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严建元、沈芳菲都不主动开口说话。
沈如意少不得又要费心思调动起气氛,撩起车帘子,说道:“外面可真是热闹呀!”
沈芳菲疼爱女儿,当然不忍心看女儿说话没人回应了。
于是,她探头朝外面看了眼,说道:“外面的确是很热闹。”
沈如意就问沈芳菲说道:“我们要去哪里?”
沈芳菲摇摇头,说道:“这个就得要问你爹了。”
沈如意撒娇地摇晃了下沈芳菲的手臂,说道:“娘,您帮我问问爹吧。”
“这……”沈芳菲斜睨了眼靠着窗户假寐的严建元。
“娘……”沈如意拖长了尾音,撒娇说道:“娘,您最好了,您就帮我问问吧。”
“那……好吧!”沈芳菲无奈应下。
沈如意就满带期盼地望着沈芳菲。
沈芳菲深吸了口气,伸出手指头戳了几下严建元的手臂。
严建元没有睡着。
刚才沈芳菲母女的对话,他也听见了。
不过,他当着不知道的样子,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询问沈芳菲道:“什么事?”
沈芳菲说道:“如意想知道等下我们去哪里。”
沈如意插嘴对严建元说道:“不是我想知道,娘也想知道。”
沈芳菲嘴角噏噏。
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严建元瞄了眼沈芳菲,对沈如意说道:“这个时候是吃午饭的时间,我们刚吃了早饭不久,外面的太阳又这么大,逛街什么的肯定是不合适的,就先找家能够听书的茶楼,消遣消遣吧。等太阳不大了,也不这么热了,我们再沿着街面慢慢走,慢慢逛。”
“好!都听爹的!我和娘都听爹的安排!”沈如意挽着沈芳菲的胳膊,甜甜地应道。
“那就这么定了。”严建元探出身子,跟赶车的车夫说了声,让车夫送他们到附近茶楼。
大概过了两刻钟左右,茶楼就到了。
看门面就知道这个茶楼规模不小。
茶楼三层高,开了六扇门。
门口人来人往的,川流不息。
还未走进茶楼,就听见一阵阵的喝彩声。
看起来很热闹。
因为生意好,茶楼已经没有包厢了,严建元他们就在大堂里坐下。
一张桌子可以坐四个人。
沈如意他们家三口人,还空了一个位置。
也因为空出个座位来,时不时地有人过来,询问能不能拼桌。
来问拼桌的也都是男人。
年轻人,老头子都有。
沈芳菲觉得没有坐在包厢里,就已经够委屈沈如意了。
如果这会儿子还要跟人拼桌,拼得还是外男,沈芳菲当然不愿意。
来一个打发一个。
在断断续续地打发了四五个来询问能否拼桌的男人之后,沈芳菲觉得烦了,对严建元说道:“你能不能想法子弄个包厢?”
严建元磕着瓜子,说道:“包厢都有人了,你让我上哪里弄去?何况,我也不过是个吃闲饭的闲人,又不是那什么名门之后,或者权贵之家的公子哥,我哪里有这么大的脸面让那些已经坐在包厢里的人让出包厢来?你还是安静点,别折腾了,如意都没有说什么呢,就你叽叽喳喳的,事儿特别的多。”
“我……”沈芳菲的怒火被严建元拱了起来。
张嘴就要跟严建元吵架的时候,沈如意连忙插了进来,劝说沈芳菲说道:“娘,坐在包厢里听书虽然很好,不会被人时不时地打扰,可坐在这大堂里也不错呀!热热闹闹的,听得也更仔细些,还能够跟大家一起喝彩,多好呀!我们就不换包厢了,好不好?”
“如意……”
沈如意把桌子上的点心、炒货等放在了那空的位置上,然后对沈芳菲说道:“这样用吃的占住了位置,别人见了,也不会再来询问拼桌不拼桌的事情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街上
沈芳菲见了,长叹了口气,说道:“委屈你了。”
沈如意连连摇摇头,说道:“不委屈!不委屈!只要能够跟爹和娘在一起,我就不会觉得委屈,还觉得是件很享受的事情。”
闻言,沈芳菲爱怜地摸摸沈如意的脑袋,眼里的心疼更加的加深了。
一家三口经过刚才换包厢的事情,又开始陷入了沉默。
严建元边磕着瓜子,边盯着戏台上的说书人看,时不时地还跟着周围人的拍手叫好。
沈芳菲对这些不感兴趣。
可不听说书的人讲那些奇闻轶事就不免觉得无聊,沈芳菲就把整叠的瓜子放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又让店小二送来空的小碟子,就这样默默的剥着瓜子给沈如意吃。
沈如意是既不喜欢听说书,也不喜欢吃瓜子。
两样都不干的话,那就太无聊了,干坐在那里。
沈如意就给自己找活干,那就是把沈芳菲剥的瓜子,悄悄地挪给严建元。
三个人就这么无趣地消磨着时光。
沈如意坐得腰酸背痛。
为防母亲又跟父亲吵起来,就算腰再酸,屁股再痛,沈如意也忍着,甚至连伸伸懒腰也不敢。见外面的天渐渐地黑了下来,肚子也开始饿得咕咕叫了,沈如意问严建元,说道:“爹,我们等下要去哪里?是回府,还是去找个酒楼吃饭?”
严建元喝了一下午的茶,吃了几碟子的炒货,肚子是并不饿的。
他想了想,就说道:“回府还太早了些,我们到外面逛逛吧,看看哪家好就去哪家吃饭。”
“好!”沈如意挽着沈芳菲的胳膊应下。
夜幕已经降临。
外面的人流比白天里少了不少。
严建元在前面走着,沈芳菲、沈如意走在他的身后,一家三口缓慢地往前移动。
在走到家银饰店铺时,沈如意停下了脚步。
因为她想起了前些日子,在游船回来的时候,路上看见父亲大包小包地走进了永兴银楼。
在永兴银楼里,父亲买了支镶宝石的金簪子,还有一对南珠的珍珠耳环。
根据永兴银楼的罗掌柜说,父亲买簪子和耳环是送给妻女的。
然而,都过去这么多天了。
也不见父亲把簪子送给母亲,把耳环送给她。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人不是父亲。
可心里的小人告诉她,她真的没有看错,那天看到的男人就是她的父亲。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父亲……父亲之所以久久没有拿出簪子和耳环送给她们母女俩,是要给她们惊喜,还是另外有对母女要送……
想到这里,沈如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后面的那个猜测,她不敢再去深想,就怕她的胡思乱想是真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除了问了当天的门房小厮,父亲有没有大包小包的拿进府里,得到没有的回复之后,她就没有再深查下去,去调查父亲,调查他身边的人。尤其那天之后没几天,父亲的弟弟、弟媳向她打秋风,她就又自动的为父亲找了个理由解释,解释父亲那天大包小包是为了补贴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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