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霜_土星喵呜【完结+番外】(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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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一惟木着脸,低头弯腰,趴在桌上填单。不想那姑娘半途又要找美工刀割断胶带纸,她这回没让顾一惟找,自己起身拉开了抽屉。顾一惟手中的圆珠笔系绳被连带着扯动,他手一抖,松了笔,下意识抬眸看过去。

  那姑娘的大圆领极松垮,弯着腰翻抽屉,堪堪正对着同样弯着腰的顾一惟,一览无余。

  顾一唯愣了半拍后,扭转身,从地上的麻布袋里捞出了又一个包裹。

  两人忙了大半个小时,总算差不多。那姑娘以掌扇风,吁了一口气,正要一一称重算价钱,眼睛瞄到地上敞开口的麻布袋:“哎,是不是还有一包?”

  “嗯……这个地址还不是很清楚,我要问过了才寄。”

  “那其他的,你今天寄不寄?”

  “寄,现在就寄,这包我可能等会儿再寄。”

  五分钟后,顾一惟把麻布袋卷着最后一个包裹,走出了快递收发点,径直走向另一头的网吧。

  他在网吧里发了信息,坐了半个小时,手头活多,实在等不起,才抱着包裹出来。

  “哥,你怎么回来了?吃过饭没?”顾二勤听见门外的摩托车声音,出来见到顾一惟就嚷道。

  “还没,爸妈在吗?”

  “不在,爸跟李老师约好去他那山里头小学检查校舍,九月要开学了,他说有空还要走几个学生家,看看还来不来读。这几天都回不来,妈下地摘瓜去了。哥,我们都吃好了,只剩一碗冷饭,天热,妈没做啥菜,我给你掺点水,你就着酸豆角凑合一下吧。”

  “好。”顾一惟将包裹递给弟弟,“给你的,鲜核桃。”

  “嗨,我昨天还在算日子呢,姑妈家的核桃也该能吃了。”顾二勤欣喜地接过,转眼苦起脸,“哥,妈不准我再去看同学,逼着我在家温书。我想帮你去打核桃,都没借口。”

  “妈叫你温书,你就温书,打核桃又不费什么力,我自己能行,她现在就指着你了。”

  顾一惟大口咽着水泡饭,听到他弟弟大呼小叫:“哥,你包得也忒扎实了,里三层外三层,拆起来真够麻烦的。”

  “路上怕散了。”顾一惟米饭吃在嘴里,声音含糊道。

  他从家里出来,回去后一口气没歇,到鸡棚看一圈后,转到后坡继续打核桃捡核桃,这一天因为寄东西浪费了一上午,开工较晚,深夜里他还蹲在大门口的场地上,借着堂屋内那盏灯,不停地剥青皮。

  天蒙蒙亮,他已起床。碾了玉米粉,拌了鸡饲料,装了鸡喝的水,投喂下去,而后又到林下的黄连地里瞧了瞧,阳光已星星点点落在树叶间。

  顾一唯感觉树距挺大,他思忖着这些天日头辣,会泄了强光照进来,于是在各棵树干上爬上爬下,在林间绑了两层遮阳幕,上半晌忙得汗水长流。

  随便扒拉几口饭后,顾一惟提上大麻袋,出发去镇上,麻袋里分装着朋友们的剩余订单包裹。这一回,富余的核桃比较多,顾一惟略略沉吟,临行再取了五斤扎成一个包裹。

  镇上的快递收发点里,那姑娘都已经认识顾一惟了。

  “你又来啦,今天还有这么多?”姑娘一边给他找纸箱,一边唠嗑,“你是在网上卖核桃吧?每天跑来跑去寄,能赚钱吗?”

  “不赚什么,都是寄给朋友。”

  那姑娘就撇撇嘴:“那没意思,还不如直接让人家来收干核桃,省点力。”

  顾一惟笑笑,没接话,拿着姑娘给过来的箱子装包裹。

  那姑娘却话多:“外头人其实也蛮可怜的,新鲜的吃不着。”她有点幸灾乐祸,“越吃不着,越想吃。”

  两人跟昨日一样,配合着打包,最后又剩了一个包裹。“这个寄不寄?”姑娘问道。

  “不寄,过会儿再说。”

  “行。”姑娘古道热肠,叽叽呱呱惋惜道,“你该提前就问好地址的,这天儿跑一趟热死了。”

  顾一惟嗯了一声,抱了五斤重的核桃包裹,仍往网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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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3章 现代版的结发夫妻

  星期六,陈池休息在家。

  原本要赖床的,不过许霜降要帮陈池做件事,她一早就违逆陈池意愿,兴冲冲地起床。

  陈池支着手肘,撑起半边身子,特别无奈地看着她团团忙碌。

  “霜霜,为什么这么贤惠?”他的声音还有点刚睡醒的沙哑,半眯着眼,慵懒又蛊惑,“把窗帘拉上,过来再睡会儿。”

  许霜降不搭理他,自顾自将一张野餐用的薄塑料台布铺在地上,摆了椅子上去,又翻箱倒柜将陈池的电推剪找出来。

  “给你两分钟的时间,再不下床,我自己出去买菜了。”

  两秒钟不到,陈池就腾地下了床。

  “过来坐。”许霜降满意地拍拍椅子,脸上带着计谋成功后的狡黠得意,还有丝取笑,“你不知道我不可能现在出去的吗?这么早,超市都没开门呢。”

  陈池瞪出眼睛,似乎刚明白过来,而后转身要往床边去,却被许霜降一把拉住:“哪里去?”

  “你也知道很早?”陈池反手抱住她,哀怨道,“有这么早开工的理发师吗?”

  许霜降确实理亏,赶紧安抚道:“你都已经起来了,就让我现在就剪了吧,待会儿天热,碎头发粘在皮肤上不舒服。”

  她把陈池拖到椅子边,摸摸他的胸膛,弯起嘴角讨好道:“我给你用我的毛巾围在脖子里,你的毛巾颜色深,头发茬子落在上面看不清楚,清洗不方便。”

  “逗你玩的,怎么就割地赔款节节败退了呢?”陈池拧拧她的脸颊,笑得促狭。

  许霜降刚要虎起脸,陈池就自动坐下,一副英勇就义样,眼一闭,深吸一口气:“来吧。”再睁眼,甚是可怜地说道,“霜霜,夫妻一体,你一定要记得,我的形象也是你的脸面,别的我就不多说了。”

  许霜降计划给陈池剪头发之前,雄心万丈,真要开始时,却不敢下手了。

  陈池等了半天,不见她动作,突地笑出声,青灰软壳蟹每在关键时刻就瑟缩不动了。“拿来,”他伸手道,“我给你演示。”

  许霜降不是男生,不知道男生出门闯世界,看似比女生潇洒少顾忌,其实多少也有不方便之处。尤其对于不走艺术路子的男生来说,头发时不时要长长,简直令人愁闷。

  这不,陈池做新郎时洗剪吹的那发型,到了八月里,有了重新修剪的必要。许霜降这才知道,原来陈池以前都是拿电推剪自己料理的。

  这地儿,人工服务项目顶顶昂贵,这才有男人的业余才艺从泥瓦工、管道工、园艺工一直涉猎到修车匠,而女人们的修行体现在家政和布艺上,弄不好,管道园艺也一并照拂了。瞧许霜降自个儿,挺娇柔一姑娘,不也备了一盒自行车修理工具吗?连补胎的原理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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