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碧海蓝天眼眸正是某个国度王室的象征,异常纯粹,脖颈上还有一道银白色的刺青,在皮肤泛起粉红色时浮现出王室特有的秘纹。
而此刻她却在他脚边低声下气,万般讨好,带着小心翼翼和渴求。
着奢华江南苏绣睡袍的男人风情万种的容颜下却是一双宛若毒蛇般缠上骨髓的眼,一边享受着美人的服务,一边琢磨着是该回趟国了,他也好多年没有见到苏境了,看他现在倒是开心地很。
许慕辰想起去看许江山的时候将近到了新年夜,VR的诸多事项都已经步入了相当稳定的状态,再加上员工的新年假期都安排上了行程,他也难得可以休个假。
“今年要不要去我家吃个饺子?我妈难得下厨就等着你来。”戴笑容从B市回来A市,就专门来请许慕辰去吃饭,他好些年头都是不回家的,索性时常和戴笑容一起转悠。
“不了,今年有约。”从五十六楼望下去商店都颇有些喜色,除了一片死寂的白更是添加了夺目的红,看着人心情舒坦,他也很久没有和老爷子一起过年了,从他懂事后建立VR,再也没有回去过大院里,免得别人诟病他得到的都是依仗爷爷的关系。
“难得啊,我们许少竟然会有约,哪个美人啊?楚楚啊?”戴笑容本是调侃几句,没有想到一时间办公司死一般寂静,只能够听到外滩有烟花燃放的声音。
“回去跟老爷子吃个饭。”
不知道许慕辰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解释,眸中竟有几分恍然若失的惆怅感。
他本以为那个小女人翻不出什么天来,可这都过了好几个月,公馆内关于她的东西一夜之间全部消失,甚至她穿过的衣服按照他的习惯,许管家都命佣人给扔掉了,他就算是再想要看一看那些东西都是不能够开口要的了。
莫名胸口有股气压制在那里,得不到疏解,戴笑容走后的办公室显得毫无人气,他坐在软皮转椅上“吧嗒吧嗒”抽着烟,感觉最近的烟瘾越来越大,以前丝毫不见得爱抽烟,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之后他渐渐地迷恋上抽烟的感觉。
他给Jams拨了个电话,也不知道Jams在哪里,从电话里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得他立马将手机挪远,“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啊?你说什么许总?我这里有点吵,你说什么?”Jams正在老家和家人一起过年,附近的小孩不停地放着鞭炮,一时乌烟瘴气一片。
电话那头一阵安静,Jams被过新年的热闹给热昏了头,立马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跟许慕辰道,“许少,关于楚小姐的消息目前还没有什么动静,会不会已经不在A市了?再这样子查下去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你看要不放弃吧?”
电话立马被挂断,发出“嘟嘟嘟”的忙音。
他应该放弃找她么?
从他身边逃离的女人他恨不得绑回来好好地教训教训。
“少爷,车已经准备好了。”
“你也回家过年吧。”
“是,少爷。”
张师傅家也在A市,不过在比较外环,平日也很少回去,基本上住在公馆里随叫随到,不仅仅身手了得开车也是从不带刹车的。
没了司机的许慕辰取了辆低调地保时捷前往瑞恩医院。
瑞恩医院属于高级的疗养院,并不算是正规的医院,但是在设施和医疗上全是最先进的医生和器械,且知道的群体非常之少,多数口碑流传在那些富豪的口中,饶是家产万贯的也不敢来这里疗养,这花费的可能足够一个公司的日常运营了,所以瑞恩医院的病人相当之少,但每个都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疗养院适当地进行了保密措施。
就连许江山这样的地位的首长生了病还是来这个地方疗养,足以见得这门槛到底有多高,很多就算是有足够的资金来这里疗养还要看院方是否同意入住了。
疗养院内和普通的医院有所不同,瑞恩疗养院更是将服务做到了极致,没有弥漫很多的消毒药水味儿,更多的是用花香果香取代,走廊的花瓶中经常会更新鲜花,窗户也是常年通风,病房与病房之间间隔相当远。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都扎完了没有,没有扎完的快点扎啊,少爷我有急事儿去啊。”苏境提前一个月就在盘算着今天的事情了,但是他身边还有很多的护士在抽针筒,记录,连国字脸护士长也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叫唤。
“还有十二针,急什么,要解手让护士给你用尿壶接着。”护士长声音宛若从停尸房传出来的,胡青青最近总是发现病房内出现非人类的毛发,拿去一检验竟然是猫毛,苏遇说过只要他开心就好,可这在病房里养猫实在是不应该,她的脸色因此更加阴郁。
“这多不好啊,护士姐姐那么好看,怎么可以做这种粗俗的事情呢?我再忍忍吧,快点扎哈。”说着苏遇将满是针孔的左手放下,自然地撩起右手的袖管,乖乖地趴在病床上任由她们处置,心中不免有些急切。
那个死老头该不会和楚楚把我的火锅给吃完了吧?这些护士怎么还不放假啊?这都过年了,快点给她们放假吧院长!
那些个小护士娇笑了几下,在护士长铁青的面色下收敛了笑容,开始继续下一波的注射,也不知道注射了一支什么药剂,他难受地整个人佝了起来呈虾米状,面色也有苍白变得发青,甚至开始有些作呕起来,“呕呕呕……这什么东西啊……这么难受……呕呕呕……”
苏境开始吐起干水,那种揪心的难受,要不是哥哥和护士长熟识,他都要怀疑这个护士长是不是要谋财害命,这么难受,在年关的冬日里他的额头上还是浸出了薄薄的汗,手心湿漉连床单都给抓得皱了起来。
“苏少爷,检查报告说你最近的身体远远不如之前的状态好,所以特地调配了新的药剂给你注射,会根据你的情况来看,要是状态再开始恶化恐怕就要禁止你出病房了,所以苏少爷千万别再让自己受到风寒了,像之前的滑冰事件不可以出现第二次,不然我就将你在病房里关上一个月。”胡青青没有戴一次性口罩,板着脸的样子特别像来自阴间的无常。
那头橘红色的火焰头在雪白的床单上一阵挛缩,最后安分了点,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苏境有气无力,眼神涣散道,“知道了。”
“我已经将你的病情给苏大少爷发去邮件了,如果不出意外他最近就会回国。”
这也算是给苏境一个提醒,说完,药剂也都注射完毕。
小护士们整理好注射用品推着药车跟在护士长后面,其中一个还颇有些同情地看着床上状若瘫痪的苏二少,恋恋不舍地将门关上。
那几支药剂的成分太重在他的体内不断地作祟,熬过了前一阵的阵痛,后一阵来的更加的猛烈,而他满脑子感受的不是那种痛,而是苏遇那张脸,那双妖媚却譬若毒蛇的眼睛,多情也要命的手段,那是一个比毒药还要毒,比蛇蝎还要狠的人。
疼的全身都虚脱了为止,苏境将紧捏床单的手松开,侧面躺着的床单上湿意一片,不知道是汗还是泪,只有他的灵魂告诉他,他怕,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怕苏遇,只要一想到他的脸往事就重叠在一起,他很怕很怕,比起见他,他可以乖乖地打上一个月的针,听话地不跑也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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