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蓝歌_丁九丁【CP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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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蓝听于南望的声音就知道已经追在身后,头也不回地叫道:“你没戏!”此时距离终点不过两三公里,几分钟之内胜负就见分晓,他怎肯放弃。虽然两点式骑乘十分劳累,为了争个第一,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到底。

  “鎏星的马鞍不是赛鞍!这么骑着太危险,你没戴护具,别逞强——”于南望故意喊给祁蓝听,祁蓝笑道:“你不也是一样,我可再不上你的当了!”说着向前催马,鎏星四蹄如同飞起一般,长长的金色马鬃在风中飞舞,发力狂奔,祁蓝抓着缰绳大喊,“鎏星加油!咱们赢了,让你爹背着我,我背着你回去!”

  于南望又是咬牙又是笑,手持小枪调那瞄准镜,轻轻松松扣动扳机,一枚特制子弹裂空而出,准确地钉在鎏星左后腿上。祁蓝酒精烧头,胜利在望,只顾催马,偏偏这时候鎏星速度慢了下来,祁蓝一怔,鎏星连着几个踉跄,后腿急挫,祁蓝控缰不及,整个人从马上立起来向前跌去,他反应极其敏捷,立刻张开臂膀抱住马脖颈,把全身贴在鎏星上半身,鎏星低着头,后蹄在地上连连顿挫,前蹄蹬踹,竭力保持平衡,只是它奔跑速度太快,突然急停难以控制,脖颈上还挂着一条一米八八的汉子,更增添难度,委委屈屈地一声嘶鸣,磕绊中萎顿在地。祁蓝挂在马颈上,眼见地面越来越近无处可避,仓促中踹脱马镫向前一个滚翻,企图减少撞击,只是距离地面实在太近,他这个前滚翻只做了一半便跟鎏星一起栽在地上,砸得烟尘四起。

  于南望大声喝止黑马,跳下马冲过来扶起祁蓝,祁蓝摔得七荤八素,有那么几秒钟眼睛焦距都没对在一起,于南望抱着他的头喊他名字:“祁蓝!祁蓝!”

  “诶哟我去……”祁蓝呲牙咧嘴,一手按腰,一手按着大腿呻吟,于南望赶紧扯开他衬衫检查,祁蓝这一下子摔得从腰至臀一片泛红,于南望脱了手套按在他腰上道:“这里疼不疼?这里呢?”从肋骨一直按到尾椎,祁蓝骨头无碍,只是摔得皮肉生疼,右腿内侧磕在石头上,青紫了一大块,于南望轻轻一摸,祁蓝疼得腿上肌肉一跳。也亏得是鎏星拼尽全力把速度降下来,他自己又向前滚了半圈,减少了大部分冲击力,

  于南望埋怨道:“说了鎏星没配赛鞍不能那么骑,你就这么怕背我?还好骨头没事,不然摔坏了警察叔叔,我不成了国民罪人。”搓热了手替祁蓝揉摔疼的地方,他揉搓得有技巧,按着肌肉分布和经络走向推拿,疼痛缓解了不少,趁机摸个过瘾。

  第17章

  祁蓝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又尴尬又纳闷:“这跑得好好儿的是怎么了……”

  “这一带小动物挺多的,貂啊猞猁啊獾啊,我都遇见过。有时候突然从草坑里冒出来个什么,马就容易受惊。鎏星也说不定是踩上刺猬了,都有可能。”于南望解释,“哦,我还遇见过一次狼,孤狼,看起来还挺饿的。幸亏马跑得快,不然那次差点要糟。”

  “自然保护这几年做的不错啊。”祁蓝没话说,自认倒霉,他在于南望的搀扶下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过去看鎏星。鎏星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低着头甩尾巴,金色皮毛上挂了不少尘土草叶,看上去很有几分狼狈。于南望与祁蓝站在一侧替鎏星清理身体,祁蓝心疼得一口一口抽凉气:“于总,鎏星没事儿吧?”

  于南望诧异地看他一眼:“我觉得它没你摔得重吧?”

  “那不一样啊,我这儿穿着衣服呢,它可是肉磕石头没缓冲。”祁蓝蹲下去检查鎏星的马蹄,四只蹄子都检查过了,确定没有受伤才站起来。

  于南望点点头道:“祁队长是真爱马,我很感动。”他把手搭在祁蓝肩上,望着祁蓝的眼睛缓缓道,“真的,很感动。”祁蓝见于南望语气真挚,有点儿惊讶:“怎么了?”

  “你知道这世界上有钱人很多的,要什么有什么。阿哈尔捷金马虽然贵重,在有些人眼里跟跑车没什么区别。但是跑车毁了可以再造,马却是一条性命,疾病、伤害和衰老都会损害这种生灵的魅力。”于南望手指轻轻握住祁蓝一侧肩膀,“我养马,是把它们当家人一样看待,不是普通坐骑,也不是可以随便抛弃的宠物。这些马是地球赐给我们可遇见的宝物,珍惜它们不光是一种价值,而是对生命本身的尊重。”

  祁蓝只觉得于南望一句一句说得十分合他心意,点点头道:“对,尊重生命本身,才会有敬畏。做我们这行的也算见惯生死,心底没有对生命的敬畏,很容易变得麻木疲沓,那就该出事了。”

  于南望眺望远方山脚道:“祁队长坐骑战损,算不算自动出局呢?”

  “这么比不公平吧于总。”祁蓝从生命感悟中回魂,立刻想到自己得背着于南望走,顿时据理力争,“场地不熟,器材缺失,坐骑战损不能怪我,要比就重比,这局不算。”

  于南望大度地一笑:“不算就不算,先回去吃饭,我叫人来接应鎏星。咱们都骑黑马回去。”

  这个建议祁蓝倒是没拒绝,他本来头脑发昏,摔了一下全身酸疼,也确实没力气了。于南望发了方位,叫马夫带着兽医去救助鎏星,他拉过黑马,把金马的鞍子搭好让祁蓝上去。

  祁蓝一脚踩在马镫上,用力翻身上马。刚一坐好,立刻在马背上直起身体,再不敢向下落座。大腿内侧的撞伤擦在马鞍上,几乎疼得他滚落,于南望站在地上仰头看他,“怎么了,祁队长?”

  “诶哟……”祁蓝又疼又窘,无论如何从马背上掉下来也不是件光彩的事,他不想解释,咬着牙小心翼翼往下坐,尽量张开腿不接触到马鞍,然而这样坐他就完全不能保持平衡,更糟糕的是这个姿势会让他的下体刚好抵在马鞍上,如果黑马跑动起来,准会对下体形成马达一样的撞击,那可就丢死人了。坐不住,只好先下来,一脸愁容地盯着黑马。

  “祁队长不会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吧。”于南望笑吟吟地拍拍祁蓝,“我来控马,放心骑吧。”

  “不是……我……摔得有点儿疼。”祁蓝没脸细说,于南望倒猜出来了,微笑道:“我明白了,祁队长不妨侧坐,保证不会碰到伤处。”

  祁蓝依言而坐,果然碰不到伤处,于南望上马牵起缰绳,对祁蓝说:“你这么坐着滑,我拽着点儿你。”说着便虚虚把手臂环在祁蓝腰间搂着他。于南望身高一米七六,祁蓝坐在他身前,于南望基本看不见路,只得从祁蓝背后探头看,姿势十分滑稽。

  这么着走了二三百米,祁蓝实在是忍不住说出来了:“我说于总,我这个姿势,活像是女人骑马,怎么那么别扭。”

  “情急从权,祁队长忍耐片刻吧。”于南望慢条斯理地道,“去年我请杨副市长来骑马,那会儿他刚做了痔疮手术不久,也是侧坐的。不但侧坐,还垫了妇女卫生用品,不然分分钟血染马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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