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站在一个黑暗的圆圈中,伸出左手,迟疑的,想要去触碰光芒。
在这张画的空白处,有一句话:“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这幅画?这句话?
简单不敢置信的望向沈言昕离去的方向。
她?
是她?
是她!
所以,她要说的“谢谢。”
原来,这样啊。
简单缓过神,将电脑塞进后座,关后门。
拿着那张画,打开前门,想了想,打开后备箱,扔了进去,随后,驱车离去。
简单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他知道自己是孤独的,也知道自己是一无所有的。
以至于,他将自己养成了这般模样。
什么事都不上心,但什么事又都懂。
对人不疏离,不冷淡,不亲近······
可是,他也曾是一个想要任性的小孩啊。
他想有一个被他称为“爸爸”的男人,想有一个被他称为“妈妈”的女人。想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偶尔和爸爸妈妈撒撒娇,就能得到变形金刚。想骑在爸爸的脖子上高兴的喊着“我是超人。”
他想,他好想,好想······
可他也知道,那都是他在梦中的模糊剪影,只是他的一个“想”,仅此而已。
他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
他,只是一个没有爸爸妈妈,他人口中的“野孩子”。
所以,他想要什么,需要自己努力努力再努力,他只有自己。
为了能吃饱饭,他会去饭店打工,那样做的话,不仅能吃饱,还能赚个外快。为了上学,他每天都不敢上晚自习,将那些时间挤出来,多打两份工,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钱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啊,那时的他想。
现在呢?
简单将车倒进车库。
现在,钱还是好东西吗?
简单摇摇头,将脑海中那些画面赶跑,将车锁住,拎着电脑朝电梯口走去。
他叹口气,再次返回,将后备箱的画好好的拿起来。
“沈,言,昕。”
那年夏天,他刚考上研究生,在一个兼职平台找兼职。
没想到竟然会有一个初二家教的招聘,工资开的比其他家教多出三倍。
他急缺钱,哪怕想到了这个消息有可能是骗人的,仍然还是去面试了。
让他意外的是,这个消息不仅不是假的,而且工资根据需要,还可以变得更高。
只不过,这家人很古怪,爸爸很为女儿的学习着急,而女儿似乎却很讨厌家教。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古怪,毕竟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努力学习,而孩子却不理解自己的父母。
真正古怪的是,家教的去留是女儿来做决定的,父亲根本插不上嘴。
而女儿,完全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和行为,如果不是因为他真的很需要钱,他又怎会在那排队等候?
万恶的金钱。简单暗骂着,却又不得不向金钱势力低头。
不过······
他没想到的是,那个任性的孩子,竟然是沈言昕。
电梯停在17楼,简单背着包走出电梯。
世界,还真是小啊。
当时,沈言昕为什么会录用他呢?
他为什么会为她画画呢?
呵,还真是一场漫长的回忆啊。
沈言昕将画塞给简单之后,并没有回宿舍,她一个人转转悠悠的。
漫无目的,毫无方向,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路上行人越来越多,沈言昕似乎在逆流穿行,她渐渐有些疲软,顺势坐在了学校的长椅。
背包还没摘下,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完全就是秒接的速度,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人似是没想过这次会这般快速,前两秒还迟疑的发出了一声“嗯?”
“昕昕,在干嘛?”
“在学校。”
“明天是我们学校的歌手大赛的决赛,你过来帮我摇旗呐喊怎么样?”
被电话那头带着稍微耍宝的语气逗乐,沈言昕不好的情绪几近消失。
“好。”她说。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
打电话的那个人,名叫“沈墨”。
沈墨是一个特别会耍宝的男人,常常逗乐身边一票朋友,算的上是一个开心果。
身高183cm,是大部分女生喜欢的标准的身高。而且,按照付雨辰的话来说,沈墨笑起来,是那种“想让她谈恋爱”的模样。
她和沈墨从初中的相识,到现在已有八年之久了。他身上的各种小毛病,她的所有小秘密,两个人都无比熟悉,细数起来,像是说自己的事情一般。
更何况,初中加高中,他和她,总共六年的同桌。虽然上大学之后,她来了艺术学院学美术,沈墨去了理工大学学建筑。不过,她在城南,沈墨在城北。终归,还是在同一座城市,沈墨还时常的跑来她们学校,美其名曰:“旁听”。
不过,沈言昕和沈墨的关系,也不是一开始就这般好。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沈言昕心中鄙视沈墨的多管闲事,沈墨厌嫌沈言昕的无理取闹。
而他和她的开端,则要从沈言昕的父辈开始说起。
沈言昕的父亲沈煜城和好友左晏共同创业,从一无所有的毛头小子,变成了房地产大亨,其中的心酸苦楚,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
但是,创业成功后,两个人对待陪在他们身边,帮他们稳固后方的女人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左晏妻子在几年后怀孕生子,不幸遭遇大出血,左晏在妻子生孩子的时候哭的像是一个婴儿,孩子出生后,没看一眼,直到照顾妻子转危为安。
甚至在母亲哄他说要二胎时动怒,害怕妻子会再次出现相同的意外。
自那之后,左晏深觉亏欠妻子太多,放下一部分股权,没事就陪着妻子儿子各地游玩。
而沈煜城则与左晏完全不同,他深深的贯彻了“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一准则。
沈言昕至今记得七岁那年,妈妈和她一起去逛街,结果看到沈煜城在夜店左拥右抱的场景。也不敢忘记,妈妈在她面前从楼顶跳下去的画面。
是啊。她恨沈煜城,恨不得,死去的那个人,是他。
在那之后,沈煜城似乎有所悔改,他似乎想起了他妻子的好,也似乎记得了,他还有一个女儿。
他开始把错过的,加倍弥补在沈言昕的身上。
沈言昕通通不接受,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
她成长的很快,比其他同龄的孩子都要成熟许多。
正当沈言昕以为沈煜城终于有了变化,想要试着喊他一声“爸爸”的时候,沈煜城带着她之前的家教肖筱,以及他们的儿子沈肖,一齐,站在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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