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一个激灵站起来,“他人呢?”
“是小石头送过来的,少帅在西山,并不在督军府。”
雪苼觉得自己可以骑马去西山一趟,就说想齐三宝他们了,不过这样赫连曜会掐死她,而且天这么热,她凭什么要往他身边贴?真上赶着给人做后娘吗?
正烦着,红姨派人来请,原来今天是她的生辰,她请雪苼去吃饭。
雪苼又备了一份礼物,颗颗圆润的南洋大珍珠项链,价值不菲倒是也能拿出手。
她到的时候正是下午四五点钟,喝花酒的客人都没到,红姨摆了桌酒在后花园的水榭,请姑娘们吃吃喝喝也算是过了生日。
雪苼把礼物送上去,红姨笑颜逐开,“我倒是不想过这个生日的,女人到了我这个年纪最怕老去。”
雪苼摸了她的脸一把,“不老,皮肤还很紧绷,估计骗个二十多的小伙子还是可以的。”
大家哄笑成一团,里外都是活泼的空气。
有人提出唱曲儿助兴,自从香莲被赶出去后醉生楼里唱曲的姐儿就没了好的,这个不是气短那个就是声音不够美,红姨给制止了,“行了,你们那破锣嗓子,还不如听雪苼唱个歌呢。”
雪苼今晚多喝了几杯桂花酿有点兴奋,她用筷子敲打着酒杯,曼声唱了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
寂寂夏夜。暮色刚刚漫了一层,水榭旁流水淙淙偶有风声,和雪苼的歌声相映成趣,十分的空灵。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一行男人忽然止步,其中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问道:“这是谁在唱歌?”
领着他们过来的龟奴忙回到:“爷,今天我们嬷嬷生日,想来是姑娘们在唱歌,您先内堂坐了,我去喊一声儿。”
中年男人对身边的人说:“少帅。不如我们也过去凑个趣,还真没想到云州的烟花之地如此风雅。”
和男人一起的正是赫连曜,他蹙眉,但愿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龟奴率先跑过去通知红姨,红姨一听少帅带了贵客来都慌了手脚,她看着雪苼,“你家少帅来喝花酒。”
雪苼双颊微红,连着眼皮就像抹了一层水胭脂,她捏着海棠花形的小酒杯左右着看,“他来喝花酒,我就陪花酒。”
红姨知道这位大小姐醉了,她醉了可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忙唤艾莲把人送到后院休息。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赫连曜带着人已经来到了面前。、
红姨不愧是欢场老手,笑着抚掌迎上来,“哟,这是什么风把少帅给刮来了?”
赫连曜表情冷冷的并不跟她搭讪,他身侧的张副官忙说:“红夫人,这位是京城来的贵人庞先生,你可要好好招待。”
红姨立刻使了个颜色,碧莲和青莲立刻一左一右搂住了庞先生的胳膊,红姨说,“庞先生,我们屋里去,这里有蚊子。”
庞先生摆摆手,“我觉得这里倒是凉快,我喜欢这里,你们刚才唱歌的是哪位美人?”
红姨偷眼去瞧赫连曜,果然发现他正在看雪苼,那脸阴沉的都能滴下水儿来。
红姨忙说:“哪里有什么人在唱歌,我们的姑娘在胡闹,庞先生不要见笑,不如让我们的碧莲姑娘给您弹奏一曲思凡?”
这个姓庞的也邪性了,“嬷嬷你不老实,你们这里明明有宝不露,少帅。这是待客之道吗?”
连红姨都起了嘀咕,“这姓庞的什么人呀,敢对赫连曜这种态度?”
其实这人叫庞瑞,正是大总统的贴身秘书,他这次来云州说是私行,其实不过是替总统巡视各路军阀,看看到底多少是能买的多少是能杀的。
赫连军名声在外,自然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但是赫连曜爹的意思是不准和京城撕破脸,该要粮钱的还得要,拿着打谁都好。
所以,赫连曜不能和庞瑞撕破脸。
雪苼晕乎乎的,现在眼睛里只看到了赫连曜。
她心里有怨,臭不要脸的前几日扔下一句话就走了,明明有错的人是他还要逼着她做出选择,还说不是仗势欺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在那里站了那么久也不和自己说话,脸色还那么臭,能有人比他更讨厌吗?
正在这个时候,她听到有人问歌是谁唱的,想都没想的推开艾莲,摇摇晃晃的走到赫连曜面前,“是我,怎么了?”
庞瑞一愣,烟花场所还有这样的女子?
雪苼一袭白色稀纺旗袍,长发挽了个低低的发髻,稀疏的长刘海一直飘到眼睛里,十分规矩的打扮。可是因为酒的缘故,眸子云山雾罩的迷离,唇也玫瑰般的鲜红欲滴,明明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偏偏又娇媚的不可一世,让人忍不住想更亲更近的去看透她。
赫连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雪苼,你别闹。”
第八十九章:赔我的裙子
雪苼眯着眼睛凑近他,忽然就笑开了。
点染着红霞的脸和粉红的嘴唇,以及勾勒在耳朵墨色的乱发,这样的她看起来很让人有胃口。
仰起的小脸在他胸膛上磨蹭,“赫连曜,你来喝花酒?”
抿紧了薄唇,连下巴都绷起来,赫连曜的声音很沉,“让人送你回家。”
她整个人都扑上来,赖在他怀里撒娇,“不要回去,你跟姑娘喝花酒我得看着,讨厌的臭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什么非我不娶,都是骗人的,你这个混蛋。”
她声音很小,在别人听来都是她在嘀嘀咕咕,但是赫连曜却听清楚了,清醒的时候就义正词严的骂他,这喝醉了才来泼醋。
抱着她娇软的身体,他有些心软。
刚要说些好听的哄哄她,忽然雪苼从他怀里出来,大声问:“刚才谁要听歌的,知道醉生楼的规矩吗?你要点歌就拿现大洋来。”
说话间,她舔了舔嘴唇,更让唇透着粉釉一样的光泽,庞瑞上前竟然拉了雪苼的手,“这位姑娘在下甚是中意呀,不知少帅可否割爱?”
雪苼不喜欢陌生人的拉扯,她挣脱开,不悦的说:“你是谁?”
“庞瑞,你该知道吧?”
雪苼扭头娇笑,“那是什么?能吃吗?”
庞瑞对美人自来很有耐心,他笑着再次去拉她,“好不好吃你一试便知。”
赫连曜已经忍不下去,他遽然把人给抱起,大步离开。
庞瑞勃然大怒,“赫连少帅,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副官把人给拦住。不卑不亢的说:“庞先生,刚才那位是我们家夫人,他们小夫妻耍花枪我们外人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红姨,感觉伺候庞先生。”
“是你们少帅夫人?这……”
赫连曜抱着雪苼大步往外走,出了醉生楼直接扔上了汽车。
雪苼上车后老实了很多,她窝在赫连曜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
赫连曜很快给她蹭的口干舌燥,抓着她的双手把人给禁锢住。“老实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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