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小姐,扎右手吧!”我记得若希说过,不想让云希知道她之前自杀的事,左手手腕上的那条长长的疤,虽然她有带上手链来掩盖,但要在那扎针的话,那疤痕就暴露无疑了。
“不怕,哥在这呢…我们不看,看不到就不怕了!“我安慰。在针头扎进她血管的那一刻,她颤了一下,果然是很怕。
也许是药起了效果,也许是太累了,她睡着了,呼吸均匀,苍白的脸上也放松了很多。
“一诺哥,你的手…”云希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姐姐咬的吗?都流了好那么多的血,怎么也不包一下?”她盯着我的手,直发愣。
“没事!”我摇头。我也是现在才发现的,手上还真流了好多血,看着那些鲜红的液体,我居然有一丝幸福的感觉,那是我为她分担疼痛的见证。
“他是怕若希会不小心咬到舌头。”安夏解释。
阿杰拿来绷带和药。安夏和云希小心翼翼地给我包扎。她们俩,什么时候变成朋友了?她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安夏,你还要上班呢!快去吧!不然就迟到了!”我说,“还有阿杰,你也回去休息吧!云希你也还要上班吧!也先回去吧!我留在这就可以了。”我好想和若希单独呆一会儿。
“安然哥哥呢?”云希四下张望。
“他啊,一大早就不见了,打手机也打不通!”安夏有点担心,“阿杰,你再打给他看看!”
“怎么了?”云希也开始担心。
“不知道哇!我就昨晚听见他好像和若希吵架来着,早上,我起来,就没见到他了!”安夏说。
“吵吵架就玩失踪?!”云希有点抱怨了,“我姐姐生病了,他还闹别扭,真是的…”
“他也不知道哇!”阿杰走进了,“刚才告诉他了,他会过来的,我们几个先走吧!让若希休息一下。”阿杰拉着安夏出去了。原来这样!所以安夏才会没有在缠我了。
“我也要回去了,中午再来!”云希看了一眼若希,心疼地皱了皱眉头,就出去了。可过了几分钟,她又折了回来,拎着两个袋子。
“一定还没吃饭!”她把东西放到桌上,“你先吃点,等若希醒了,一定要让她喝点粥。”云希叹气,“她啊,小时候总生病,所以很怕打针…我先走了…记得吃饭!”
怎么吃得下?她还在受苦呢!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会把她吵醒。
看着她苍白的脸,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相遇的事,她那时都快死掉了,都三个月了,她那时她像现在这样,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去,我一定不会对她说什么让她做我妹妹的混话。
那时,同样是在这家医院,她那时的绝望,重重地冲击着我的神经,她的撕心裂肺,深深地刺痛了我。也许,从我对她说出那句,“跟我走。”的话开始,我已经爱上她了,她的伤痕累累和撕心裂肺的记忆。只是愚笨的我,当她在别人的怀里的时候,才察觉到。
我轻轻地抚过她的长发,眼睛,鼻子,嘴唇。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睡着的样子,就像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
指尖轻轻触摸,她额角的伤疤。像手指长了根般,移不开了。我仔细地看着,轻轻地抚着,那伤疤像在额角种下了美丽的种子,开出了美丽的花,我俯下身,轻轻吻了那朵花,我觉得此时的自己,像极了蜜蜂,只是不知道,这蜂蜜酿成后,会是甜还是苦。
“若希啊!是你改变了我,知道吗?”我自言自语,“要不是你出现,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关心呢!更不会知道什么是珍贵,你知道吗?你就是我最珍贵的宝物。我也只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对你说这样的话了。”
“若希啊!我觉得,我们相遇就是命运的安排,只是我太迟钝。就算,以后你嫁人了,也要在我可以看得见的地方生活,知道吗?只要让我看得见,你生活得好,就足够了,到时候,我就把妈妈留下的戒指给你,你说好么?”我自顾自地说着,怀里的人依旧甜甜地睡着。
☆、第 18 章
咚…
安然一脸憔悴,两个大大的眼袋足以证明,他没睡过。
“若希怎么样了?”安然关切地问。但好像他有点不痛快,因为我抱着若希吧。
“刚才打针,她怕,我就抱着她,可她睡着了,我又不想弄醒她…”我解释道。
“算了,她没事就好!”安然松了口气,在旁边的病床上躺下。
“你去哪了?”我问。
“海边。”他打着呵欠。
“吵架了?”我又问。
“嗯…”他闭上眼,把头转了过去。
“你要让着若希才对嘛,让着她,别惹她生气…”我劝说道。“居然就这样睡着了…”听到他均匀的呼吸,我真是无奈到了极点。
“喂!先生!”护士小姐过来,又换了瓶针水,见安然躺在病床上,不禁皱了皱眉头,“快起来,这里是给病人睡的!”
“干什么?”安然睁开朦松睡眼。
“安然,你想睡觉回去睡吧!”我说,“要不然,护士小姐真把你当病人对待了!”见安然起来了,护士也没再说什么,然后就走了。
“回去吧!”我说,“医生说,再吊两瓶,就可以回去了!”
“嗯!”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若希一眼,转身正要走。
“不要和若希吵架了!”我嘱咐。
“我们……分手了……”安然犹豫了半天。
“什么?”我看着他的背影,不可思议。
“我们分手了。”他说完,就走了。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安然这家伙太过分了!我是该高兴?还是…好混乱…
“嗯…”若希挪动了几下身体,睁开了眼,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对我说,“一诺哥,我饿了…”
“知道了!”我扶她起来,“都十点了,早餐也没吃,又是拉肚子,还吐了一堆,不饿才怪!”我准备起来,拿粥给她吃,结果,“腿麻了…”
“对不起!”她俏皮地对我吐舌头,然后轻轻地帮我按了几下。
“没事。”我微笑地摸摸她的头,然后去拿云希买来的早饭。
“一诺哥…我想上厕所…”待我刚打开饭盒,她才吐出这么句话。
“敢情,你不是饿醒的,而是憋醒的呀!”我忍不住笑,不过也难怪,吊了这么多水。
“我是真的被饿醒的!”生怕我不想信,便抚摸了一下小腹,“前胸贴后背了,还唱空城计呢!”
“真的?听听。”我笑道,“你要光着脚么?会着凉的!”我忘了她的拖鞋…“来,我抱你去!”我把她打横抱起,“用另一只手拉那架子。”还好,这一样用来挂吊瓶的是可以移动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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