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肃影是周卫红的表侄,他无意出卖段清缘。只是因为他知道周卫红跟段清缘的关系,所以上午周卫红打电话给他,要他发一份近半年思远集团的财务收支单给她看,他便立马发了。
由于时隔两个多月,他也就忽略了当初段清缘的叮嘱,不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叮嘱。
现在的冯蓁蓁,脸色很阴暗、很难看,盯着周卫红递来的那叠单子,久久没法缓过神来。
因此,周卫红的细眉又稍稍拧紧,微微偏头,危眯眼眸睥睨她,感叹一般说:“我原本以为你不知道这件事情。现在看来,你确实知道这件事情的。你爸爸又找清缘借钱,而且一次性五千万,这个数目,不算小数目……”
本来她还怀抱一丝侥幸的心理,她暗自安慰自己,希望这件事情冯蓁蓁应该不知道。结果,通过冯蓁蓁现在的神情,毫无疑问可以看出,之前冯蓁蓁是知道的。而且说不定,说不定就是她给段清缘扇枕边风,段清缘才将这笔钱抽走的。
现在的她也确实越来越怀疑冯蓁蓁。她怀疑冯蓁蓁进思远集团工作,甚至嫁给段清缘,最终都是在替她娘家的冯氏集团做打算,为冯氏集团谋获利益。冯蓁蓁本身,根本就不爱段清缘。
周卫红的感叹,又惹得冯蓁蓁终于回过神来。
冯蓁蓁的目光略显暗淡、浑浊,而且神情有些木讷,轻轻冲周卫红点头说:“对,我知道这件事情,我确实知道这件事情……”
说着说着她又停顿了一会,而后再特别迷惑的询问着周卫红,“只是妈……你这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对吗?怀疑我居心不良的指使我爸爸向清缘借钱……”
第362章 解释掩饰
周卫红还知道,冯蓁蓁是一个比较敏感加聪明的女人。所以现在,她也不把话说得太明、不把事情做得太绝,因为那样真心无比伤人。
她又调整口吻,心平气和说:“蓁蓁,妈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妈就希望你安安份份待在家里,不要出来工作。另外,尽早生一个孩子。”
反正她的意思也显而易见,就算冯蓁蓁工作,也绝对不能够待在思远集团工作。段家跟冯家,只是亲家。而在商场上,不能联合。
冯蓁蓁自恃不是傻子,完全能够猜透周卫红想表达的内容。
呵呵,不,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倒宁愿自己就是傻子。因为那样的话,此时她的那颗心便不会有这么痛。
“我尽力吧。等回家了,我便立马跟清缘商量。而且我想说,当初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稀里糊涂便进到思远集团……”冯蓁蓁又两眼无光,告诉周卫红说。
发现冯蓁蓁黯然神伤,即将泪下,周卫红的心口又立马涌上一阵隐痛,那滋味就像被一根尖针扎入。
此时冯蓁蓁的一只手搭在餐桌上,她不禁伸手过去,想要握住它。同时她试图安抚冯蓁蓁,又说:“蓁蓁,如果你实在做不到那三点,那么就跟清缘搬回……”
然而这一回,她的手还没有握上去,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全,灵活的冯蓁蓁便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冯蓁蓁故意,不让她握她。
因为遭遇冷落,一时间,周卫红脸上的表情又一丝一丝凝固,脸色也如同乌云笼罩的天空。
但是,她不再说一句话。
由于甚是尴尬,冯蓁蓁又提起自己的包包,找了一个借口说:“妈,我得回家去了。清缘没有带钥匙,我必须给他开门。改天再陪您吃饭吧。”
说的时候,她再也不看周卫红,因为不想再面对周卫红。愈是面对,愈发自卑、愈发落寞。
周卫红也自然没有挽留冯蓁蓁,任由她匆匆离去。她自己那只伸出的手,更是久久滞在空气中,一动不动。
她错了吗?身为一个母亲,她错了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儿子着想。冯氏集团是要倒不倒的企业,而思远集团是段清缘亲手创下的心血,所以她不希望思远集团受到冯氏集团的任何牵连。
总之,在冯蓁蓁走后好久,周卫红都没有缓过神来……
告别周卫红,离开这家餐厅后,冯蓁蓁潸然泪下。周卫红会对她提起她爸爸借钱的事情,之前就算敲开她的脑袋她也没法想到。
来到路边,她很快便招到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对司机说了她家的住址。
司机点头一下,沉默的载着雾眼朦胧的她往东二环花语馨愿小区的方向去。
段清缘老早便回到了家中,因为他自东三环的商业区过来,极其方便,开车花费时间不用一刻钟。
他的公司是五点半钟下班,现在六点过几分,他想詹逸应该接到了冯蓁蓁,冯蓁蓁应该即将到家。
所以这会儿,他又拿起手机,拨通了詹逸的电话号码。他本想对詹逸说,就将冯蓁蓁放在门口的渊明餐馆,他们两人今天在外面吃晚餐,这样就省得冯蓁蓁再回家做。
结果,电话一接通,詹逸便告诉他,尚未接到冯蓁蓁,因为冯蓁蓁早就不在公司了。而听公司的其他人说,今天不到五点钟她便下班了。
顿时,段清缘浓眉一拧,脸色又变得极为阴沉,极为不高兴。
冯蓁蓁又不见人,又在乱跑,无端的怒火又一下子蹭上他的胸口,并且迁怒到了詹逸。
他极冷极凶的怒斥詹逸,说:“打她电话。你tm在公司不见她人就不会打她电话?”
詹逸倒是习惯了他这样,所以依然淡定自若,又非常冷静告诉他,“刚才打了一个,没人接听,现在我再打一个……”
今天的段清缘真心暴躁,又怒声对詹逸说,“算了,我来打。”
说完之后他直接挂了电话,改拨冯蓁蓁的电话。毫无疑问,这一回他一定要骂死冯蓁蓁。
冯蓁蓁坐在车上泪眼婆娑,确实是因为她的心情足够压抑、足够伤心、足够绝望。她完完全全没有想到,周卫红会那样怀疑她。
见她哭得稀里哗啦,无声抽泣,所以开车的司机也一路保持沉默,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突然间,冯蓁蓁听见自己包包里手机在响。自然而然,她首先伸手,轻轻擦拭脸上和眼角的泪痕。然后才将手伸进包包里,不紧不慢接起。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看到电话乃段清缘打过来的,她更是提了提呼吸、咽了咽口水,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因为她不想让段清缘听出她在哭泣,不想让段清缘知道她的悲伤。
总之去接听这个电话的时候,她的心情已经变得特别平静。
“喂……”她应着那头的段清缘,声音一如既往低小、轻细。
她也以为,段清缘的声音会跟从前一样略显沙哑、略带温和。
结果,她又完全想错了。
她刚刚应完,电话里头立马传来段清缘沉怒的声音。段清缘气势雄浑,宛如一只即将啃人的狮子,质问着她,“冯蓁蓁!你死哪儿去了?”
倏而,冯蓁蓁工整的一字眉又紧紧拧起,甚是吃惊的同时大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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