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茉莉懒的跟他打哑谜,直截了当的开口,语气强硬起来,“我不想跟你说那么多废话,我找裴姨,你让她过来一趟。”
“恐怕不行,”男人清漠的嗓音低低缓缓的拒绝,“她暂时来不了,你想问什么我可以帮你问。”
有什么东西自脑海里一闪而过,陈茉莉冷着一张脸蛋,讥诮的道,“怎么?我不能见她吗?哦,应该是还没串好口供吧?”
男人的脸色在她的声音落下的时候猛然冷沉下来,缓了好几秒,才慢慢调整沉着的呼吸,语速很慢,似是仔细斟酌过言辞,“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就让她过来。”女人的脸上是层层冷凉,嗓音更是冷的厉害,“你怕对峙吗?”
“我有什么需要跟她对峙的?”郁琛一张清绝的脸庞上是面无表情的暗色,有寒气沿着每一个细微的毛孔染染的冒出来。
陈茉莉轻笑,“裴姨难道不是你的人?”
美艳无暇的脸庞上此时逼着渗人的寒凉,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看着眼前英俊如斯的男人,“你不喜欢孩子,终于如愿了,我是不是该跟你说一声——恭喜?”
最后两个字的尾音拖的极长,语调里那股讥诮跟嘲讽丝毫不加掩饰,甚至愈演愈烈。
男人在床边坐下,距离她更近了一些,声音也愈发清晰,“裴姨那边交给我,该给你的交代一样不会少。”
陈茉莉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语调是说不出的疲倦惫懒,“郁琛,裴姨的事我会自己解决,连接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根线也断掉了,以后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可能。”
他强硬的打断她的话,似是极力想要改变些什么,站起身来,眸光复杂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别的事情都可以,唯独离开我不行。”
“郁琛,我想你可能不大明白,之前我住在御景别墅,看似是被你软禁了,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若我一意孤行,我一样可以踩着你的保镖从那里走出来,但是现在,”女人轻轻袅袅的笑着,漂亮的脸蛋上蔓延着的情绪显的轻渺和虚无,“你觉得我还会掩耳盗铃又心甘情愿被你软禁?”
他不是没有想过,她说的对,因为之前她并没有强硬的想要离开,所以他才只是让展楠跟着她,实际上更像是保护。
但是现在,他不会认为她还会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想到这里,语气不禁软了下来,眸光隐着柔软的色泽,“裴姨我让展楠关起来了,有结果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作为交换,你不能离开我。”
☆、番384 所以,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要将纪末摘出去了?
番384 所以,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要将纪末摘出去了?
“裴姨我让展楠关起来了,有结果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作为交换,你不能离开我。”
陈茉莉看着男人淡漠如水的脸庞抑制不住的轻笑起来,开始只是浅浅的弧度,然后慢慢扩大,一点一点蔓延至眼角眉梢,然后愈来愈深,那股冷艳的嘲弄越来越重。
她的嗓音透着术后的虚弱,有些沙哑,但仍遮不住里面咄咄逼人的味道,“郁先生这是要逼我从你手里抢人了?”
女人微微仰着的脸蛋上笑意蔓延,漆黑的眼眸冷冷的和他对视。
郁琛只觉得心头的温度一点一点冷却,周身寒凉,如坠冰窖。
空气里安静了几秒,几秒钟似乎又短暂的构不成沉默。
男人英俊淡漠的眉眼铺着冷沉的暗色,涔薄的唇抿成冰冷的直线,眼眸本来蓄着的温柔全都褪了下去,一层层森冷的气息漫上来,让本就有些昏暗的室内好像更加阴凉了。
时间好像没了概念,好像是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几秒钟。
男人薄削的唇张了张,嗓音里是刻意融合的柔软,低低缓缓的道,“你要,我给你就是,用不着抢。”
陈茉莉听他这么说,此刻的感觉很寡淡,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轻轻笑道,“那最好不过。”
郁琛淡淡静静的看着她,一会儿后方才问道,“等你出院后见她,还是现在送过来?”
“送过来吧。”
该解决的现在解决,出院之后她不想再跟他和他有关的任何人任何事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一个小时后,展楠和两个保镖把裴姨带了过来。
病房里的光线很暗,因为陈霆请了专业的护理人员,说是流产对身体伤害很大,最好不见强光,会伤到眼睛,所以偌大的vip病房只在床头放了一盏落地灯。
橘黄的光线渲染到房间的每个角落,在地上拖出各式的影子。
陈茉莉让陈霆先回去吃晚餐了,此时病房里只有她,郁琛,候在一旁的展楠和被摔在地上的裴姨。
裴姨瘫坐在光洁的地板上,除了衣服和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但是看她虚弱无力不停抽气的模样,身上的伤大约不会轻的。
陈茉莉看了眼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语调淡淡,“郁琛,我跟裴姨说几句话,你出去。”
男人闻言眉头狠狠皱了起来,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我不放心。”
陈茉莉听他这么说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嗓音里染着淡淡的哑意,却别有一种味道,“怕我把她怎么样么,我知道,她跟纪末的家里有些关系,你怕我打她纪末心疼吗?”
男人英挺的眉宇狠狠皱起,他的声音放的很缓,像是很好脾气的解释,“你可能误会了,第一,我不是怕你打她,而是你身体不好我不放心。第二,裴姨跟纪末关系并不算特别亲近,就算你打了她纪末也未必会心疼。”
纪末的母亲跟许薇的母亲是亲姐妹,而裴姨跟她们的母亲有那么一丁点儿辗转了好几层的远房关系,当时找佣人的时候许薇就把裴姨带过来了。
但是纪末因为之前一直在意大利,所以她们的关系也只是一般般。
但是许薇一直在国内,裴姨年轻的时候似乎也在许家待过,所以跟裴姨的关系也要更深一些。
所以裴姨做的事极有可能是许薇指使,但是并不能排除纪末。
陈茉莉饶有兴味的看着眉宇冷沉的男人,“所以,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要将纪末摘出去了?”
男人原本就阴沉的脸庞此时更是阴郁到了极致,阴阴沉沉的出声,“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的揣测我曲解我的意思?”
陈茉莉看着男人毫无温度的眉眼,她的话她的态度毫无疑问的戳伤了他,她也不大在意,随意的摆摆手,“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郁琛从没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抑郁难平,但是又无法说些什么更加不可能做些什么,一口气闷闷的堵在胸腔里,怎么都难以纾解。
冷冷的扔下一句,“我出去可以,展楠必须留下。”
没有再看床上的女人的神色,直接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瘫在地上的裴姨看着靠在床头的女人,一张脸上有明显的慌乱和无措,语气中亦是难掩愧色,“陈小姐,是我不对,我不该给您下药,您就放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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