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蛋上透着一种颜色很清淡的寡白,神情有些缥缈,语调也是轻飘飘的,“你之前说要娶我,还算数吗?”
郁琛站在琉璃台的位置,离陈茉莉有一段的距离,即便这样,他仍将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俊美的五官有一种干净的冷清,薄唇微启,“不算。”
这两个字出来,陈茉莉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
所以,他从来没有认真过。
落在身侧的手指慢慢蜷缩起来,几秒之后又重新舒展开,然后直接转身。
脚上的步子还没动,便听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感谢我这次帮你还是因为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
她那句话一出口,郁琛就猜到她的意思了,但是他不需要她的感恩。
陈茉莉没有说话,直接回了卧室。
郁琛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好久,然后才转身重新开了火。
陈茉莉在睡衣外面披了件长款的薄针织衫,灰色的,颜色偏暗,但有一种知性美,到浴室简单洗漱了下,出来的时候看见角落的脏衣篮里最上面扔的随意的黑色衬衫,犹豫了下,还是走了几步过去,俯身捡了起来,打算天亮送去干洗的。
从一旁的柜子里找了手提袋出来,然后将衬衫展开规规矩矩的叠好,不经意间,手指落在精致的银色袖扣上,一种很奇异的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手指翻动了下,视线触及到袖口上那个不明显的字母上的时候,脸色蓦地变了。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打马而过。
【我不会弄错的,袖扣上有他名字的缩写。】
【所以你因为一件无主的衬衣爱了那个男人十年?】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认错人了呢?】
【是我出现的太晚,才会让你爱宁烨这么多年。】
……
郁琛过来叫陈茉莉吃饭的时候,她慌乱的将手里的衬衫揉成一团塞进袋子里。
郁琛开门进来,陈茉莉恰好从浴室出来。
“体温量好了?”
陈茉莉,“……”
说忘了?她不敢啊!
陈茉莉手指随意的梳理着长发,“我没找到。”
郁琛只是淡淡的瞥了眼一脸心虚的女人,明显是没信,但也没拆穿,语调是惯有的淡然,“去吃饭。”
陈茉莉看着他兀自离开的背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好半晌才慢慢的哦了一声。
说让她量体温也只是客气客气,真是……
微微叹了口气,还是跟着他的步子走出了卧室。
还没走到客厅,便见郁琛不知从哪里折了回来,手里捏着一支体温计递了过来,视线没在她身上停留,只是淡淡道,“量一下,我去盛饭。”
陈茉莉看着他折回厨房的背影,没说话了,乖乖的塞了体温计,等几分钟之后她量好,郁琛已经在餐厅摆好碗筷。
顺手接过她拉出来的体温计看了眼,方才重新开腔,“去,拿颗退烧药,过来吃饭。”
☆、番316 男神,余生和我这个女流一氓狼狈为奸可好?
番316 男神,余生和我这个女流一氓狼狈为奸可好?
郁琛准备的餐很简单,软糯香甜又养胃的红豆粥,三个家常小菜,两份煎蛋,卖相看上去极好。
但是显然今天她的心事极重,看上去没什么胃口,而且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的偷偷看着对面优雅用餐的男人。
白色的瓷勺无意识的搅拌着小碗里颜色鲜艳的红豆粥,视线垂在握着瓷勺的指尖,“郁琛,”她的声音放的很轻,带着微末的小心翼翼,“你衬衣袖口上那个字母是……”
男人眉眼未动,语调波澜不惊,“名字缩写。”
其实她猜到了,但她还是继续问道,“我衣帽间那件白衬衣你认识吗?”
郁琛慢条斯理的用汤匙舀了一汤是的红豆粥,不紧不慢的送进唇里,咽了下去,低沉的嗓音隐着某种玩味,“跟我的衣服出自同一位设计师之手。”
“所以十年前救我那个人根本不是宁烨,而是你?”
“是我。”
猜测归猜测,但是亲耳听到还是止不住的震惊。
陈茉莉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里是那种抑制不住的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别的什么的颤抖,“你上次为什么不说?你明明看见那件衣服的。”
郁琛喝粥的动作停了下来,抬了眼眸看着眼对面反应很大的女人,低静的嗓音始终维持在不紧不慢的节奏,“我说了你会信?”
信不信先不说,难道让他说,呐呐呐,十年前救你的人是我,快来爱我。
而且他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十年前那个女孩儿的,后来看到她衣帽间的衬衣,也试探了她几次才知道的。
陈茉莉竟无从反驳。
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口气,陈茉莉重新坐回椅子上,漂亮的脸蛋上已褪去之前浓烈的情绪,剩下的也只是很浅淡的娇俏跟疑惑,“十年前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宁烨会在?你为什么会救我?”
“他为什么会在我不知道,我知道是许薇绑了你就顺手把你救了,就这样。”
其实再简单不过,十年前郁琛跟许薇就认识,不说别的,他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入歧途。
但不管因为什么,他救了她是事实。
陈茉莉看着郁琛的眼神变的复杂,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绪深深浅浅的笼罩了下来。
一餐饭,陈茉莉极为沉默,餐桌上安静的只剩用餐的动静。
她吃的不算多,一小碗粥,期间她没再开口说一句话,一直到放下碗筷,安静的空间里忽然响起女人低低细细的声音,“既然十年前错过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出现?”
男人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下了,眉目深刻的五官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唯独那双眼眸格外的深,探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嗓音格外的低,“陈茉莉,你是感动的要以身相许了?”
薄唇吐出的音节字字清晰,“我不接受。”
陈茉莉安静的坐在那里,其实她少有这种安静的一声不响的时候,偌大的空间只剩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有条不紊的叙述,“因为感动强制转换的感情太廉价。”
她没有动,亦没有说话,安静的仿若不存在。
对面的男人手上握着的碗筷放了下来,修长的手指从一旁的盒抽里抽了纸巾出来,慢条斯理的擦着几乎算的上漂亮的手指,嗓音如常,淡漠冷清,“明天让佣人过来收拾,我先走了。”
她始终保持着一个姿态,直到听到门被拉开再关上的声音,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漫天的失落跟无措。
她太懦弱,懦弱到只能打着感动的旗号掩盖昭然若揭的感情。
凌晨四点的天色一片漆黑,窗外只有寥落的几乎没有的灯火,美丽娇艳的脸上净是淡淡的说不出的寂落和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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