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毅不可能喜欢他,那天吃饭的时候斯文清清楚楚看得见谢毅眼中对杜悦蓉浓浓的情谊,如果不喜欢杜悦蓉,又怎么会在自白后还放下脸皮和自尊求斯文帮着照顾妻女。
果然有些事,都是当局者迷。
杜悦蓉突然抱头尖叫起来:“你的意思是他喜欢他妈妈?那是乱伦,是乱伦!”
“不,他喜欢的是你。”
“不可能,你在骗我。”杜悦蓉抬起头,眼神凶狠看着斯文,“你在骗我,你想动摇我,让我放你走。”
斯文又叹出一口气:“当局者迷,谢毅如果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算计我?”
杜悦蓉不说话了。
“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同性恋,他只是把我当弟弟,没有其他感情,是你多想了。”斯文见杜悦蓉流露出迷茫,再接再厉,“你和他相处那么久,该知道他脾气很犟,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如果他不喜欢你,为什么又要和你结婚?”
杜悦蓉不回答。
斯文又说:“谁不爱自己的妈妈,妈妈和他相依为命近三十年,人生有多少个三十年?妈妈是死在他怀里的,至亲的亲人死在自己怀里,你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吗?那种无力和无助,还有无法挽救性命的悲伤,失去亲人的痛苦,又会在他心里留下多大的伤痛,你了解吗?”
这次不等杜悦蓉开口,斯文接着说:“你不了解,因为在你懂事之前,你的亲人都已经去世了。不要把他对于亲人的思念和男女之间的爱情搞混。谢毅对于我们只是亲情,对你才是真正的爱情。”
“不。”斯文刚说完,杜悦蓉就磨着后牙接话,“我差点要被你骗过去。他是在和我做爱的时候叫的你们俩的名字,说明他对你们产生了性欲,如果是亲情,怎么可能产生性欲。对着妈妈产生性欲,太恶心了!”
这疯婆子!斯文忍不住要破口大骂,这么明显易懂的事情,为什么怎么解释她都不信?
“你都说谢毅那时候烂醉如泥了!酒精会麻痹神经,抑制性功能,男人喝醉的时候根本不可能自己产生性欲!”
“你说什么?”
“喝醉以后唯一可能勃起的情况,就是你不断在刺激他。”斯文沉着脸,没想到今天被绑架,还要和女人科普酒后乱性根本不可能这种事情,“他可能会射精,但是他肯定是没有知觉的。所以他不知道他在和你做爱。”
杜悦蓉呆住不动了,她从来不知道事情居然会这样发展,男人喝醉以后感受不到性快感?
“他只是把那次醉酒当成了普通的醉酒,醉酒的时候想念妈妈,顺便想到我,又有什么奇怪。我们本来就是他亲人。”斯文看着呆滞的杜悦蓉总结,“他根本没有把那次当成一场性事来对待,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你在和他做爱。”
看见杜悦蓉动摇,斯文心里谢天谢地,赶忙说:“别做傻事,想想你们的女儿,想想谢毅,如果他们知道你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情,你们的家庭可能就要支离破碎,你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杜悦蓉呆呆看斯文,她的确犹豫了。
斯文抓住了她最软弱的那一块心理,她只是太爱谢毅所以丧失了理智,但是她已经做了那么多事,斯文肯定是对她恨之入骨,现在收手根本来不及!不如破罐破摔,大家一起完蛋。
斯文瞥见杜悦蓉脸泛凶狠,心头一滞,匆忙出声打断:“你放我走,我当做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包括四年前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会为你保密,不让谢毅知道。这样你们的家庭还是完整的。”
杜悦蓉如醍醐灌顶:“这样可以吗?我怎么信你?万一这只是你想逃出去的借口。”
斯文尽量让自己显得诚恳:“他毕竟是我哥,我不能看着他因为我的原因再一次失去家庭。失去家庭,淳淳怎么办?她才刚上大学,你们忍心让她经历和你们一样的遭遇吗?”
杜悦蓉摇摇头,她当然不想。
“你要相信你自己,谢毅喜欢的是你。我和妈妈都只是他人生的过客,陪他走过后半段人生的只有你和淳淳。我和他以后也不会有多少往来,你在怕什么?”斯文做出最后一击,“所以放我走,你还是谢毅喜欢的妻子,你们的女儿还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爱她的爸爸和妈妈,你们可以一直幸福的走下去。”
“好……”杜悦蓉想到谢毅,又想到女儿,终于被斯文说动,走过来替斯文松绑。
斯文大松一口气,看来他赌对了。
杜悦蓉会做那么多事,无非就是想确认谢毅喜欢的是她,她太爱谢毅,乃至于容不得谢毅心里有任何人任何事物,也是个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的人啊……
女人的嫉妒心有时候疯狂到斯文无法理解,但只要让杜悦蓉确信谢毅喜欢的是她,那么斯文就能找到生机,好在杜悦蓉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说服。
可是命运总喜欢和斯文开玩笑,就在手上的绳子松动时,程秘挂着半边脸的血,“哐”一声踹开房门奔了进来。
“你在干什么?!”看到杜悦蓉正在给斯文解麻绳,程秘疯癫的尖叫声冲着杜悦蓉一股脑喷了过去。
“你要放他走?”程秘右手捏紧把美工刀,朝着杜悦蓉比划,“滚开!你想放了他?不可能!”
杜悦蓉被那把美工刀逼得举起双手步步后退,程秘看杜悦蓉露出害怕的目光,扯开个笑,脸上的血水顺着嘴皮滑进口腔,黏在牙齿上,把整副牙齿都染成血色。
他竟然还享受似的伸出舌头舔过牙缝,仿若在吃什么特别美味的食物。
看着这样的程秘,斯文脸色沉得出墨,疯狂搅动着被桎梏住的两个手腕,手腕上早被粗糙的麻绳勒破了皮,血色将绳子都染成了深色,但是这还不够!
程秘疯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要在程秘伤害他前阻止程秘。
斯文心里一遍遍闪着焦急,他要尽快挣脱绳索,可绳子明明松动了一点,斯文却依旧挣不开。
程秘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劲,看着斯文的恶意毫不掩饰,捏着刀片的手慢慢挪向斯文左脸颊,就像他之前发誓的那样,他要斯文不得好死。
刀锋越来越近,程秘享受着斯文恐慌又故装镇定的眼神,整张脸已经完全被疯狂覆盖,面部表情扭曲得看不到原本正常的样子。
刀片离脸颊只剩一公分,杜悦蓉满脸惊容,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张大嘴伸出手。
“啊啊啊!!!”尖锐的女声顿时穿透整个空间。
电光火石间,程秘狞笑着举着刀子朝斯文左脸上划去!
血光飞溅!
温热的液体从斯文脸颊上迅速流淌,根本止不住!滴得领口袖口,整个半边衣服全是血迹。
斯文抽吸一声,眼前一阵阵发黑,疼得他整个人都懵了!
然而还来不及躲闪,程秘吼叫着又划下第二道口子!
“你抢走秦御,抢走我的广告,抢走我的电影,你毁我容,你让我当不了演员,我就让你也当不了演员!你嘲笑《消失的信件》是我最后一部电影?我要让那部东西也成为你最后一部片子!我毁了你,划花你的脸秦御就再也不会喜欢你了,没有脸我看你拿什么再去当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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