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凭澜立刻把她的手给拉住,放在嘴里吮着。
长安手上的热气蔓延到脸上,她红着脸想挣脱,却给他紧紧压住,还吩咐外面,“打盆水进来。”
水很快端进来,他把长安的手指放在凉沁沁的江水里,顿时火辣辣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长安想把手给拿出来,却给莫凭澜按住不放,“再多泡一会儿,否则又该疼了。”
长安没说话,俩个人隔着距离很近,呼吸间已经交错,甚至微微动一些,嘴巴都能贴到对方脸上。
这种感觉实在很美妙,甚至比在床上的肉搏相见更让人心动。
长安低下头,看着盆中交叠的俩只手,一大一小,一白一黑。
莫凭澜的手其实在男人中算是白净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但是长安却知道他的手心是粗糙的,因为练武的关系手心上全是茧子,每当他抚摸过自己的肌肤都会带来请问的刺痛以及麻痒。
越是这样想着她脸越是红,心里唾弃着自己的不知廉耻。可男女之事本来就是这样,食髓知味后不管是男女都会上瘾的,就算俩个人心很难在一起,但异梦也可以同床,不过没有心的交流在激情过后之后空虚罢了。
过了好一会儿,莫凭澜才把她的手给拿出来,看了看,还是有点红。
他问她:“还疼吗?”
长安摇头,“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这船上没有什么药,只能先忍着,幸好没烫好水泡,以后要喝茶喊人便是,不要自己动手。”
长安点点头,“知道了。”
莫凭澜把茶吊子从炉火上拎下来,小茶壶里沏了茶,上好的龙井香气四溢,满了船舱。
此时北方已经深秋,南方却刚刚有些凉爽,风从掀开的绿纱窗里吹进来,裹着一股子橘子的清香,原来他们的船的地方岸上是一片橘子园,此时青红的橘子点缀在翠绿的叶子中间,香气弥漫。
长安低眉顺眼的坐在小几前,纤白的手指端着雨过天青色的汝窑茶杯,嫣红的唇轻轻吹开水上的浮沫儿,端的静若处子,可以如画。
莫凭澜似是看痴了,他忽然想时光就此停留,永远飘荡在这江湖之上。没有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也没有俩个人之间的误会伤害,只愿时光静好与她相守。
长安早就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这也算是老夫老妻的,就这样被看的不自在,她刚要说话,忽然船舱外被伙计敲了几下,跟着人进来,端进一盘橘子。
雪苼喜欢吃橘子,长安也跟着她吃上了瘾,此时看到青红不匀的橘子,便觉得嘴里漫上了酸水儿,忍不住食指大动。
莫凭澜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伙计回道:“跟岸上的果农买的,少爷和小姐您都尝尝,这里的橘子在全国都是有名的,以前都是给皇帝上供的御橘。您别看有些还青着,果农说其实很甜了。”
他说着话,莫凭澜已经剥开一个,撕去白色筋络,递到了长安的唇边。
长安也拿起了一个,可没等剥开他的已经来了,当着下人虽然这样暧昧些,但也不能不给他面子,便张嘴含住。
一咬下去,八分的甜两分的酸,一股子清清爽爽的味道溢满口腔,把长安这些日子消沉下去的味蕾给勾活起来。
丁香小舌舔着樱花色的唇,她露出一抹甜笑,“好吃。”
她的样子一分不错的落在莫凭澜眼睛里,他盯着她的红唇,喉结上下滚了滚,身体有些发热。
又塞了一瓣给她,他对伙计说:“小姐喜欢,你去多买点。”
伙计忙说:“买了俩大筐,再多怕坏,到了大轮船也不好托运。”
“这也够了,两大筐呢。”长安眼睛里有光,显然很喜欢。
莫凭澜捏捏她的下巴,“喜欢就好,不过这也不能多吃,会上火的。”
下人退下后长安便不喝茶,光吃橘子。
她不用动手,都是莫凭澜剥好了喂给她。
她摆手,“你自己吃,我自己来就好,这样吃才够味道。”
莫凭澜忽然隔着小茶几凑上前,薄唇碾着她的唇舔了几下,然后把她嘴里剩下的一半给勾走了,然后邪气的挑挑眉,“我喜欢这样吃。”
长安嘟起嘴巴,没有察觉到其实有点撒娇的意思,‘你这人,一大堆在那里,非要抢我的吃。’
莫凭澜心头的感觉就像吃了这橘子,有酸有甜十分的受用,粗砺的指腹抹过她站着汁水的下巴,然后在她的注视下放在了嘴里。
“你……”
莫凭澜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这样才更有味道。”
长安有些恼,不为别的,恼他掌控自己的情绪,“什么味道?”
“你的味道。”
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是他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桃花眼里的桃花春水几乎要把她给溺毙,“骚。”
“你……莫凭澜,你真是欠揍。”长安爬起来想去打他,却给他一把扯在大腿上。
这船舱里铺着柔软的毯子,他的腿倒是坚硬的多,长安不安的挣扎,却给他横过身体的手臂按住。
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按着她的软说:“别动,你现在身体还没好,我不想伤到你。”
长安自然感觉到下面的凶器,她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何欢儿,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这般嬉闹过,现在做坐着的腿是给何欢儿坐过的,她恶心。
这样想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推开他几步跑出去,掀开帘子跑到了船头上。
中午吃过饭,江面上忽然起了风,跟着天黑的跟墨泼了一样,空气里腥气浓重,眼看就是一场大雨。
船夫一看吓坏了,这走水路最怕的是这样的天气,轻则翻船,厉害的人和船都祭奠了水龙王。
船夫实在不敢冒险,请示了莫凭澜,决定找个小码头靠岸。
到了码头的时候豆子大的雨点已经砸下来,长安在风里跟雨伞一样被吹的东倒西歪,莫凭澜忙把人给背起来。
伙计给他打着伞,好容易找到了一处打渔人家的房子避雨。
这里是小码头,前段时间中央军和一帮子拼凑起来的杂牌军砸坏这里开了一仗,结果几十户人家都逃难去了,这屋子又冷又潮湿,真可以说啥都没有。
伙计们往返几次把船上的东西给倒腾下来,好容易生火烧水,做了一顿简单的饭。
莫凭澜把和碎肉煮在一起的粥递给长安,“先坚持一下,这雨过去我们就离开,这雨来的太突然了。”
长安慢慢喝了一口,“没事,你也别让船夫在船上,太危险了。”
莫凭澜点点头,“人已经带过来了,和小海他们在一起。”
这屋子总共有三间屋子,长安和莫凭澜睡那间像样的,剩下的厨房和另一间就船夫俩个人和几个伙计凑合着。
莫凭澜以为这只是一场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却没有想到暴雨越来越大伴随着飓风。
躲在这简陋的房子里,耳边呼呼的风声哗哗的雨就像这风雨飘摇的时代,让长安第一次有一种不安定到恐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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