的底线不是别人踩的,都是自己刷新的。
四百万对于蒋凡秋来说根本不值什么,但是怕就怕这种败类得寸进尺,所以后续怎么做蒋凡秋一时还拿不定主意。蒋凡秋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拿出一只笔把密码写在了桌上的餐巾纸上,厌恶的扔到万守全的脸上,“等着,最慢明天下午到账。”
万守全拿着卡和密码觉得自己获得了重生,蒋凡秋还没开口就急忙保证,“董事长,这次一定是最后一次,我以后绝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蒋凡秋冷哼,有了这次之后就算万守全想出现在自己面前他都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蒋凡秋怕宁昊进来撞见,急忙让万守全滚,推门的声音一响起,宁昊忙擦gān眼泪站了起来,还有很多事qíng等着他去做,他现在决不能感qíng用事。
万守全把卡紧紧的放在自己贴身衣服的口袋里,缩头缩脑的走了,宁昊站在门口冷冷的看了一眼他拐过拐角的身影,刚想抬手敲门的时候猛然间看到隔壁的房间的桌上多了个用过的水杯。
“服务员!”
这家酒店菜色好人也多,服务员忙的跟狗一样,看宁昊铁青着脸站在门口也没当回事,最要是累麻木了。宁昊计划好了一切,以为天衣无fèng,可是隔壁房间多出来的水杯不得不让他多想。
“不是说好这三间包厢吗?怎么还有人进来?”
被问话的服务员明显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人机灵见房间里没人就随口回道,“刚刚那会儿人多,有个客人等位的时候就去那里坐着喝了杯茶,就一杯茶的功夫他就出来了。”
其实事qíng怎么样这服务员自己都不知道,每天累的半死不活他能记住这么多他还能在这卖苦力?!宁昊微微皱眉,随即也只能摆摆手,就算有人也未必知道隔壁房间发生了什么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qíng绪,宁昊才敲门走了进去。蒋凡秋明显气色不好,母子两个各怀鬼胎的吃了顿不知什么滋味的午餐。
这边包厢内母子两人虚qíng假意,那边huáng毛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原本是想着找点八卦新闻给自己涨点资历的,却没想到事qíng能有这样的峰回路转。huáng毛虽然从业时间短,但是长脑子,在万守全出来前就急忙的跑出来了,白喝人家饭店一杯水。餐厅里正好午餐高峰期,谁都忙,居然都没顾上留客。huáng毛缩在自己车里直哆嗦,一半激动一半是吓的!
“瑜菲姐,你说作为一名记者最重要的是什么?”
王瑜菲正在揍她儿子,咬牙切齿的回道,“求知,刨根问底,外加胆大心细!”
huáng毛摸摸额头的冷汗,“姐,我现在有点事,待会儿我去你家,有要事!”
王瑜菲揍董飞飞的手一顿就被董飞飞给溜了,拿着jī毛掸子不住的喘气,“怎么了?宁昊出轨了?”
huáng毛一边开车一边谨慎的跟上上了公jiāo的万守全,“比宁昊出轨更劲爆!”
王瑜菲一愣,“他妈老树开花还是他老婆给他又戴了顶绿帽子?!”
huáng毛,“……”
huáng毛跟了万守全一段路程见这哥们神神叨叨的也没个安稳的落脚处,想了想还是先找王瑜菲要紧。按理说他手上有这么条劲爆的消息,应该欢欣鼓舞才是,可是就算王瑜菲拿在手里都有些拿不准该怎么处理。这段录音其实是非法的,不能作为证据,更不能随意的报道。
王瑜菲坐在书房里半天没有吭声,她让huáng毛帮她跑腿的初衷就是为了给沈云帆报仇,挖点豪门的风流韵事好出点气,可是她没想到挖出这段旧案来,这段录音很珍贵也很棘手。她不知道这事是宁昊策划的,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讲,就算杂志社拿出勇气报道了,宁家未必能放过她和huáng毛,甚至整个杂志社都有可能遇上麻烦。
huáng毛年纪轻,经不得这点事,但是王瑜菲毕竟做这一行十几年了,她虽然不跑娱乐线,但是不代表她不懂这一块的cao作过程。王瑜菲难得语重心长的对huáng毛说点掏心窝子的话,“这事姐还拿不定主意怎么处理,但是回去后你谁都不要多嘴,这篇报道让姐给你安排好了后盾姐带你直接找你们主编,署名就属你一个。”
huáng毛眼睛一亮,知道这事王瑜菲准备罩他想拉他一把,忙点头。其实录音里万守全话讲的不多,但是谁听着都知道宁昊父亲当年的车祸不简单,这事要证据,实打实的证据。王瑜菲拿着这条录音有点发愁,这烫手山芋该怎么处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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