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再不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楚韵早就没有了以前的那份温柔,刚毅的脸上充满了怒气,“就算你是和楚楚一起玩大的好朋友但是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别人家的家事儿最好少插手,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只会越帮越忙!”
说完楚韵眼神冰冷地从秦可可的身边擦肩而过。
秦可可有那么一瞬间的不适应,那真的是同一个胡同长大的楚韵哥哥么?那个从小还会替她爬上树摘果子的温柔的楚哥哥么?那双和楚楚如出一辙的眼睛中充满了仇恨和负面情绪,甚至布满了红血丝,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有的只是狠厉。
而此时的楚楚只有拼命地挣扎着,她的身体被楚姿坐上去重重地压制住了,她睁大着眼睛惶恐的看着眼前头发凌乱,眼神充满狠厉和置人于死地的决心,这真的是她认识了多年的母亲么?为什么她感觉到如此的陌生。
“唔唔唔……”楚楚的脸色已然变成了猪肝色,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双手也开始无力,看着她这个样子楚姿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浓重,嘴巴都咧开来歪到了耳根后。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的表情却是完全相反的。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急切的大力打开。
“妈!”楚韵一看到眼前的画面整个人都愣住了,他那个温柔似水甚至不会打骂他们的母亲此时此刻正压在楚楚的身上,用双手不断地掐着她的脖子,看楚楚没有挣扎的样子来看已经有些颓败之感。
他上前一把拉扯开楚姿,但是楚姿像是自己神圣的仪式被人打断了般痛苦,又开始吼叫着,不断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这一抓就抓下来一大把。
连站在门外的秦可可都有些看呆了,看到楚韵将楚姿压制到边上,她立马上前检查地上的楚楚。
楚楚渐渐地重新获得了呼吸,脸色也变得正常起来,从原本的充血色渐渐地回归到苍白,只是她的那双含水的双眸此刻却悲伤地蕴藏着眼泪,她怎么都想不到她的母亲竟然会这么对她。
楚姿的疯狂状态还没有停止,甚至狠狠地咬了一口紧紧控制住她的楚韵,根本认不出来那是她的儿子,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嘴里还不断地叫喊着,“是她!她杀了我们的楚楚!是她……我要杀了她……”
饶是被楚姿给咬出血来,楚韵依然眉头不改,将楚姿给拉扯到病床的钢栅栏边上,上面有一副手铐,一边紧连接着床,一边将它铐在了楚姿的手上。
楚韵这才腾出手来,看他淡定地样子好似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给楚姿上手铐的动作也是相当的熟练。
“你可以滚了!”
楚楚好不容易支撑着秦可可的身体能够站立起来,但是却听到楚韵这样的一句话,比冰锥更伤人,直击她的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她能够在电话中跟哥哥逞强,但是却没有办法面对着他说出痛彻心扉的话语。
“你还不快滚!”楚韵脸上的表情开始狰狞了起来,冲着她吼道,连着脖子上的青筋都看得到。
“为什么?”她的眼泪最终还是滑落,她还是像小时候那么脆弱,她可以面对任何人都露出刺猬的盔甲,甚至在面对许慕辰的时候也是只咬人的小狼崽,善于进攻和不妥协。
楚楚靠秦可可支撑着勉强能够站住脚,嗓子里就像是曾被人用火给烧过一般,声音变得很轻,说话的时候发痛,这就是用力掐的后果。
“为什么?”听到这话的楚韵冷笑了一下,缓缓地走向楚楚,没有半点昔日的温柔样子,只听到楚韵残忍地道,“因为你不是我妹妹!”
楚楚想过千万种理由,但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理由。
“你骗我!”
“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呢?以前冲你能够给妈妈希望给她快乐和开心我才一直容忍你到现在,甚至你做错了事情我都替你承受,只为了妈妈情绪稳定。现在也因为你她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想要做出疯狂的事情,与其如此,我再也不能够留你,实际上你根本不是我的妹妹,怎么样,这个理由够不够?”楚韵身后的楚姿还在不断地挣扎着,他心中太明白这些事情,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了,那么,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一个人来承受好了。
昔日英俊帅气的国企高级工作人员,向来西装革履整整齐齐笔挺潇洒,现在却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很多,脸上长满了胡子,显得十分地邋遢,衣服也不知道几天没有换洗了,有些皱皱巴巴甚至带着异味,眼眶中充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宛若三十多不务正业的无为青年。
“那我是谁的孩子?”楚楚几乎不能够相信这个真相,甩开秦可可的支撑,缓缓地走向楚韵,还有什么能够比这个更残忍?
那张有着江南烟雨色的脸庞此刻正在泪如雨下,她心中有一架制造下雨的机器,怎么都停止不住地悲哀。
“就像你小的时候听到的,你是一个野种。虽然是从妈妈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但是你的父亲不是个东西,我永远不会承认有你这个妹妹,这是我一生的屈辱,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有一个野种的妹妹?”楚韵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楚楚,纵使看到她的眼泪也无动于衷。
他的亲生父亲被母亲给杀死,而他的妹妹却是母亲和另外一个不知道来历的野男人生的,他一如之前般聪明藏在衣柜中看着那个男人和母亲做出那种事情来,后来那个男人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就像是他看到的错觉一般,再后来母亲的肚子开始缓缓大了起来,胡同的前前后后都在讨论不休,而他们说的没有错,楚楚的确是野种。
看着楚楚不可思议的眼神,他没有半分的同情,有的只是冷漠的陈述事实,“从你出生的时候我就想过要掐死你,这样子母亲也能会跟以前一样疼爱我,甚至病情也会得到相对应的稳定,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的到来带给了母亲快乐,我的亲妹妹早就死了,而你不过是她的替代品罢了,妈妈对你的疼爱对你的所有宠爱都是原先要给我妹妹的。你并不知道每次你身上带着伤回家或者一流血,母亲就开始发狂,不断地开始打我,甚至将我身上打出一样的伤痕来,这些你都并不知道,你以为我只是替你受了惩罚,其实,那只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发泄,而我就是那个发泄对象,因为你几乎长得和我死去的妹妹一模一样,她自然是舍不得,因为我长得像爸爸,所以活该被她不断地鞭打着!”
说这话的时候,楚韵有种说不出来的戾气,几乎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带着对楚楚的恨意,从小到大一直积攒着的怨恨。
“你滚吧,我不想要再看到你,你要是再来这里,就算你被掐死了我也不会再救你,你明白吗?你只是一个野种!”
楚楚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句话“你只是一个野种。”
一天之间,她变成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她的母亲发病要掐死她,她的哥哥不是她的亲哥哥,她的爸爸不知身份,而她就是一个野种,没有家,没有了亲人,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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