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你失恋了?”戴渐铭随口一问,突然发现秦御僵直身子,像是被戳穿了心事。
回想这几个月来看到的绯闻,还有秦御那几条维护斯文的微博,戴渐铭觉得他似乎抓住了重点:“斯文把你甩了?”
秦御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吐出烟圈,看着戴渐铭不说话。
戴渐铭搓着下巴,见秦御神情低落,知道自己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
“说说吧,怎么回事,也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戴渐铭和秦御一样有个风流的绰号,但是对于感情,他比秦御懂得多,一直以来,都充当着秦御感情顾问的角色。
秦御不指望戴渐铭能给他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但他需要发泄,需要有个人倾听,于是一五一十将他和斯文的事情讲了出去。
戴渐铭先前只是抱着听八卦顺便出出主意的心思听秦御讲述他和斯文的故事,然而听到后面,一张脸却逐渐严肃起来,直到秦御的故事终止在电视台分别那刻,戴渐铭才一改严肃,噗嗤笑出声。
“我说哥们,你这次可是栽的很深啊。”
秦御看着两根手指间欲掉不掉的烟灰,勾勾嘴角,从鼻中哼出一缕无奈的鼻息。
“你打算就这么放他走?”戴渐铭问。
“不然呢?”秦御哼笑一声,“我抓着他,他只会越逃越远。即使我现在已经知道,和他分开对我来说……这种感受真的非常槽糕,但我也接受不了他人在我这儿,心却不在我这儿。每次我进一步,他都退一步,他总是害怕我捅破那层纸,结果等那层纸真的捅破时,他逃得比我想象中都要决绝。我的感情,就这么让他避之不及吗?”
戴渐铭拍了拍秦御肩膀,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他既然如此胆小,就不配拥有你的感情。受过情伤并不能成为不去面对和逃避的理由。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付出更多,放手吧。”
秦御把着烟头:“你说什么?”
“我说,与其死吊在一棵树上,不如就此放手,你们俩都有个解脱。想爬上你床的男人女人多的是,未必不能寻找到更好、更适合你的。”戴渐铭观察着秦御的脸色说,“斯文他只是想利用你,他不配。”
掐灭烟头的动作骤然停顿,秦御知道斯文的确利用过他,可从别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让他忍不住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辩解。
戴渐铭耸耸肩又说:“作为你的兄弟,我认为这种当初接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的人,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秦御的心因为戴渐铭几句近乎于侮辱的话搅成一团乱麻,看向这个兄弟的眼神是难得的愤恼:“斯文他有自己的原则,他和其他想利用我的人都不同。他有他的底线,他正是不想利用我对他的感情,才会和我分开。他还说他一旦决定接受一段感情,就必须有同等的付出,他离开是因为他说他现在做不到……”
说到这儿时,秦御掐灭在手中的烟头被他猛然碾碎,一个让他止不住心中狂跳的想法呼之欲出,斯文说他只有确保能够付出同等的感情之后,才会接受一段感情,而他的离开,是因为害怕付出。
反过来斟酌,若是斯文没有想过要付出,又何来害怕,若是没有想过接受他,又怎么会纠结于是否付出?
归根到底,斯文的离开,是因为也对他动了心?
如此思考着的秦御满脑子都被这个猜想占据,再也挥之不去,斯文是对他动心了吗?因为动心,又无法用同等的感情回应他,所以害怕所以逃避?
这个猜想让秦御低落的情绪瞬间高涨,好像刚才才被挖空的心一下子又填满了,甚至来不及掩饰加快的呼吸。
斯文他动心了?斯文对他动心了?
即便是自欺欺人,秦御也控制不住地想去确认这个猜测。
捏着烟头的手指微微颤抖,一股涌流瞬间袭遍全身,连呼吸都不能自已的粗重起来。
秦御如顿悟般的表情看得戴渐铭无奈摇头:“你啊……真不是一般的傻,没见过像你这样情商这么低的。现在想明白了?”
秦御滚动喉结,压抑下加重的呼吸,冷着嗓子说:“即使你把他贬的一文不值,我还是喜欢他。只要他有一点点动心,我就不想放手。可就怕他太胆小,会躲得越来越远……”
然而后半句突然泄气般的话语,让戴渐铭好笑地摇头,都说一物降一物,果真如此,一个斯文,就能让他如此患得患失,看样子这次他是栽得彻底。
“我没有贬低他,我说的所有话,只是想让你认清他在你心中的地位,让你想清楚,你到底舍不舍得放他走,让他和你断得干干净净。”戴渐铭说,“我虽不赞同他逃避感情的做法,但也不会真的棒打鸳鸯。当然我觉得他并不适合你,不过你自己选定的人,你自己才有最大发言权,是在这里苦恼哀叹,还是去把人追回来,都取决于你自己。最主要的是,与其纠结他到底喜不喜欢你,不如扪心自问你舍得就这样任他走吗?”
第103章 不要命了
戴渐铭问秦御:“你真的就舍得任他走,让他和你断得干干净净吗?”
“我怎么舍得。”不再被情绪左右,总算能够冷静思考的秦御自嘲着回复,“根本舍不得,一点点都舍不得……可是舍不得又能如何,就怕强迫性的抓着他的人,结果弄巧成拙,永远丢了他那颗心。”
戴渐铭这一次,没有嘲笑秦御的患得患失:“斯文这样的人,我以前也接触过,不打不动,你要是真的放手,他保不准哪天又缩回壳里,你之前做的所有,全部有去无回,竹篮打水一场空。况且他不是同性恋,还受过情伤,他如此胆小,能鼓起勇气面对一段感情已经很不容易,不可能那么容易接受喜欢上男人这个事实。如果你真舍不得,想追到他,你还有很多路要走。”
秦御急着问:“你有办法?”
“别激动,等时机成熟的时候突然袭击,把他那层壳给撬干净咯,让他无处可躲,这时候你再给他造个窝,他自然而然就会主动钻进你的窝里。”
戴渐铭概括得抽象,秦御这个感情二愣头根本无法将这些理论迁移到实践中:“怎么算时机成熟?怎么把壳撬干净?”
“时机成熟就是……”
戴渐铭刚想着解释,秦御口袋里就传出急迫的铃声。
“喂?”
电话是曹银奇打来的,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显得非常焦躁:“秦御哥!你帮斯文哥把明天的脱口秀采访推掉吧!他明天要是去那脱口秀,估计真的得死在路上!”
“理顺思路再说,他怎么回事?”
……
秦御的心随着曹银奇的话“咯噔”一下,糟糕的预感如迎面撞来的冰山,让他措手不及。
焦急的挂掉电话,秦御快步走回刚才坐过的沙发,捞起外套就急着往外冲:“渐铭,今天要和你道歉了,订婚仪式我参加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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