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没管小八的惊讶,转而对梁汝白说:“余思瑶死了,她从此跟着你就得改名换姓。还有,这么大个人你就这么从我手里拿走吗?”
梁汝白咬咬牙,“我人不会去你们江南,但是我有一套新的设备改良方案,已经试验成功,但是我们云州还没有大批量投产,我把这套方案给你,你不用进口外国机器照样能织出比他们更好的布匹,这总可以了吧?”
赫连曜算是明白了,白长卿这个狐狸!
他软的硬的来了这么一通,就是想逼着小八为余思瑶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还逼着梁汝白拿出好处,以一颗废弃的棋子换来这么大的利益,他白长卿怎么就精明的那么不要脸呀。
赫连曜了的脸黑的跟墨一样,真的好想好想揍白狐狸一顿。
这件事雷声大雨点小,竟然这样就解决了,赫连曜白提供了场地给他人谋好处,气的够呛。
所以他下了逐客令,“要是没什么事各位就请回吧,本司令还有事。”
白长卿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怎么行,你结婚我送了一箱子金条,来你的地盘难道连顿饭都不给吃?”
“你昨晚已经吃了,面。”
“啧啧,那算什么饭?赫连司令还真是小气,石头,传你家司令的命令,中午做桌海鲜宴,我们都在这里吃饭。”
好真够不要脸的。
赫连曜怕有些人消化不良,梁汝白就是,他拉起余思瑶,“那我们告辞了。”
“站住!”白长卿拦住了他们,“赫连司令请客,谁也不许走,吃完饭再走。”
最后,大家都留下来,中午果然是海鲜宴,赫连曜还拿出了法兰西的红酒。
每个人面前都倒了酒,他率先举杯,“昨天你们有的走有的不在,都没有祝福我们新婚,这杯你们补上。”
都说司令是干大事的,可是今天这事儿他就过不去,几个王八犊子闹腾他还吃他的喝他的,想想就来气。
白长卿手指轻轻敲着杯壁,“结个婚而已,你真矫情。”
赫连曜就是矫情给他看了,“我娶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当然要好好矫情一番,等你跟大总统的女儿结婚的时候,千万别矫情。”
白长卿气的一仰脖子把红酒干了,“不用客气。”
“你……”
梁汝白倒是举起杯子,“赫连司令,祝你和雪苼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赫连曜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谢谢。”
跟着余思瑶和小八也敬酒了,白长卿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雪苼让人给倒酒,这次她举起来说:“我们这些人下次要聚在一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一笑泯恩仇吧。”
还是白长卿,他不举杯。
赫连曜气的拿眼睛直瞪他,“白长卿,我老婆的手都举得酸了。”
握着酒杯,他勾唇一笑,终于是举起来,对着余思瑶晃了晃,“思瑶,对不起。”
他竟然说了对不起,这个魔鬼是在道歉吗?
余思瑶在听到他迟来的道歉后,特别想哭。
桌子底下梁汝白的手握住了她的,无声的鼓励她。
余思瑶深吸了一口气,“都过去了,只希望我们相忘于江湖。”
原谅是做不到,能做到的只不过是此生不见。
白长卿微微低下头,嘴角还挂着一次笑容,不过仔细看了会发现那不过是他的掩饰,失去的孩子过分的凌虐,不过是因为太想念小八拿她在发泄,他欠她和孩子的,这辈子也还不清。
还不清,索性就不还了,他是白长卿,是他负天下人的王者,不需要有歉疚。
这顿饭总算是吃完了,一个个都也离开。
小八走的时候很潇洒,不管前路如何他决定了就一定要勇敢的走下去。
雪苼还唏嘘不已,人生兜兜转转总有那么多的不圆满,比如白长卿和小八,比如小喜和张昀铭。
站在大门口,雪苼看着天上浮动的白云,忽然对赫连曜说:“我想小喜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她?”
“等过几天,我们回封平去祭祖,我带你去找她。”
三天婚假,给白长卿这些人破坏了一天,剩下的俩天赫连曜跟雪苼呆在家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再生娃。
跟他在一起后雪苼没有再避孕,倒是赫连曜一直用国外传过来的那种套子,虽然那种不满足感就像隔靴搔痒,但他还是坚持,雪苼这样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再怀孕。
三天后,假期结束,两个人才知道街上早就闹翻了天,只是齐三宝故意瞒着他。
赫连曜的一夫一妻制在婚礼说了后,跟着他的司令部把正规的法文给颁布了,顿时云州就乱了,那些遗老遗少们茶馆酒楼说的都是这事儿,不让他们娶妾,好像是要把他们给阉了一样。
跟齐三宝去街上溜了一圈儿,赫连曜很强硬的说:“抓几个闹得厉害的关大牢里。”
“司令,这样会惹人非议的。”
“非议个屁,哪次新政不死几个人能推行下去?老子就是这华北的天,不听的,杀!”
齐三宝灰溜溜的跟在他后头,心说司令新婚不该脾气很好吗?怎么戾气这么重,难道是夫人没有喂饱他,欲求不满?
“齐三宝,你在后头嘀咕什么?是不是你也想娶妾?”
齐三宝叫了一声亲娘,“我哪里有这个胆子,再说了,咱能干那种事儿吗?小五挺着个大肚子辛辛苦苦给咱生孩子,我再去纳妾,那您直接把我剁了喂狗得了。”
赫连曜这才有了个笑模样,“这还差不多,”
关于一夫一妻的新政,很多人都在等着看赫连曜的笑话,但是因为他的手段强硬,而且云州本来也开放,再加上女性的拥簇,已经陆续有适婚男青年去签署了协议,在别人看来没法推行的新政竟然成了!
赫连曜很是高兴,这些日子雪苼为了他做了不少工作,她几次到纺织厂这些女人云集的地方去演讲,也开办太太课堂召集云州的豪门太太,鼓励他们走出深宅大院,可以说这次新政的推行雪苼功劳最大。
眼瞅着夏天到了,赫连曜也不能一直在云州待下去,雪苼便跟着他回封平去祭祖,此时云生也在松浦军校上学,她也没有什么担心的。
虽然封平是心上的一根刺,但是早晚都要拔出来。
封平和云州早就通了火车,坐着司令的专列,他们一家三口回到了封平。
这个古城经历了三年前的一站后已经恢复过来,现在有了新模样,繁荣的煤矿生意让这里富得流油,所以城里的有钱人有不好摒弃了以前的大宅院儿,盖了西式洋楼,黑瓦中夹杂着白色洋房,极不协调又有些可爱。
一回来他们先去了赫连家的祖坟,赫连曜跪在爹娘的坟前,让雪苼跟皓轩磕头。
虽然雪苼觉得赫连曜的父母不是个好父母,甚至没有资格接受这样的跪拜,但往事已经过去了,她身为赫连家的儿媳妇,这一礼还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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