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人说完便分别走向了不同的方向,沈墨这是第一次见傅云琛如此失魂落魄,他虽惊讶,更多的却是心疼,硬生生的拉走了傅云琛。
沈言昕走进,她坐在丁乐乐身旁,解下围脖,缠绕在丁乐乐的白颈之上。
她叹口气,轻轻拭去丁乐乐眼角的泪珠,缓缓的抱住她。
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问。
爱情中,没有谁对谁错,立场不同,始终无法衡量。
友情不同,友情一旦认真,比爱情更加刻骨。
友情中的两个人,知道对方所有丢脸的事情,明白对方所有的骄傲,甚至有些话,不用多说。
沈言昕明白,丁乐乐此刻,要的是陪伴。
她能给的,也只有陪伴。
终于,丁乐乐似是哭够了,没有了眼泪,她从沈言昕肩上爬起来。
眼睛红肿,脸也被冻得通红。
沈言昕捏捏丁乐乐的小脸蛋,两人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昕昕······”丁乐乐突然开口。
沈言昕一只手伸进口袋:“嗯?”
“我呀,”丁乐乐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哑哑的:“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的。”
“童话故事的结局是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到现在我才明白,公主和王子在一起,才是开始。”
“从前我看他人的爱情,因为第三者插足,因为生活的琐事,因为异地恋,各种各样的分手理由。说是理由,其实还是不爱了,激情被时间所消耗,爱意越来越少。”
“我要分手,别人说我莫名其妙,无理取闹,他不会,他用行动告诉我,我和他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丁乐乐眨眨眼,泪水再次从眼眶流出,沈言昕递过去一块纸巾,丁乐乐伸手接走,她用手胡乱抹了一把,笑着朝沈言昕摇摇头,示意她没事,看在沈言昕眼中,却带着莫名的心疼。
“分手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一直都是那么的优秀,我一直在仰望这他,所以,我努力的想要追上他的步伐,我想要和他并肩而行。”
“可是,我追不上啊。”丁乐乐眨眨眼,她仰着头,看向天空的星星:“我追不上他呀,昕昕。”
“我想要拥抱他,却只能看着我们两个人的合照发呆。”
“因为异地,因为我们之间存在的差距,我和他,渐渐有了距离感。更何况,他要做为交换生,被交换到国外了。”
“他说的领域我不懂,我喜爱的他不理解。慢慢的,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昕昕,”她看向沈言昕:“有的时候,不是不爱了,而是不敢爱了。”
“我害怕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连朋友都做不了。”她说:“与其这样,不如放手。”
☆、生日快乐
夜色加深,天空渐渐灰暗,就连空气也变湿了。
沈言昕冻的鼻子发红,丁乐乐更是发冷。
待丁乐乐冷静下来,她从兜里掏出手机,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
“你如果实在想要分手,傅云琛也无法阻止。”沈言昕说,“可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有些事在她看来没什么,在丁乐乐那里,可能是伤痕,没有人能真正体会他人的痛苦。
就算她不忍心看他们走向决裂,却也没资格替别人做决定。
“昕昕,”丁乐乐叹气,“我不是袁湘琴。”
沈言昕明白丁乐乐这句话的含义,纵使她如何劝解,丁乐乐也已经决定了。
“好吧。”沈言昕说,“既然这样,你就和傅云琛说清楚吧。”
“诺,”沈言昕努努嘴,看向西北方向,“他来了。”
昏暗的路灯下,傅云琛杵在沈墨身后半步的位置,影子被拉成细长细长的样子。
他的眼中布满血丝,平时高冷淡定的一个人,此时像是丢失灵魂的布偶。
丁乐乐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她默默走向傅云琛。
他们两个人,始终不在同一高度,他甚至因为她的一次生气,要放弃出国的机会。
沈言昕和沈墨离开他们,远远望去,只模糊看到路灯下重合的人影,似拥抱,似平行。
她不免有些伤感,丁乐乐和傅云琛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高中时她追了他两年多,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因为生活中的小事而分手。
值得吗?为什么?她一遍遍问着自己,如果她是丁乐乐,她该怎么做?
她不想让丁乐乐和傅云琛分手,傅云琛说,丁乐乐不说为什么,不告诉他理由,回来就要和他提分手。
见丁乐乐之前,曾和沈墨商量好,如果傅云琛同意,她会以通话的方式,让傅云琛听懂丁乐乐为什么会和他分手。
可她也明白,分手是不需要理由的,就算让傅云琛听到,他又能改变多少呢?
走思的空档,她没注意脚下的路,快要和地面亲密接触时,沈墨及时扶住了她。
“你呀,”沈墨解下他围的白色围脖,缠绕在沈言昕颈上,“不要总是想那么多。”
他的声音很温柔,围脖的温度从脖子传至心坎。
沈言昕看着沈墨,轻轻的笑了开来,她点点头,目光温柔的看着他,算是回应。
她在乎的事情不多,在乎的人也不多,但凡涉及到她所在乎的,她便深陷其中。
“昕昕。”沈墨低声呢喃,他看到月光下,他和沈言昕的影子重叠。
分不出哪个是沈墨,哪个是沈言昕。
有一股很奇特的感觉爬上心头,他笑起来,眼睛变成月牙状,如同天空的月亮,闪耀而明亮。
沈言昕见身边的人停在原地,她疑惑的转身,这时,一片雪花从上方飘来。
沈言昕伸出左手,雪花落在她的掌心。
温暖的手掌包裹着纯白的雪花,片刻,化成水散了开。
“沈墨,下雪啦!”她说。
她抬起头,和沈墨四目相对,她的眼睛亮亮的,像是有星星住在她的眼睛。
沈墨面对着她,心跳‘砰砰’跳个没完,鬼使神差般的,他抬起右手,越过沈言昕的左耳,似乎只要他轻轻一挽,沈言昕就能听到他的心跳。
他没有那么做,即使他很想,他只是将右手轻轻的放在沈言昕的头,胡乱的揉着她的头发。
即使这样的一个动作,他都不敢做的太过于明显。
昕昕太聪明,但凡他有一点逾越,昕昕就能看出他的心思。
昕昕为了那个男人,选了美术这条路,报考了A市的美术院校,她一直想要逃离这座城市,逃离她那个‘家’,可她,为了那个男人,留了下来。
他记得刚开学时,他偷偷跑来她们学校找她,结果看到她拿着单反偷偷的,在拍那个男人。
如果说,那个男人在她心中没有一定的地位,他是不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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