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我,我手上脏。”
陈茉莉低下眼眸果然见手上已经沾染了男人手心染着的鲜红的血渍,浓重的血腥的味道瞬间蔓延,从嗅觉系统到整个感官,一点一点被侵袭。
女人的哭腔更加重了些,嗓音里的颤音也更加明显,“你别说话了。”
郁琛被跪在地上的女人抱在怀里,英俊的脸庞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但却没有表现出来,低沉的嗓音稳在一条线上,“抱歉,特意买给你的气球飞掉了。”
眼皮有些重,郁琛用力眨了眨眼,才看着女人漂亮的眼眸道,“我早上起的太早,有些困了,让我睡一会儿。”
……
女人抱着膝盖缩在蓝色的休息椅上,白皙的脸蛋被鲜红的颜色覆盖,她也恍然不知,漂亮的眼眸看着亮起的红色大字,但视线却是模糊不清。
她不知道自己维持着那一个姿势多久没有动一下,只知道仿佛所有的思维和神智都被抽掉,只剩一具躯壳。
轻微的脚步声落在她的身侧,跟着便被男人修长的身形拦住了视线。
恍惚的抬起眼眸,一整脸蛋显的很平静,连声线都是出乎意料的平稳,“你来了。”
晏北点头,“你先去洗把脸,我让护士带你去做个检查,我待会儿进去看看。”
她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好,哪怕鲜红的颜色都遮不住脸上的苍白,身上的衣服也染了血。
陈茉莉摇了摇头,“我想在这里等他。”
男人英俊温和的脸庞自眼角眉梢而起溢出的都是温慰,“你听话,郁琛醒来看你这样会担心。”
陈茉莉低着眼眸想了一下,然后勉强算是同意了,“好。”
脚落在地上,不知是神经太过于紧绷,还是太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血液不流通,腿上一麻,整个人朝一侧摔了下去。
属于男人的手臂适时探了过来,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然后在陈茉莉一句谢谢还没出口的时候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陈茉莉轻呼一声攥紧晏北的衣服,“晏北,让我下来吧,我没关系的。”
晏北并没有看她,只是盯着正前方,嗓音清润却不容拒绝,“我快点把你送到休息室,也能快点过去手术室。”
陈茉莉没有再说话了。
纪末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已经走到拐角的男人和怀里抱着的女人,虽然只是男人的背影和女人的侧脸,但是很容易辨认出来是谁。
清冷的脸蛋上细眉狠狠的皱起,脸上显而易见的慌张也逐渐冷却下来,刚想叫住陈茉莉,却见守在手术室门口的冷亦,于是便作罢,直接朝冷亦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番402 你们是兄妹,那些不该有的想法你最好收一收
番402 你们是兄妹,那些不该有的想法你最好收一收
“冷亦,到底怎么回事?郁琛怎么会突然出车祸?”
冷亦官方而客气的道,“那两个人是冲陈小姐来的,是先生替陈小姐挡了。”
“又是她,”纪末语气愤愤,“郁琛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对于这个问题,冷亦自是没有办法回答和接话的,只是重新将视线放在紧紧闭着的自动门上。
陈茉莉只是简单洗了把脸,并没有跟护士过去检查,然后便跟晏北一起来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口,一身草绿色无菌衣的晏北看向身侧的陈茉莉,“我进去看看,你在这等着,放宽心。”
陈茉莉点了点头,洗去脸上的血渍,脸蛋显的更加的白皙,抿了抿唇,“好,你一定不能让他有事。”
“放心。”
陈茉莉眼神复杂的看着手术室的自动门打开再合上,额角的发在之前洗脸的时候被水打湿,但却丝毫不显的狼狈,反而多了一种寂寥的落寞。
纪末的声音在一旁凉凉的响起,“都进去了,还看什么?”
陈茉莉这才淡淡的瞥她一眼,没出声。
被人就这么无视掉的感觉很不好,纪末原本对陈茉莉就没有什么好脸色,此时更是臭的更加厉害,冷冷凉凉的道,“你可真行,一边勾着郁琛,一边吊着晏北,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跟晏北眉来眼去,不觉得愧对郁琛为你做的这些?”
陈茉莉本来不想理她,毕竟郁琛的确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但是她就是不喜欢她把晏北扯进来。
娇艳的眉目沉淀着如水般的温凉,语调平静的仿佛没有情绪波动,“晏北怎么着你了,时不时的得往他身上扣个屎盆子?”
纪末冷冷笑着,“我说的不是事实?他没有抱你?还是没有喜欢你?”
“他喜欢谁,又抱了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他的谁?”
纪末一下子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呼吸急促了几分,随即不屑的冷笑一声,“晏北是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替郁琛抱不平总可以吧?他为你把命都能搭上,你还有脸跟晏北卿卿我我?我真是替他不值。”
陈茉莉侧着眼眸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淡了几分,“郁琛愿不愿意为我搭上命,或者我值不值得他这么做都是他的事,你替他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陈茉莉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接着道,“你别忘了,你们是兄妹,那些不该有的想法你最好收一收,别害了自己不行还要害他。”
纪末一下子激动起来,声音都跟着拔高了一度,“你给我闭嘴。”
两人的距离本就不是太远,恼羞成怒的纪末抬高了手臂就要打陈茉莉,但是很久都没有听到巴掌落下来的声音。
手腕在空中被扣住,纪末皱眉看着冷亦,“冷亦,你给我放开。”
冷亦面无表情的道,“纪小姐,我可以放开您,但是如果先生知道他用命护着的人被你甩了巴掌,难看的是谁想必不用我提醒。”
“你……”
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如此直白的说出来是另一回事,况且还是个保镖,纪末只觉得羞愤的厉害,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蛋上飘上一抹红色,狠狠瞪了眼冷亦,用力将手腕抽了回来。
陈茉莉倒是多看了眼冷亦一眼,真是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挺死板的冰块脸说出话来这么锥心。
估计够纪末心塞好一阵子了。
冷亦仿佛没有察觉她们的视线一般,兀自将视线移到手术室的红色大字上。姿态冷静清醒又冷漠,全部心思都在紧紧关着门的手术室上,仿佛独圈一方,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纪末气呼呼的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陈茉莉身子倚着雪白的墙壁,谁都没有再说话。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自动门沿着两侧缓缓打开,晏北跟主刀医生出来。
“怎么样了?”
晏北摘下挂在脸上的一次性口罩,清润儒雅的五官泛着一层淡淡的疲惫,但面对陈茉莉唇角始终携着温暖的色泽,“右手腕骨和第六七根肋骨骨折,多处软组织挫伤和轻微脑震荡导致昏迷,后背也有多处被硫酸灼伤的痕迹,可能会留疤,这么说吧,伤是不少,但都不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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