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澈张了张唇,才发觉有些发不出声音,“水…”一出口,便是泛着疲倦极其沙哑的声音。
“我去给你倒。”刚要起身像是想到了什么,“饮水机坏了,明天让人再送一个。我现在去烧水,可能需要几分钟,你等一下。”
他的声音不急不徐带着让人安定的因子,缓缓散在空气里。
以澈的声音哑的厉害,伸手指了指床头,“不用了,床头有纯净水。”
江墨北微微转了视线,看到那瓶的喝了一半的纯净水脸色刷的就沉了下去,像是月色突然隐匿在乌云一般黑的不像话,嗓音连带语气都有些重,“你这幅鬼样子还喝凉水,你嫌命太长还是怎么回事?”
她是真不在乎她这副残缺破败的身子了。
以澈睁着眼眸看着脸色很难看的男人,脑子很迟钝的转了几个圈,扯了扯唇艰难的笑了笑,她是真的忘了,昨天喝了半瓶冷水,今天又泡了半天喷泉,又被大雨携带的冷风和湿意冻着了,睡前也没调空调,才会疼的那么厉害。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侧了侧脸蛋,很小声的嘟哝,语气表情都弱弱的很小心很可怜的样子,“昨天没有烧水,我就喝了一小点。”
江墨北闻言火气更盛,胸腔里点着的那把火终于烧了出来,清俊的眉宇间藏着极重的戾气,“你他妈疼死都活该。”
以澈摆正了脸蛋瞧着爆粗口的男人,睁大的水眸里铺了满满一层委屈,“哦。”
她都已经很难受了,不管怎样她也都遭了报应了,他还这么骂她。
想着想着眼中就有了雾气,堆积的越来越多,聚成泪珠溢了出来,明显有越来越急的趋势。她也不是太敢大声哭惹他烦,就只是细细的抽泣。
江墨北瞧着她这阵势愈发烦躁,一颗心倒是软了下来,坐回床沿伸手把她捞进怀里,才发觉她的衣服湿透了,被褥都被浸湿了,得有多虚弱才能出这么多冷汗湿成这样?
腾出一只手把她腰上的热敷垫扯了下来,看着她的模样心疼的不成样子,长指把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拢至一边,顺势亲了亲她的脸蛋,“我抱你去洗澡。”
他的嗓音温润的像是一块古玉揉进心里,很温暖。
以澈的心忽然就崩塌了,原本的抽泣就变成了很没品的大哭,小嘴念念有词,“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凶我,还骂我,你怎么这么不男人,就会欺负我。”
本来浑身湿透被突然拖出被窝就有些冷,以澈很自觉的往他怀里钻了钻,这样一来,她的眼泪全都黏在了他的衣服上,还有些被蹭在了他的下巴上。
江墨北有些哭笑不得,低低的笑意从薄薄的唇溢出,像是黑白琴键上跳动的音符般撩动人心,“嗯,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我是罪人。”有些无奈的抱起她,“现在能洗澡了吧,不然会着凉的。”
☆、120 江总口味还真重
120 江总口味还真重
以澈把脑袋缩在他的颈窝,一点头下巴便磕在了他的肩头,一边嚷着疼一边朝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
江墨北笑着低语,“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江墨北调好花洒的水温,“不能洗坐浴了,简单冲个淋浴赶紧出来,别着凉。”
说着便伸手去拉她,扭头才发现她仍站在墙边,有些踟蹰的低着脑袋手指绞着没有脱衣服,眉头皱了皱,“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
以澈很小心的抬着脑袋看着他,语气颇有些尴尬和磕盼,“那个…你不出去吗?”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轻者磕着碰着严重的晕过去了谁管你?”男人顿了顿,眉梢微挑,“你哪里是我没看过的?”
以澈在心底狠狠鄙视了他一把,手指一下一下的梳理着长发,不然她就觉着手放哪里都不是地方,“没事的,万一摔了我会叫你的。”
“不行。”江墨北拒绝的很干脆,唇角明显扬了扬,“再不脱我就亲自上了。”
“那…那你转过去。”以澈仍不忘讨价还价,她总觉得在一个男人面前宽衣解带是件很尴尬的事,即便他们已经做过比这亲密百倍的事。可是在那件事上她没有主动过,始终保持着该有的矜持。
比如此时,她无法想象他看到她用过的姨妈巾会是怎样的反应和表情,她也无法想象到那时她还能不能一如既往的仰望和直视他。
趁着她愣神的瞬间,江墨北长臂一捞将她带进怀里,她穿的本身就是吊带睡裙,想脱几乎不用怎么费力,更何况那件布料极少的淡粉色棉质内一裤,他长指一伸就扯了下来。
瞳眸扫到贴着内一裤的那层东西后,俊脸立马黑了下来,几乎是难看到了极点。
特么的他真是头一回见到这东西。
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特么的她怎么会流那么多血,会不会失血过多?会不会贫血?特么的他都不知道。
以澈惊叫着夺过他拿在手里直直看着的东西,没来得及撕下来连带内一裤一起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脸蛋几乎红到充血,低着脑袋怯懦的道,“我有说让你出去的,是你自己…”
“闭嘴。”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声音打断了,然后拖到了花洒下,温热的水帘自头顶洒落,毛孔里蔓延的寒意被驱散,以澈偷偷瞧着拿着毛巾帮她擦洗的男人,他的脸色沉的几乎没法看,薄唇紧紧抿着,眉峰几乎拧在了一起,有水从额头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让原本英俊的五官看上去更加立体和深邃。墨色家居服都被打湿了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只是专注的帮她洗澡。
如果不是他的脸色太难看,以澈一定会被他此时的专注或许叫温柔的东西所蛊惑。
彼时的江墨北正想着是不是该给她大补。
大约十分钟的时间,江墨北关了花洒,她不适合洗太长时间。拿了干净柔软的毛巾把她身上的水擦干,才给她裹了一条浴巾把她抱了出去,墨眸瞥过没来得及换的床褥,还是把她搁在了单人沙发上,然后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套秋天的睡衣睡裤,“先换衣服,我换套被褥。”
以澈看着他甩过来的那套睡衣,嘟了嘟嘴,颇有些不满,“我不穿,太热。”
江墨北铺床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也没做出过多的表情,闻言只是淡淡道,“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说第二遍的时候就是他亲自动手的时候。
以澈到底还是多少了解他的性子的,还是掂了掂睡衣默默的换上了,然后窝在沙发的角落看着单腿跪在床上收拾的男人。
大约是有些走神,以至于根本没发现俯着身的男人薄唇噙着的弧度微微上扬,笑意弥漫。
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蛋,以澈才回过神来,看了眼铺的平整没有褶皱的床铺,又转了视线看着斜上方温淡的俊脸。
江墨北掀唇而笑,那笑从唇畔蔓延到眼角眉梢,温润淌着宠溺的颜色,“我熬了粥,起来吃点。”
以澈眨了眨眼,脑袋很不清楚的吐出两个字,“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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