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游戏_陸離/陆离【CP完结+番外】(17)

阅读记录

  他要什么,太直白了。

  身子腾空一轻,水花泼了半人高,宁奕被推入临窗的巨型双人浴缸里。

  水早就凉透了,不冒一丝氤氲,冰凉刺骨的感觉,一下把身体里的燥热挤走,人就清醒了。

  宁奕扑腾了两下,呛了几口水,手伸在浴缸边乱抓,被一人的手掌拽回来,五指抓着五指。

  啪嗒,红鞭坠地,水面波动了两下,手臂探了进来。

  水下,另一只手灵巧地揉上他敏锐的茎身,太过刺激的感觉,心慌到要蹦出胸腔。

  “舒服吗?”低沉沙哑的声音蚀骨般动听。

  宁奕别开头,临窗的落地玻璃窗中,两个身影交叠的男人,交颈拥靠在一起,眼皮垂低,目光飘到水下的一波虚影上,宁奕的脸红了。

  水下有力的手腕每为身体带来一下颤栗,水面上就荡开一层轻浅的涟漪。

  直到越来越频快的韵律,将水波搅成支离破碎的碎浪。

  宁奕呜咽一声,哭了,爽的。

  他丢在这个男人手里,是第二次了。

  后来发生的事,他记不清了,依稀好像是关泽脩将他捞出来,擦干净又送回床上。

  然后多一秒也没耽搁,房间的门锁轻轻响了一下,又轻轻阖上。

  关泽脩没有留下,匆匆离开了。

  昏沉沉的,离开前,那男人好像对他说了什么。

  绷紧后松弛的神经,困意来得很快,他没听清。

  窝进柔软芳香的大床,宁奕用被子罩着脑袋睡了。再醒来,阳光已经穿过被子,落到他脸上。

  手机在震动,宁奕从被褥里伸出一只手去捞,没摸着电话,在床头最显眼的位置上摸到一张Hermes大地香味的牡蛎色卡纸,上面一行金色的字,字体花俏又优雅。

  None of them are You.

  是张崭新的名片。

  后背还疼着,一抽一抽的,宁奕将名片投入床边纸篓,按下通话键。

  “喂,我是宁奕。”

  海湾边的红日无遮无拦,刺得眼球瑟缩。

  电话那端是搭档曾文浩,他的声音火急火燎:“阿奕,你在哪儿?”

  不便向兄弟解释,宁奕随口胡诌了个地址。

  “幸好你没事。”曾文浩松了口气,旋即又沉声道,“知道仁安医院吧,三组那个新丁暴露了,人不太好,正在手术。就算治好了,也不可能继续任务了。”

  第08章 (上)

  荧荧白的日光灯下,甲酚味弥漫的走廊。

  宁奕站在曾文浩事先告诉他的病房门前踌躇了很久,终于推开门。

  笑声洒洒起来的,一屋子热闹的熟面孔中,小鲜肉第一个望到他。

  “师兄!”他抬手,像那晚在阶梯上一样对他笑,一样雀跃挥臂。

  宁奕僵了一下,咧开嘴,勾肩搭背地挤进同僚中。

  “阿奕,坐这里。”同组的师兄让出位置。

  宁奕就过去坐下:“恢复得不错。”齐白的八颗牙,实打实的笑。

  小鲜肉也笑:“医生也这么说呢,马上拆线了就能出院了。”

  护士小姐进来派药,又听到他在提出院:“三床领药。”她自己年轻不大,教育起病患倒是一副老气横秋,“别老想着出院啦,观察期刚过,还有感染的风险。”

  转头又凝着眉毛在屋里转:“什么味道?”她像猫一样,盯着几个肩碰肩挪开眼的师兄,不客气,“说过多少次,他不能吃生肠和鸡肾,还放这么多酱,要害死他!”

  “自己吃啦!真是自己吃的!”涂得辣辣的串签转眼塞入嘴里,几个大男人一边道歉,一边向床上的人投去无奈的目光。

  宁奕从自己带的果篮里挑了两个又大又红的蛇果,一个抛给床上抿嘴的人:“吃苹果啦,平平安安。”他笑着,率先啃了一口。

  男孩看他吃得香,也小口咬起来:“好甜。”

  见他还用眼睛的余光瞟空碗里的酱汁,宁奕问他:“除了那个,还想吃什么?”

  男孩想了想:“师兄,我想吃一笼大翠楼的虾饺。”

  咽下满嘴的酸涩,宁奕如同个宠爱弟弟的阔豪大哥:“十笼,等你出院,我们就去。”

  男孩得了许诺,兴高采烈地展开眉头:“好!”

  他笑得太开心,嘴角高高弯扬,左脸上百足蜈蚣般的紫色缝合疤都似活了一样,蠕动着隐约要将皮肤撑破爬将出来,十分恶心。

  出了病房,刚才派药的护士小姐做完事,靠在护士台前和另一个馄饨帽咬耳朵。

  “真是可惜,年纪轻轻,那么好一张脸。”

  “差点脾脏破裂,有命就不错了。”

  “听说他是UC(undercover:卧底),好大风险的。”

  “所以我就说咯,不想守寡,嫁谁啊都不要嫁给差佬。”

  “他伤成那样,以后不能再当UC了吧。”

  “创面那么大,怎么当啊,植皮都没用了啦。”

  食了酸苹果的余威泛上来,好像雨后涨水的暗沟,咕咚咕咚涌出头,宁奕难受得作呕。

  探病的兄弟陆陆续续散了,门一会儿闪一会儿关,很快就空得只剩下孤坐的男孩。

  他呆呆坐了一会儿,问隔壁床的病友:“不好意思,你有镜子吗?”

  他们这间房的设施不差,但卫浴里没有安镜子。

  “有啊。”同样穿病号服的人递过一面仪容镜。

  伸到一半的手滞了滞:“谢谢,还是算了。”

  宁奕一拳击在墙上,白刷刷的墙皮,抖下一层粉齑。

  那夜恍惚如梦,关泽脩救下他,却没拦住一脚油门到底的飞车,才害了男孩。

  听曾文浩说,他很勇敢,撞破车窗引来巡逻师兄的注意,可到底赔上好模样。

  车轮在山林老道中飞驰,惊飞一群枝桠上栖着的鸟。

  太阳在密密匝匝的树桠间播落零碎的光,木结构的豪宅落地的大窗上像贴了层跳跃的金箔。

  举头,杉树高高的树桠在头顶交错,切割阳光,像盘在男孩开朗笑脸上丑陋的疤。

  再回到山庄,再叩响手中铜制的门把,确实,一些事,远没有他想得那么难。

  古旧的门把,并不如现代的电子门铃好使,隔了很久才有人应门。

  开门的男人,今天也是极俊美的。

  戗驳领对条的白色小羊驼西装,牛角双粒扣,他的身形极好,东方人很难驾驭的款型穿在他身上恰显宽肩窄腰,今天他没系领带,淡钢蓝的帝国衬衫只以一枚金色的领针装饰,却是优雅。

  宁奕看他,像看神祇:“关泽脩,我们的赌,还算不算?”

  他像个冒失的少年,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握着拳头和他对视,笔直的身姿是一种坚毅倔强。

  关泽脩没有马上回答他,甚至没有让身请他进屋。

  门槛楚河汉界一样隔开两个人,他们各执一方,不进不退。

  没等到男人的回答,倒被别人抢了先:“门口是谁啊?”屋里一丛清癯的阴影出现在关泽脩身后,没见着人,先是一只白到刺眼的手,轻巧地搭上男人的肩膀。

52书库推荐浏览: 陸離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