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南丝雨_狄戈【完结】(11)

阅读记录

  向阳无所谓一笑,“我管谁的车,天王老子的又如何,一破牧马人,十个爷爷我也买的起。”

  这话一说完,谁知道一直按兵不动的司羽突然伸手扯过向阳的衣领,一把将他摔到地上,“你给我滚海里把车捞上来,它不上来你也别上来。”

  谁都没预料到司羽突然动手,愣了一瞬地上的人和站着的他那个同伴一起爆发,刚想冲过来就听不远处有人喊道,“你们怎么了又?我刚走到半道就给我叫回来了,斗殴啊?”

  阿伦站在公路边看着下面沙滩上的人,“全上来,局子里谈。”

  作者有话要说:  说到做到,我日了!

  一辆车可以让人倾家dàng产吗?当!然!可!以!

  不许不留言。

  ☆、红颜祸水

  阿伦站在公路边看着下面沙滩上的人,“全上来,局子里谈。”

  向阳几人到了派出所后,矢口否认自己是故意的,他们说撞郭秘书的车是因为脚滑没踩住刹车,然后人慌了,就又撞了牧马人。

  “多亏了牧马人从前面挡着,不然我容易一脚油门开进海里,说真的,是那车救了我的命。”向阳进了派出所完全不似之前那模样。

  因为来之前,易白说了,这里不是chūn江,别把事闹大了不好收拾。

  司羽从头至尾都没再说话,全权由郭秘书一人负责,他表达的简洁明确,意思清晰明了,就是这并不是单纯的jiāo通事故,要相关部门去痕迹检查,下午他们的律师来了会要求看报告,还有司机的验伤结果,医院很快就会送来。

  态度礼貌,逻辑清晰,要求合理,虽没拍桌子横眉冷对,但态度坚决qiáng硬,看起来并不那么好应付。

  派出所走廊里有哭天抢地的阿姨说女婿不孝借钱不还,有醉酒大叔在地上打滚怎么也不跟前来领人的妻子回家,有找不到妈妈嚎啕大哭的小女孩,总之,乱成了一锅粥。

  屋里面对郭秘书的几个民警面面相觑半天,心想要是每天都遇到这样的人工作该多轻松。

  “那位,沈先生,他们说你动手打人了。”之前和阿伦去安浔家的小民警对不远处坐着的司羽说。

  司羽抬眼看了眼那边坐着的三人,哦了一声,“手滑了。”

  “手滑了?”他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想帮他整理衣领,结果手滑了把他摔到了地上。”司羽说的漫不经心,嘴角难得的带了丝嘲讽。

  “啊?”民警看向阿伦,整理衣领?这可信吗?阿伦使劲点头,可信,可信,多可信啊。

  既然他们能脚滑,那么他为什么不能手滑。

  向阳攥紧的拳头被易白拍了拍,“忍忍。”

  因为有阿伦在,他们并没有在派出所逗留太久,当民警合上笔录对郭秘书说回家等通知时,安浔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窗边角落隐蔽安静,她双臂环胸低着头呼吸均匀,看起来睡的正香甜。

  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个鸭舌帽套在了头上,帽檐压的低低的用来挡刺眼的阳光,穿着短裤的腿搭在矮桌上,让人不自觉地就会顺着脚腕看上去,一直到腿根。

  司羽眉头一锁,走近她几步转身挡住众人视线,“你们先走吧。”

  赵静雅似乎连看都不想看他们一眼,踹了门率先走了出去,大川挠挠头,和其余几个人陆续离开。

  向阳见其他人走了,对阿伦说,“喂,我们呢?”

  阿伦斜眼瞥他,态度极差,“跟谁喂呢?”

  “就跟你喂呢,妈的,老子呆不下去了。”向阳骂咧咧的刚站起来,旁边几个民警也跟着站了起来,警棍都拿到了手里,“要闹事啊,知道这哪吗?坐下!”

  “故意损害他人财务以及危害公共安全两项罪名,你还想走?边儿蹲着好好想想。”阿伦说着走了过去,伸手推着他靠到墙角。

  向阳气得脸都绿了,咬着牙怒视阿伦,但还算有一丝理智没动手袭警,只心里愤恨想着这要是在chūn江,非打的他跪下来求饶。

  “你们俩可以走了。”其他民警示意易白和另一个人离开。

  易白倒是沉得住气,慢悠悠地站起身,对向阳说,“你先待着,没事。”

  向阳点头,说了声知道。易白面色yīn沉的向外走,手搭上门把手之时突然回头看向站在安浔身边的司羽,司羽抬头回视,微微一低头算是打了招呼,易白轻笑一下,笑容并不那么友好,似暗含警告,似在宣战。

  一场决定向阳是否有罪的战争无声开始。

  司羽回身看安浔,见她依旧是那个姿势,这么大动静连动都没动,想来是困坏了。

  身边有人来来回回走着,电话铃声接二连三,其他人知道他们是阿伦的朋友,并没有谁来撵人。

  司羽在她旁边蹲下,歪头看帽檐下的睡颜,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安静的闭着,睫毛弯弯翘翘的黑长浓密,小巧的鼻头有层薄汗,嘴唇粉嫩嫩的嘟着……

  突然就开始心猿意马起来,想到了早上亲她时那湿软的感觉,躲避的舌尖以及她紧张的满是汗的手心,无意识覆在他腰间肌肤上的滚烫感……

  他手指微动,还没进行下一步动作就发现了身旁的动静,司羽扭头,阿伦伸在半空中的手一僵,见司羽看他,满脸无辜的说,“我、我拿水杯。”

  说着拿起桌上的保温杯目不斜视地走了。

  其他人目瞪口呆,心想,阿伦是怎么将凶狠和蠢萌两种xing格如此自由的切换的?

  司羽轻推了下安浔,“回家睡。”

  她依旧一动不动,司羽以为没醒,再次伸手过去,还没碰到人突然就听她低低道,“不。”

  依旧是除了动了下嘴唇哪也没动,司羽失笑,想起她鼻尖上的薄汗,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全部打开,还好,没有风,空气温暖。

  安浔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外面天yīn的十分厉害,似乎要下雨了。

  派出所就剩一个大叔一个年轻女警员坐镇,其他人都不在,包括大川几人,她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司羽没离开,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安静地趴在桌子上睡的沉沉的,脸冲着她的方向,安浔看了一眼,对倒水给她的女警员说了声谢谢,随即若无其事的看向其他地方,然后不自觉的眼神又回到熟睡的他身上,女警员还没走,偷偷瞄着安浔。

  安浔察觉到她的视线,轻笑一下,“怎么了?”

  女警员忙摆手,也觉得自己失礼了,“就觉得你们这对儿太养眼了,又十分有爱。”

  安浔疑惑挑眉,这对儿?

  女警员误会她要问的是如何有爱的,甜蜜蜜的看了眼司羽,对安浔说,“你睡觉的时候太阳偏过来照你身上,正好这边的百叶窗坏了,他就一直靠在窗边替你挡阳光,太阳走哪他就移到哪,直到刚才突然yīn天他才坐了会儿,估计累坏了,坐下就睡着了。”

  女警看安浔不做声地低头凝视司羽,又加了把劲,“瞧这T恤上的汗,还没gān呢,估计后背被晒够呛,”

  安浔心里暖烘烘的,见窗户开着,悄悄起身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了。

  不远处看报纸的大叔呵呵一笑,对女警说,“瞧这俩小年轻,他怕她热把窗户都开了,她怕他着凉又把窗户都关了。”

  大川打电话来的时候,安浔正捧着手机在发邮件,司羽被电话吵醒,抬头看了眼安浔,随即视线又被屏幕上的字吸引住。

  收件人:沈司南。

  司羽视线顿在了那里,电话依旧不厌其烦的在裤袋里震动,半晌他才站起身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安浔则镇定自若地把邮件内容编辑完发送出去。

  然后抬头看向司羽,他已经打完了电话,正背靠着窗户看着她,手里把玩着手机,安浔疑惑,“怎么了?”

  司羽将手机收进兜里,“大川说海边来了很多人,车子弄上来了让我们去看看。”

  出租车上安浔一直拿着手机等邮件,通常沈司南回信会很快,这次倒是一直没动静。

  司羽付了钱示意她下车,同时看了眼安浔手里的手机,说道,“想问沈司南是不是有个弟弟叫沈司羽?为什么不问我是不是有个哥哥叫沈司南?”

  安浔一愣,先反应过来的是瞪他,“偷看?”

  “离我这么近,你也不遮着点。”

  两人说着下了车,确实如大川说的,海边的人多的不得了,很多游客围着观望,还有警察维持秩序,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以及沈家叫来的几个律师,总之,阵仗非常大。

  知道的是看打捞车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了凶杀案。

  郭秘书看到司羽下车,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其他几个律师热qíng的称呼他为小沈先生,安浔在一旁听着,默默回味了一下这个称呼,觉得真好听。

  保险公司的人仔细的查看着车子做着损失金额估价,大川和其他人走到司羽身边,其他人还好,只是偷偷打量,大川明目张胆的拉着司羽左瞧右瞧,“司羽,你还是当初那个和我一起在日本打工的司羽吗?”

  “怎么了?”司羽视线从车子上移开,转头看大川。

  “郭秘书说,那些都是你家的律师,你家开律师事务所的?”大川瞪着大眼睛盯着司羽,见司羽并没有搭话的意思,他便特别严肃的问道,“你跟我一起打工是不是想泡我?”

  司羽依旧理都没理他,而是突然抬脚向车子那边走去,速度极快,别人以为出了什么事qíng,忙看去,只见司羽走到后备箱那处,伸手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一幅画,面色凝重的看了两眼,接着又从后备箱拿出一幅幅的画卷。

  全都滴着水……

  安浔虽然离得远,但还是看到了展开的画卷上的画作,她沉默半晌,突然说了句,“那是我的画。”

  大川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惊叫,“什么?”

  他还记得百科上说的,她的一幅画曾经拍到了二十多万,欧元。

  作者有话要说:  考究党勿喷,言qíng文,主要看搞对象。嗯嗯。

  日更了,欢呼在哪里。

  我都开始爱我自己了。

  ☆、一夜成名

  安浔虽然离得远,但还是看到了展开的画卷上的画作,她沉默半晌,突然说了句,“那是我的画。”

  大川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惊叫,“什么?”

  他还记得百科上说的,她的一幅画曾经拍到了二十多万,欧元。

  “为什么你的画会在司羽车上?”大川说完,又嘟囔道,“应该是司羽哥哥的车。”

  安浔眸光一闪,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司羽显然不并不知道后备箱放了那么多的画,他一张张摊开,眉头深锁,见安浔过去,似乎想收起来,但见她神色便猜到她已经看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她当年的那幅成名作——《犀鸟》。

  因为喷了上光油,所以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大碍。

  安浔目不转睛的看着画,司羽目不转睛的看着安浔,轻声问,“还能补救吗?”

  安浔小心翼翼的伸手抚了抚那只犀鸟色彩艳丽的长嘴,“画布gān了会缩水,油彩就会开裂。”

  救不回来了。

  安浔皱眉,心疼。

  真的心疼!

  司羽看着她,半晌,小心合上了画jiāo给工作人员,对郭秘书说,“把这些都装起来,找人修复,多少钱都可以。”

  郭秘书点着头,“南少爷买的时候的票据都在,修复不了的话我们会让向阳一分不差的赔回来。”

  “必须修复好。”司羽看他,言简意赅,态度明确。

  郭秘书一愣,他很少见到温和的司羽如此qiáng硬不可商量。

  其他人见他这么宝贝这些画,还有那小姑娘眼睛焦灼在画上一下都不舍得移开的样子,便越发小心翼翼,生怕碰坏哪里。

  画卷一卷一卷的被捧出来装进了透明袋子里封好,一共七卷。

  安浔见司羽神色不豫,以为他回去没办法jiāo待,于是慢慢开口,“没事儿,我再画几幅送你……哥哥。”

  两年多前,安浔请佛罗伦萨的一个画廊帮着代卖《犀鸟》,画廊老板将它传到了一个小拍卖网站拍售,本是没报希望能卖个多好的价钱,可谁知道,有两个人因为这幅画杠上了,最终卖出了二十二万欧元的价格。

  于是,很多人知道了《犀鸟》,也知道了安浔。

  再加上教授的撰稿推荐,推波助澜,一夜成名。

  而那个以二十二万拍得此画的买主,正是沈司南。

  后来,安浔陆陆续续卖出了一些画,买家哪里的都有,欧洲的澳洲的,但最忠诚的买家还是沈司南,他对她的画,qíng有独钟。

  一年多前他越过助理,直接和她邮件联系,两人如老友般,偶尔问候,偶尔闲谈。

  原来,沈司羽的哥哥,真的是沈司南。

  司羽看着她,心qíng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转变,“修复画并不是因为司南。”

  “嗯?”安浔不解。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调温柔,“你心疼的眼圈都红了。”

  安浔怔住。

  不是因为沈司南,是因为安浔。

  她心疼画,他心疼她。

  天气有点不正常,突然yīn天又突然下雨,那边刚把画装好雨就淅沥沥下起来,司羽双手抬起挡在安浔头上,“去那边。”

  还没从刚才那句话的触动中走出来,安浔又因为他下意识的这个动作感动了,两人向不远处立在沙滩上的大太阳伞疾步走去,这一路,司羽双手一直撑在她的头顶。

  细雨中安浔抬头看他,他发梢已经湿了,丝丝缕缕贴在额前,雨水顺着鬓角滑到下巴,薄唇紧抿……

52书库推荐浏览: 狄戈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