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予她有情,有恩,若是良人,她也不会出口喝止九夫人那话语。
知书听闻大夫人出声,感激的看了大夫人一眼,眼中含泪,又朝大夫人狠狠的磕了一下头,这下是真的破皮出血了。
风琛竹看了一眼知书额头上的血,心下讶然,前面听到九夫人这样说知书时也是认为她是想借机上位,可联想到了之前卖画她假扮的小家丁,明明是那么可爱好逗弄,自己现在为什么会这么猜测她呢?
思及此处,风琛竹回过神来,面上笑的如沐春风,他道:“可能九夫人当时还未到来,不过本王还是记得,丞相和地上跪着的这个,哦,应是九夫人家的家弟,他们都听的明明白白,本王让他来这儿,是讨论一下,本王皇家子嗣的问题?吧,嗯?”
画虎更是腿软得直接坐在了地上,身体瑟瑟发抖,他根本得意忘形得忘记了还有这自尊大佛在坐镇,一时没了主见,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这一个一直帮他擦的姐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外院却隐隐约约传来琴声,大夫人可还记得这宣王第一次来相府是为了什么,如若让琴身把这宣王的魂儿勾了去,可还不知这三个家伙能闹成何样呢!那时知书就无力回天了,大夫人心里暗暗祷告着佛祖,脸上依旧平淡无波,知书依旧还磕着头,血像不要钱似的流着,大夫人心像被焦灼着。
顾青焦头烂额,单手撑桌支撑着头,一直在思考着对策,国家大事他的脑子转的是快,可碰上家事,这时颇无能为力。
九夫人听完风琛竹的话,脸色一下白了,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画虎。也知道自家弟弟的混蛋样,本想帮着收拾烂摊子,可现下就一个丫鬟就能让一个王爷来帮衬。看向顾青,顾青却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九夫人心下一乱,却也没注意到外院的琴声,但她的面上还是维持着笑,不过颇为勉强,她道:“王爷说笑了,妄论皇家子嗣是死罪,家弟如何敢妄论皇家的子嗣呢?王爷说笑了,说笑了。”
“哎呀。”风琛竹把折扇一收,用扇柄轻敲了敲额头,随后再次笑道:“本王呀,什么都不好,就是记性还是很好的,本王还记得你说过,要让本王的孙子儿子,都叫不了本王爷爷,现下本王还无子嗣,可见夫人的令弟是想废了本王的子孙根啊。嗯?”
画虎扑通一声直接晕倒,滚下了凉亭了两三阶台阶,直接一动也不动了。
大夫人扶起了知书,知书因为失血有些多而头脑有些许眩晕,她手不自觉的抓扶着大夫人的手,大夫人被这知书这条件反射当作了依赖,边用手帕心疼的给知书擦拭着血液,边在一边看着两姐弟骑虎难下的好戏。
九夫人脸色一僵,看到了弟弟晕死的举动真是欲哭无泪,就这样把她给丢下了,虽欲哭无泪,可自己还是不能把这个家里父母宠上天的滚蛋弟弟弃之不理,她勉强的笑道,说了一个连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弟弟还小,胡闹,胡闹,还请王爷见谅。”
“都行了成年之礼了还算小,都用胡闹来推脱了,那知书还未到及笄之龄,你又如何定义知书的快要把头磕破的举动,你那弟弟胡闹。闹的就是一条人命,这胡闹的性子可真是贵啊。”大夫人呛声九夫人,她可还没忘了之前金龙寺登仙阶九夫人领头呛声自己的事儿呢。
“大夫人说的对,如若今不来,这不是东西的东西,碰了哪个丫鬟,看上了哪个丫鬟。九夫人都许配给了他。都让他给糟蹋了?”风琛竹点头赞同大夫人的话,忽而神色一冷。冷哼道。
九夫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恨不得也和自己的弟弟一起晕死过去。
“丞相这是你的家事,本王说了两句你别介怀,这还是你来处理吧。但知书就让我先领走了。”
“多,多谢王爷。”顾青回神,根本没听清楚风琛竹说什么,但还是点点头回道。
风琛竹也不在意,给了个眼神知书,大夫人也推了知书一把,柔声道:“去吧。”
知书跟着风琛竹来到了一处地方,风琛竹看了一眼身后,发现没人跟上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知书行了个礼,正色道:“谢谢。”
风琛竹挥开,又晃悠起了手中的折扇,哼笑道:“把你额头上的血迹擦干净再来和我说谢谢吧。”
知书愣了一下,随即从腰间扯出手帕,小心的盲擦着额头上伤口周围的血迹,知道自己幸免于难对面的这个王爷是有很大的功劳的,但她好奇,他是怎么碰上自己的?
“你是如何得知我被那不是东西的东西骚扰的?”
“咳。”风琛竹掩嘴轻咳一声,难得的耳根红了一会儿,并不回答知书的话,而是挑着知书语句,挑眉询问道:“不是东西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风琛竹心道:才不会告诉你本王要寻你家小姐,但遍寻不到,于是便观察着花花草草,随后起身才发现在相府迷路了,东寻西撞的却未曾想到会撞上。
“不是东西的东西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不是东西的东西不是你说的么,我学你的罢了。”知书感觉擦干净了,看见手帕红艳艳的一片,待血液干了,又感觉脸上痒痒的,用手一摸,映入眼帘的又是红艳艳的一片,额头已经麻得没了知觉,她皱眉,又把干了血迹的手帕堵着额头。做着这些动作的时候还不忘把问题抛回给风琛竹。
随后知书又问道:“一会儿听你自称本王,一会儿又听你自称我的,为何要这样,不显得麻烦吗?”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罢了。”风琛竹叹息着说道:“不就像你么,一样一样的。”
知书不回。
风琛竹看了一眼知书,越发肯定不像错觉,再看了一眼,知书也回望了他一眼,随后低头继续捂着额头,风琛竹试探着询问道:“知书你是在哪里人氏?”
知书不明风琛竹为何这样问但现在她是丫鬟他是王爷,她自是要回的,她道:“婢子从小就被人牙子卖来丞相府,不记得家里了。”
“你不想家?”风琛竹继续试探知书,显然不信知书的这番话。
知书暗暗打起警戒心,回忆起了刚来这具身体接收的信息,她如实回道:“家里于我已无情感,他们把我卖了,就是为了家中继母的儿子上京赶考做了盘缠,这事不提也罢,王爷何故问起知书此事儿?”
“无何,就是见你的言行举止,还有神态气质都很有小姐风范。”风琛竹把自己的疑问说出口。便直直盯着知书的神色看。
知书听闻风琛竹问自己,神色一动,发现风琛竹在紧盯自己,她强装镇定道:“耳濡目染,都是与小姐学的。”
“哦?是嘛?”
第五十八章成年礼(七)
“哦?是嘛?”
风琛竹半信半疑,却也不再追究此话。他想起了今天来这儿的正事儿,正在知书绷不住脸心跳如雷,七上八下时,他忽而出声问道:“你家小姐喜欢何物?不喜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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