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几乎要僵硬,硬是挤出些勉强的笑意,“好的好的,我马上报警。”
Vicki站着没有动,仔细的查看着监控的每一个画面,生怕漏掉哪怕一个细微的小细节。
那个身影……
虽然衣着雌雄难辨,但是个头和身形明显是个女人……
漂亮的眼眸慢慢眯了起来,声音更冷了,“你配合警方拿到周围街道的监控,尽快查出那个人去了哪里,有结果让警方给我打电话。”
从这里到医院最少也要一个小时,但是Vicki硬生生把时间压缩了一半,直接朝vip病房区走去。
莫染远远的就看见她走过来,白净的脸蛋除了面无表情的冷意再无其他表情,红唇抿的很紧,漆黑的眼眸看着前方,黑的像是没有一丝光线可以透进去。
莫染正打算跟她打招呼,谁知她直接从莫染身边擦过,连一个余光都没有斜过来,但她还是淡淡的丢下一句,“我找人。”
莫染手里捏着的病历本从眼前移开,有些莫名的看着满身凛冽的Vicki。
抬手直接推开402的房门,病房里的男人半靠在床头,膝盖微微曲起,搁着银色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在他俊美儒雅的脸上打下一层淡蓝的光,柔化了他面部有些紧绷的轮廓线条。
大约是她推门的力道有点大,乳白色的病房门咚的砸到墙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病床上的男人朝门口看了过去,深邃的眼眸触及到门口那抹纤瘦的身影时,有一瞬间的讶异,低沉的嗓音慢慢从喉间滚出,汇成两个字,“以澈,”
她在门口站了几秒,垂在身侧的手指收的很紧,眼睫跟着颤了下,半身长裙下覆着的长腿交替着迈开走了过来。
在江墨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双玉白的小手直接从他手里抽出笔记本电脑砸在了地上,大约是动作太大的缘故,不小心扯到男人手背上延伸着的软管她也没有察觉,白色一医用胶带和皮肤分离,尖细的吊针在手背划开长长的划痕,殷红的血液沿着手背迅速蔓延,一滴一滴砸在纯白色的床褥上,开出一片嫣红的花。
男人深沉的眼眸只是在手背和床褥上扫了一眼,然后将视线放在站在床边似是极力压抑着什么的女人身上。
☆、267 我会用辗转又惨烈的方式,让她尝尽苦楚,再、断、气
267 我会用辗转又惨烈的方式,让她尝尽苦楚,再、断、气
英俊儒雅的五官仍是温和的神色,看不出一丝不悦的意味,唯独那双眼眸格外的深,像是一片透不进光的深海。
嗓音亦是温温的,眉宇间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江墨北,你知道我最恨自己什么吗?”Vicki低低静静的陈述着,像是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我最恨自己曾经满怀欢喜和天真一步一步走在毫不知情的谎言里,这次即便我信你爱我至深,也不再对你满身防备,因为我觉得你不至于让我置身险境,但是我又错了,是我高估了你。”
他只是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完,眉心微微拧了拧,她话里的意思他是懂了,但是不大明白她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专门来跟他说这些的?
“抱歉,”简单到没有内容的字眼从喉间滚出,他看着她不知是由于气急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染红的脸蛋,嗓音低低淡淡,“给你造成的伤害我会尽力弥补。”
她蓦然就笑了,那笑太凉,又带着肆意的嘲弄,“如果七月出什么事,我一定一刀捅了顾夕颜。”
Vicki微微俯下身子,眼睛跟那双过于深沉的眼眸平视,声线里是冰凉渗人的寒意,“放心,我会用辗转又惨烈的方式,让她尝尽苦楚,再、断、气。”
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重重的吐出来。
她离他本来就很近,所以江墨北清晰的看到她眼底的神色。
眉心的褶皱更深了,出口的嗓音也带着严肃的味道,“七月怎么了?”
Vicki抬手将落在脸颊的长发拂到脑后,想说什么却被连绵不断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江墨北听不到那端说了什么,只是看到她脸上的冷意更甚,眼角眉梢像是挂了深秋的白霜,一点一点凝结成冰。
“说地点。”
他看着她收了线,然后转身,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更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意思。
江墨北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然后摸到搁在床头的桌子上的手机,“查一下七月怎么了。”
不到五分钟,韩越便回信过来,听的出来,他的声音很急,有些乱,“七月被绑架了,Vicki小姐一个人开车往郊区的方向走了。”
韩越后面说了什么江墨北完全不知道了,满脑子都是那句七月被绑架的话,还有女人盛怒又失望的模样。
掀开被子就从床上起来,大概是太虚弱,一个没站稳直接滚到了地上,压抑的闷哼从喉间漫出,
莫染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男人一手撑着床沿,单脚跪在地上的模样,手边是一滩殷红的血液,垂着的手背还有湿热的液体往外溢,说不出的骇然。
莫染吓了一大跳,几乎是飞奔过来搀上他的手臂,漂亮的眉头狠狠皱着,连嗓音都跟着拔高了,“你疯了?”
借着莫染搭过来的力,江墨北勉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英俊的五官是苍白的颜色,“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莫染一下子就恼了,身上那股压制着的强势瞬间飙了出来,“怎么,没把命撂这儿很不甘心是吧?剩下这半条命嫌多余是不是?”
江墨北甚至没有要换衣服的意思,直接在蓝白相间的病服外面罩上一件黑色西服,幽沉的眼眸盯着莫染,嗓音低沉又沙哑,“如果七月有什么事,以澈不会原谅我,就是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莫染沉默了几秒,才慢慢开口,“你爱以澈我懂,但是要为她跟别人的孩子赔上半条命,你觉得值?”
空气里只有一瞬间的寂静,跟着响起的便是男人略带茫然又坚定的声音,“大概是所谓的爱屋及乌。”
江墨北下来的时候韩越已经在车里等着了,他看了眼男人下身单薄的病服有微微的怔愣,似乎从没见过这个男人如此狼狈的模样。
韩越拉开后座的车门,扶着江墨北坐进去,然后利落的钻进驾驶室,熟练的打方向离开。
车厢里是挥之不去的低气压。
“怎么回事?”
韩越视线落在头顶的后视镜上,跟后座男人的眼神交汇,答道,“有人从游乐场带走了七月,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已经报过警,但是Vicki小姐已经一个人过去了。”
江墨北沉吟片刻,脸色愈发暗沉和阴鸷,墨色的眼眸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什么人做的?”
韩越顿了顿,慢慢的答道,“从监控上看像是顾小姐。”
江墨北有一瞬间的诧异,还有一抹无法揣测的情绪,涔薄的唇一点一点抿成一条直线,侧脸的线条紧紧绷着,彰显着显而易见的隐忍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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