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她跟小马又商量了一番,决定天亮后让小马去找雪苼,看看能不能见到人。
说完了这些,小喜准备回房间休息。封平的深秋已经冷的很。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走过了树影晃动的院子。
忽然,一只手拍在她肩膀上,小喜吓得魂儿都要丢了,她刚要叫,就给对方捂住了嘴巴。
男人靠着她很近,臭烘烘的味道很是难闻,“是我。”
小喜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她微微转过头,声音从他的手掌里泄漏出来,“张副官?”
“是我。”张副官放开手却不放小喜,温香软玉在怀,他这些日子所受的苦忽然觉得就不算什么。
小喜光顾着高兴也没有发现自己被抱在他怀里,她伸手摸着他清瘦的脸,“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大概是大难不死的激动。看着小喜粉嫩的唇瓣儿,张副官一个没把持住,低头就封住了她的唇。
因为太过高兴,小喜都没有觉察,等张昀铭干裂的薄唇擦痛她细嫩的唇瓣时,她才反应过来……
她咬了张副官。
男人疼得一缩,自然放开了她。
小喜却吓坏了,她踮起脚凑近了去看。“你没事吧,痛不痛?我不是有意的,我……你,那个舌头。”
原来,是张昀铭企图把舌头挤进去,小喜不知所措才咬了他,那一瞬间他很失望,现在看着她羞红了脸颊,心情忽然好起来。
当然,他也清醒了,这不是表达感情的时候,他双手压住小喜的肩膀,“小喜,下面还有我们几十个弟兄,家里有吃的吗?弄点来。”
“下面?”小喜低头,去看下面。
张副官囧了,不是那个下面。
“这个院子里有暗道可以通到外面,我也是买来后才发现的,现在大家都呆在暗道里,人太多上去会暴漏,你准备点伤药和干粮,我给他们带下去。”
小喜答应了一声,她刚要转身,忽然又想起来,“那少帅呢?”
张副官摇摇头,其实现在他怎么出来的都是懵的,不过他觉得这事肯定跟雪苼有关系,否则现在谁还管他们。
小喜赶紧去准备东西,她喊了小马把家里所有的干粮都拿了给张副官。
“只有这十几个馒头,家里没有人我们也没多准备,我再去煮饭。”
张副官摇摇头,“不用了。这些先凑合着给大家垫垫。这院子里东北角那间屋子有个仓库,里面有不少米,当时是我买来准备卖的,正好这几天可以给兄弟们吃,小喜,辛苦你了。”
小喜没有推开张副官握住自己的手,“这是我该做的,只是少帅和小姐没有出来。”
“我们会派人去联系蓝参谋长以及少帅放在万州的储备队伍。我们一定会把他给救出来。”
小喜眼含热泪,“拜托了。”
“是辛苦你才对。”
俩个人你来我往就差执手相看泪眼了,小马有些尴尬,他看看四周,要是有个地缝儿就好了,他可以先钻进去一会儿。
张副官躲在映月园使出浑身的解数要救赫连曜,赫连曜却没有坐以待毙,他在自救。
花了一点手段买通了狱卒。他见到了中央军第三师的师长常宽。
长宽今年四十岁,长得黑黑瘦瘦像个干巴老头儿,他不像白长卿那样出身世家又是军校里毕业的,有切实的功绩,他是总统身边的下人,全靠溜须拍马做到了今天的位置,这次大总统派他来也纯粹是为了监视这些虎狼,也让他赚点便宜。可是没有想到便宜全是白长卿的,他倒是给骗的打了好几场仗,死伤的人数不少。
一趟被说成天上掉馅饼的差事却给他办的灰头土脸,要是再不拿出点成绩来他没脸回去见大总统。
这听到赫连曜要见他,他就赶紧来了。
果然,赫连曜给了他天大的好处,半张藏宝图。
这就是大总统处心竭虑得到的东西,他怕落在白长卿或者傅晏瑾的手里。便立刻答应了赫连曜要即刻送他入京的要求。
听到这个消息,白长卿自然明白了是个什么意思,而傅晏瑾也纳闷,但是他任何行动都没有采取,反而要促成。
病的七零八乱的赫连洪德却不同意,他要杀了赫连曜,摘草不除根,他下半辈子就别想着睡踏实。
就这么着。几路军阀争吵不休,赫连洪德派人给刺杀了赫连曜几次,虽然未果,但却让常宽惊心不已。
他怕夜长梦多,即刻要带着赫连曜入京。
因为他和大总统的特殊关系,没有人敢明着拦他,就这样,赫连曜被押解进京城。
刚出了封平。就在城外二十里地的安平山,黑衣蒙面的一伙人拦住了囚车。
常宽知道此行不会顺利,他特意派了一个加强连护送,可是第一帮人正在和他交战,第二帮人就出现了,接着第三帮人和第二帮人短兵相接,一群人混战在一起。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是黄雀后面。还有个猎人。
张副官带着侍卫队的几十名弟兄砸开了囚车,救出了赫连曜。
张副官顺手扔给他一把枪,把他扶上抢来的马,“少帅,您先走,从这里往东去万州的路上,跟蓝参谋汇合。”
“子出突围了?”
“嗯,不过也是人员伤亡的厉害,”说着,张副官喊就近的俩名侍卫,“保护少帅先走。”
赫连曜却调转马头往封平的方向而去。
“少帅,你要去干什么?”
他回头冷冷的说:“你们按照原定计划回去等着我,要是一个小时后我没有到,你们就撤退。”
张副官忽然明白了他要去干什么,“少帅,夫人身边傅晏瑾派了好多人,您这是去找死!”
赫连曜冷哼一声,“我就是要找死,看看谁能杀了我。”
说完,他一夹马蹬飞奔向着城里而去。
“少帅!”张副官是劝说不动这位祖宗,他却不敢乱了计划,吩咐好了后他带着两个人,扒了死去的中央军的衣服,也往城里而去。
赫连曜对封平熟悉的很,他知道怎么能避开守卫摸进了督军府。
此时,雪苼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里就跟爬着一窝蚂蚁一样。
傅晏瑾已经带人去暗中保护赫连曜,因为大家都知道有人不会让他到京城,可是傅晏瑾到底有多可信?他会不会像镜子山那样背信弃义,这些雪苼都不得而知。
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过得极其煎熬,真后悔没有跟着傅晏瑾去城外,至少她不用这样傻等。只要赫连曜能平安撤退,她怎么样都行。
忽然,门被一脚踹开,她以为是傅晏瑾,一回头所有的表情就凝固在脸上。
赫连曜站在门口,他一手提着枪,另一只手握着滴血的龙图宝剑,正阴寒的看着她。
雪苼足足愣了三秒钟。可是她很快就清醒过来,伸手把他往外推,“你快跑,你还回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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