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幽沉的眼眸始终落在她温静的脸蛋上,俊美的五官没什么表情,却又像隐着很多的内容。
她终究是没在这事情上跟他倔,抬手按了密码,然后开门。
沙发上还是她早上走的时候的模样,薄被凌乱的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柔软的抱枕被扔在咖色的长毛地毯上。
男人原本想把她放在沙发上的,扫了眼凌乱无处下脚的地方,直接转了方向,朝乳白的楼梯走去。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男人踩在楼梯上的声音,一脚踹开虚掩着的卧室门,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在单人沙发上,扯过她捏在手里的手包打开,拿出包装简单的试纸,面无表情的递过去,“进去试试。”
黑沉的眼眸瞥见锡箔纸包装的药片的时候,眉头狠狠蹙了蹙,长指捏着药片直接甩到了垃圾篓里。
以澈睁大眼眸瞪他,“江墨北,你干什么扔我药?”
男人不温不火的答,“这种药伤身体,不吃也罢。”
她直接炸开,“你没做措施还不准我吃药了?”
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女人缩在沙发里的身影,语调波澜不惊,“没做就没做,有了就生下来,”手里的试纸一直伸在她的眼前,他也只是耐心的重复,“乖,进去试一下。”
以澈看着他那副不死不活的模样一下子就气笑了,巴掌大的脸蛋渲染了温软的娇媚,偏偏唇角牵出的浅弧凉薄的很,“江墨北,你没分清重点,我买的是避孕药,只是为防万一才拿了张试纸,因为觉得一旦怀孕了再吃避孕药不太好,所以,”她仰着脸蛋看他,唇角的笑弧轻又浅,“你扔了我的药,重新去买。”
江墨北静静注视着她听她说完,表情没有一丝波动,薄唇动了动,“说完了?”
以澈看着他英俊的眉目未动分毫,秀致的小脸皱了皱,淡色的唇瓣吐出两个字,“完了。”
她的声音落下的时候男人直接俯身重新将她抱了起来,长腿迈开步子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不过几步的距离很快便到,他把她放进洗手间,修长的手指慢慢拆开试纸的包装,白色的验孕棒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要我亲自动手?”
他的表情到语调都太过平静,仿佛他说的是很寻常的小事。
可是以澈的脸蛋还是刷的一下燃的血红,他亲自动手?她真是丢不起那脸。
淡色的唇瓣抿了抿,压着脾气轻声说道,“你出去,我自己试。”
男人的眸光深深沉沉的落在她白净的脸蛋上,沉默几秒然后答道,“好了叫我。”
以澈撇了撇嘴,不耐的催促,“知道。”
等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她才重新看了眼手里捏着的东西,然后起身拉开洗手间的门,一眼便看见沙发里姿态慵懒的男人,抬手伸出去,“没有,可以给我买药了。”
交叠着搁在茶几上的长腿放下了,接过她手中的验孕棒确认了下,英俊的眉目始终波澜不惊,唯独黑沉的眸底极快的掠过一抹暗色,“我说了,那东西对身体不好。”
他扔她药的时候她便有了心理准备,再次听他这么说也没恼,绕过茶几走到他身侧,捡起被他甩在沙发上的手包,打算离开。
只是弯着的身子还没站起来,便被男人直接扣住了手腕,遒劲的手臂稍稍用力便将她带进怀里。
以澈猝不及防的摔在男人的身上。
用力挣了挣,却没挣脱男人桎梏一样的禁锢,被迫被他压在腿上,清净的嗓音恼怒的低吼,“放开。”
男人的手臂困住她挣扎扭动的身子,薄唇贴近她的耳廓,低低哑哑的开腔,“大清早就在我身上扭来扭去,是我没喂饱你?”
混蛋。
明明他们才做完不到两个小时。
她之前倒是睡了几个小时,不过看那男人的架势应该是昨晚就没睡,半夜把她叫过来一直弄到清晨。
现在又来调戏她。
以澈笑了笑,秀致的脸蛋娇媚可人,红唇拉出潋滟的弧度,却冰凉的厉害,“江墨北,你的脑袋长裤裆里了?也不怕折腾的精一尽人亡。”
男人温热的薄唇游走在她白皙的脸颊,滚烫的呼吸撩拨着她的神经,嗓音像是落在海滩上细细软软的沙,“不然我们试试,是你先被我弄死在床上,还是我先精一尽人亡?”
她不止一次觉得,这男人在床上跟变态一样,除了变着法儿的折磨她,便是嘴贱无下限的羞辱她。
他的风度简直都喂了狗了。
低着脑袋闭了闭眼,然后又睁开,重新抬起下巴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寻常的神色,淡淡静静的,“你放开,我还要陪我妈去挂点滴。”
苏浓虽然已经出院,但是每天一次的吊水还是必不可少的。
男人掐在她腰上的手松开一只,拾起搁在茶几上的手机,调出号码拨了出去,从表情到神色再到语调都很稳,是他在众人前一贯维持的矜贵又疏淡的模样,“你调一个司机过去太太那边,以后负责接送太太的母亲,地址我短信给你。”
沉默几秒,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开口,“安排几个保镖过来北苑,再找一个佣人。”
以澈听着他的话又一瞬间的呆滞,怔怔的看着男人随手把手机扔到茶几上,舔了舔唇问道,“你请保镖的意思……是不让我出去了?”
修长的手指扶上她的脸蛋,微微粗粝的拇指在她柔嫩的脸颊上细细摩擦,说不出的喜爱,唇息沿着薄唇流出,“你乖一些,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所以,真的是要把我锁在这里?”她几乎是艰难的吐出这样的一句话,末了,甚至觉得很不真实。
他凭什么要限制她的自由?
男人英挺的眉目微微蹙了蹙,似是对她的用词很不满,只是音调仍旧维持在不紧不慢的节奏,“我们要个孩子。”
以澈的思维轰的炸开,她几乎是呆呆的重复着他的话,“要个孩子?”
下一秒,男人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深邃的眼眸静静凝着她,眸光专注而深沉,像是从喉骨深处漫出来的音节,“嗯。”
她慢慢组织着他的言辞,努力想要拼凑出他的想法,却发现其实她一点都不了解他。
比如,他不做措施又不让她吃药是因为伤身还是想要孩子?
比如,他想要孩子又限制她的自由是不想离婚还是跟她有仇?
或者,其实这些都有?
她看着男人英俊温淡的脸庞,“有了孩子以后呢?”
男人俊朗的眉宇稍稍拧了拧,理所当然的开口,“自然是生下来。”
听他这么说,以澈直接就笑了出来,温凉的眉目净是肆意的味道,“我们都要离婚了,你让我给你生孩子?”清清静静的嗓音铺着重重的嘲弄,“你是智商不够数,还是太高估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了?”
江墨北一双深色的眼眸仿佛蘸了墨,黑黑沉沉像是探不到底的黑洞,卷着一层层的漩涡,清隽的眉眼染着浓郁的阴鸷,脸色沉的不像话,连嗓音都生生低了一个度,“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会离婚,你死了这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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