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砰的一声就掀了桌子,“你还横上了?你这是强抢良家妇女!想你也是个有名头的人,就不怕传出去丢人吗?”
姜老板给溅了一脚的菜汤,但是长安真有震住他,几乎跳着脚喊,“是你丈夫把你给了,可不是我强抢的。”
长安冷笑,“笑话,他虽然是我丈夫但也没权利把我随便赠给别人。姓姜的,老婆是人不是物品,更不是你们拿来交换利益的,今天识趣你放我出去,要是不识趣……”
姜老板心头一凛,“你要怎样?”
长安贴身拿出了一把镶嵌着珠宝的银色小手枪,“你可以试试。”
先是惊愕,跟着看了那把跟玩具一样的小手枪后姜老板笑了。
长安不耐烦的说:“你不要以为这是玩具,它一样可以打穿你的脑袋。”
“好个烈性的小丫头,你到底长在个什么样的家庭才这么无法无天?”不害怕反而好奇,但是他对她那种浓重的欲火却淡了,反而有一种想接近她的微妙感觉。
长安冷笑,“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莫如前的女儿,莫凭澜的明安商号是我们家的,依着我这样的身份你竟然想对我用强?”
长安不是被逼不得已从来不提莫凭澜入赘的事情,可现在莫凭澜都这么对她了,她的一颗心都被扎的粉碎,哪里还会再顾忌?
“原来如此。”姜老板摸摸没有胡子的下巴,“不过你这样的身份还是一样给他扔给了我,可能…你对他来说也没那么重要吧?”
他的话是雪上加霜,毫不容情的把长安假装的那份坚强给彻底淹没。
拿着枪的手有点颤抖,姜老板趁机上前了一步。
可是长安很快就警觉起来,她握着枪的手紧了紧,“你想试试我的枪法吗?”
姜老板一双精明的眼睛看着她,“莫小姐,我想你把枪放下我们谈谈比较好。”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那可不一定,你的丈夫就这样跟人跑了,你难道甘心忍下这口气?”
他的话像毒一样引诱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想帮你。我最看不得漂亮的女孩子受气,看得出来,你的丈夫和这欢欢姑娘是老相识,恐怕早在很久以前俩个人就勾搭上了。一个书寓里的贱女人,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嗯?”
他把手放在脖子上比了一个杀的动作,眼睛里的笑很肃杀。
果然,莫凭澜结交的朋友也都非善良之辈,长安摇摇头,“不必了,如果姜老板真心为了我好,把我放出去。”
姜老板这次没有难为她,竟然真的打开了门。
长安倒是诧异,他就这么放自己走了?
姜老板看着她手里的枪说:“莫小姐,你最好收起手里的东西,苏余是清平世界,别吓坏了人。还有,姜某可能在你眼里是下流不耻之辈,但像你刚才所见实属平常,谁家出来谈生意会带着自己的老婆呢?都是些陪衬的姑娘,送人或者换换是最平常不过,却没有想到冒犯了莫小姐,该死,该死。”
他从刚才就叫长安莫小姐而不是莫夫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最见不得你们这些把女人不当人的臭男人,自以为有几个钱可以随便玩弄别人了,呸。”
长安丝毫不领情,很冲的推开他走了出去。
姜老板愣在原地,可是下一瞬却大笑出声,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有意思呀。
“长安,你在苏余有事可以来找我,我二话不说一定帮你。”
长安的步子迈的很快,她生怕这个姓姜的改变主意把她给拉回去,别说找他帮忙,她见他都嫌弃恶心。
出了酒楼上了大街,被冷风一吹发热的头脑,长安的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刚才一时的孤勇不过是被怒气顶着,现在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悲哀。
那些曾经以为的幸福刚才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给重重的打回来,莫凭澜一见到何欢儿就什么都不管了,甚至把她随便就扔给了别的男人,他根本不在乎长安会被人玷污吗?还是他觉得何欢儿在书寓那种地方,她莫长安也就不配干净。
毫无意识的往前走去,深一脚浅一脚就像踩在棉花上,她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苏余的晚上十分的热闹,沿路有卖零食小吃的,也有卖白兰花的,她掏出一个大洋给了一个卖花姑娘,伸手就拿走了一只花。
那姑娘追她,“小姐,给您找钱。”
长安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她脑子里几乎可以看到何欢儿倒在莫凭澜的怀里哭,他温柔的去哄着她亲吻她,然后何欢儿脱掉了衣服,他们……
不敢想下去了,长安觉得自己要疯。
她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为什么要躲出来,为什么不敢踹开门进去揪住何欢儿一顿好打,然后霸气的掐着腰说这个男人是我的,你给我滚!
换做是别人可以,但是何欢儿不行,她要是这么做了估计莫凭澜真能揍她,而且他们之间以后都不会有以后了。
莫长安的人到了这么卑微的份上,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忍不住边哭边傻笑。
忽然有人狠狠撞了她一下,她差点给撞到,很不容易站稳后才反应过来,她的钱袋没有了。
她出门带钱,还不少,她的小钱包里除了几块大洋碎金子,就是银票。
想追过去,她发现脚踝出奇的疼,原来是扭到脚了。
苦笑一声,她就势坐在了地上,也不管地上干净不干净,她的衣服有多金贵。
卖花姑娘拿着那一块大洋又走回来,“小姐,钱给您,您叫辆车回家吧。”
长安把脸从膝盖里抬起来,她摇摇头,鼻头通红。
卖花姑娘索性在她身边蹲下,“您不是本地人吧?那您住在哪个客栈,我送你呀。”
长安倒是笑了,可还是摇摇头。
卖花姑娘上下打量她,看她的衣着相貌,又出手就是一个大洋,一定是出身富贵人家,她耐心的说:“你是不是跟家里人吵架了?”
长安被人说中,眼泪吧嗒吧嗒的又留下来,她抽抽鼻子,用手背抹去。
姑娘把帕子递给她,“擦擦吧,干净的。你别伤心了,跟家人有什么好计较的,都是一个家里的,马上就好了,你快回去,我也要回去了,太晚不安全。”
长安忽然问:“你这么晚出来卖花,你家里的人不担心吗?”
“担心呀,所以我哥哥晚上都要来接我,咦,他人来了。”
那头走来个挺清秀的年轻人,跟这姑娘倒是有几分像,他风风火火跑过来从怀里拿出一块糕饼,“还热乎,你吃。”
姑娘拿着饼笑了,她把饼送过去,“你吃。”
“我都吃饭了,就是给你买的。今天的花还剩这么多,生意不好呀。”
姑娘点头,“是呀,不过这位小姐给了我一个大洋。哥,我们一起把这位小姐给送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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