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要做什么?我也来帮忙吧。”许霜降进去道。
“霜霜,起了?到外头坐着,马上就好了,中午我们吃面条。”许满庭乐呵呵道,“吃得简单点,吃完我和小陈就出发了。”
“想吃酸辣面还是加芝麻酱?”陈池问道。
“芝麻酱。”
“知道了,出去等着吧。”陈池的说法和她爸爸差不多。
许霜降鼓鼓脸,暗笑,煮面条要两个人占着厨房大动干戈,爸爸的漏瓢、陈池的菜刀菜板,还有各式调料,摆了一长溜,被她妈妈看见,简直要受不了他们俩。
“霜霜,来了,第一碗给你。”陈池扬着调,捧着面碗摆到许霜降跟前,“小心烫,尝尝咸淡正好吗?不合适我给你重调。”
许霜降吃了一口,点点头,接着吃第二口,话说,她起得晚,到这时候还真饿了。
陈池和她相当有默契。他俩在国外自己开伙的时候,他曾经给许霜降总结出一条饭桌规律,如果许霜降对他做的菜式不满意,她会尝一口就说,咸了,淡了,辣了,油腻了,总之要表明她不满意。若是她相当满意,基本不开腔,埋头像只小老鼠似地可劲吃得欢。这会子,许霜降只顾吃不搭茬,那就是他调的芝麻酱卤汁十分合她的意。
陈池一笑,点拨道:“底下还有牛肉片。”
许霜降嗯嗯两声,筷子伸到碗底,卤肉店买来的白水牛肉片在面汤里浸了这一两分钟,吃上去温热,比盖在面上少了些品相,口感却是正合适,不会吃下去凉肚子。
陈池回转厨房,继续给老丈人调葱油甜辣的干拌面。自陈池和许霜降婚后,陈家年年送香肠,许满庭吃得从此爱上微辣的菜式。因为陈池的关系,现在许家的调料橱柜里长期摆上辣椒油辣椒酱,许满庭偶尔也蘸点,尤其冬天里,吃点辣全身暖乎乎的,但他用辣椒油用不准,没陈池精道,陈池便自告奋勇揽下调味的活。老丈人要的是稍许辣微微甜,他给自己的酸辣面碗里抖洒什么都大刀阔斧,给老丈人那碗甜辣面调得细致。
三人三种面,吃得都满意。许满庭和钓友们联系的时候,陈池陪许霜降洗碗,他拿着干布擦碗,交代道:“霜霜,你下午上完课等在那边,我来接。”
“不要了,我自己回来,万一你和爸爸钓得晚呢。”
“不会太晚,这种天气下午过了两三点,太阳就没有力道,在河道边待不住。爸爸要是还想钓,我就先回来接你。”
陈池休息回许家,忙碌得不得了。老丈人在小区旁边的那条河道的下游发现一个钓鱼的好平台,他随伺,老婆出门去讲课,势必得接一接,回来要是赶得及,晚上丈母娘做饭时,摆箸布筷也利落。
许霜降自去过杭州后,如今再瞅瞅他做这做那,忽然觉得,他回家来更好,无论是对家务还是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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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生活是一锅温水煮青蛙的汤
翻过年,春寒乍暖,腊梅花在枝头俏立,一夜过后,掉落满地,晨昏经过,暗香盈满怀,路边被阳光照拂到的一丛黄素馨绽开了小朵花苞。
从陈家过年回来,陈池依旧去杭州上班,许霜降则担起了更多的课程,她双休日四个半天全部排课,虽非她所愿,但真是没得挑。她现在算是小有经验,公司愿意给她多排课,但是毕竟离资深还远着呢,许霜降根本没有自由选课时的权利。
现在,陈池周六晚上回来,一般和许霜降说不上多少话,因为她得用心准备周日的课程。两人再也不能在礼拜天一起睡个懒觉,许霜降必须早起出门,陈池有时候送她去,有时候他留在家里休息,无论哪样,他都只有等到星期天晚上,才能和许霜降相聚,但也不能无休止地聊,因为许霜降接连两天课程讲下来,通常回家都说不大动了,再则他星期一得早起赶火车。
陈池还是固定两个星期回家一次,算下来,他们每月见两天并四个晚上,这两天许霜降还在外面上课。
生活是一锅温水煮青蛙的汤,文火慢熬,浸淫其中,总会惯的。
这天,许霜降一个学生的家长送了她两张电影票。
“老师,明天三八妇女节,节日快乐。”家长是位中年爸爸,他将电影票递给许霜降的时候,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我老婆单位发的,家里没空去,让我来送给许老师。老师辛苦了,晚上和家里人去看场电影轻松轻松。”
许霜降推脱着,那家长有意思,把电影票硬是放在讲台上,拖着孩子就忙忙走了。
许霜降说不出地感动及怅惘,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特地祝她妇女节快乐,以前她都没过。往年陈池倒是开玩笑似地在六月头多炒一盘菜,再送一块巧克力,让她回味过儿童节。
妇女节当天吃过晚饭,许霜降挽着妈妈去看3D大片。
电影未开映,她先去买爆米花,好巧不巧地在大厅廊柱海报下瞅见了熟人。
那电影海报画得热血澎湃,衬得底下两人也非常醒目。大厅里人头攒动,这两人依着廊柱占了一片清净的空间。
“嗨,林虞。”许霜降下意识招呼道。
林虞正和身旁的姑娘说话,一抬头,虽然立时绽开笑容,许霜降可没有错过他神情中那丝尴尬。
“许霜降,你也来看电影啊?”
“嗯,我和我妈妈过来看电影。”许霜降瞄瞄林虞两人,弯唇一笑,“我们过去买爆米花,回头见啊。”
“哦,慢走,回头见。”林虞匆忙朝母女俩点点头。
虽说三月已开春,夜里却极冷,许霜降仍是重重保暖措施,大厅里开了暖气,她才将厚羽绒长外套脱下挂在手里,身上还有一件毛衣。可是反观林虞,居然是西装加衬衫,他旁边的姑娘妆容精致,短裙小蛮靴,露出的一截大长腿美则美矣,走在外面定是冷的。许霜降眼尖地发现林虞肘弯里搭着的一件驼色大衣是女士的。
“霜霜,谁啊?”宣春花打探道。
“我初中同学。”
“初中同学?怪不得我看着有点脸熟。”宣春花感慨道,“以前我到你学校,看到你们这些小孩子都跟细豆芽似地,现在一个个都长大了。哎,他做什么的?旁边是他女朋友吧。”
许霜降无奈地撇撇嘴:“妈,你问这么多干嘛?”虽然这般说,她还是给妈妈介绍了几句,“他自己开了一家卖电子产品的公司,那个是不是女朋友我不知道,估计是吧。”
“哎呦,你同学有本事啊,都自己做生意了。”宣春花夸道,按不住那颗八卦的心,“他女朋友新谈的吧,看着还不热络。”
“妈,我怎么知道?”许霜降实在对她自个妈妈没办法。不过私底下,她也这么猜测,林虞自年前将他前女友的妹妹介绍给她上口语课后,两人就没再联系过,那时候没听他说过有女朋友。今天这个姑娘,虽然和林虞站得近,但连拉手都没有,可林虞又如此体贴地帮人家拿着外套,没点关系是不可能的,她妈妈委实火眼金睛,这论断极其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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