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伤到哪里?”
长安挥开他的手冷笑,“这是多久前发生的事了?要是伤重早就死了,莫老板不嫌这关心来的太晚了吗?”
莫凭澜知道她还在生气,便说道:“长安,我是有事,今天忙了一天。”
“我知道,忙何欢儿的事。怎么?那个戏院经理伏法了?调戏你家欢儿是多大的罪呀,把人给杀了吗?”
莫凭澜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只是在区分家花也野花的差别。我可是差点被姓姜的强娶了,也没见你做什么。”
这话说的多少有点负气,当时在苏余人家的地盘,莫凭澜要救她还是靠了白长卿的力量,又怎么能对人做什么?可是她就是不理智,这样相比下来他真不如韩风凛,哪怕他自己也是个通缉犯身处险境,却不惜暴露身份树强敌替自己出气。
韩风凛跟自己比陌生人也亲近不了多少,可人家却敢做莫凭澜不敢做的。
越是这样想,就越到了死胡同里。
俩个人都沉默着,一场心灵的对峙。
长安忽然就觉得烦了,她一拉被子,“睡觉。”
莫凭澜的手放在被子上,却没有拉开。他只是拍了拍,“长安,欢儿在找工作,我想让她去商行。”
长安蹭的坐起来,对着莫凭澜的眼睛里面燃着俩蹙幽暗火苗,“莫凭澜,你在给我找难堪吗?”
“长安,我不是商量你,是通知你。既然你可以到商号工作,为什么欢儿不可以。”
他竟然这样说,他竟然这样说!!
长安一咬牙,“因为商号是我莫家的,就连你,莫凭澜,我都可以把你给赶出去。”
莫凭澜在听到她的话后眼睛一挑一沉,顿时满面的阴郁。
下一瞬,长安感觉到脖子一紧,原来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仰起头来。
“莫长安,这个你说的不算。收拾好你的办公室,欢儿跟你一起办公,我再次通知你。”
长安被捏着下巴说不出话,越发气的眼睛通红。
松开她的下巴,莫凭澜低头亲了她一下,“你别惹我。”
“莫凭澜!”嘴巴一得了自由,长安气的吼起来!
莫凭澜却根本不想跟她理论,站起身就往书房走,“有跟我吼的力气还是好好工作吧。要是表现不好,我照常开了你。”
长安跟疯了一样,可是她所有的叫嚣莫凭澜并不回应,她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此时脑海里只有他冰冷的嘲笑和命令,她真觉得要窒息。
这是从前的长安一定要闹得天翻地覆,可是她长大了,她不能让爹知道自己在跟莫凭澜闹别扭。莫凭澜说的对,他现在才是这莫家的主人,她和爹都要仰他的鼻息。
莫长安呀莫长安,你怎么把自己弄到了这个地步?一次次相信他的鬼话,什么知道当是多了一个妹妹,他睁着眼睛说的话鬼都不信,你却一次次的相信了,你说你到底有多傻?
也许雪苼说的对,离开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
这一晚,长安过的十分煎熬,第二天起来眼睛都肿了。
她没有去上班也没有去找雪苼,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
雪苼要去医院照顾陈逸枫,也没空过来找她,失宠许久的二肥又回到了她的怀抱里,一人一猫,在房间里窝了一整天。
第二天,雪苼来找她。
看到她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她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生病了吗?”
她摇摇头,“可能昨天被吓到了,有些不舒服。”
雪苼没有多想,“你还是莫大胆呢,胆子也是比米粒大那么一点点,我都没被吓到。”
长安笑的勉强,她昨天一直想见到雪苼跟她倾诉,可是今天却一句话又不想说。
看来真正的忧伤是说不出来的,只有靠自己慢慢消化。
跟雪苼在一起呆了一天,第三天她去上班了。
她想过了,不能就放任他们在一起,就算她得不到的,也不能让给何欢儿。
她去的比较晚,大家已经忙的如火如荼,小江看到她后叫了她一句,可惜她没听到。
小江看着她的背影忧心忡仲。
长安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俨然看到了何欢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没有太多的惊讶,可生气还是难免的,特别是何欢儿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假,反正就当没看到她。
为了配合自己的工作身份,她竟然抛弃了那身仙女式的白裙子,穿了一件朴素的蓝色阴丹士林旗袍,外面也学着那些女大学生配了一件白色毛线衣,又黑又长的头发紧紧盘起来,额前飘着几缕稀疏的前刘海,趁着她甜美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女学生的的青涩不谙世事。
但是长安知道这只是她伪装的表象,何欢儿这个女人她到现在都看不透。比如上次苏余的事,最后莫凭澜论定是姜老板干的,但长安更倾向于何欢儿是幕后主谋,为这个她没少跟莫凭澜吵架,可是静下来想想也觉得自己的推论不可思议。何欢儿远在云州,而且她一个沦落在烟花之地的女人自己的命运都像一颗蒲草一样由风不由己,又怎么有能力控制堂堂的苏余恶霸?
这么想着,她就一直盯着何欢儿看,倒是让她抬起头来。
见是长安,她忙站起来,“对不起,我坐你的地方了,我的椅子坏了,他们还没有找来。”
长安倒是也没有多说,眼睛淡淡的瞟过去看她在做的,竟然是她最不屑于看的平日里工作人员的日常支出流水账。
这些以前都是小江在做,大家要出去送文件或者请客户吃饭送礼等都从他这里拿钱,然后票据让莫凭澜签过字后再送回来顶帐,月底由小江统一去财务那里报销。长安来了后莫凭澜有意让她做,可是她却嫌弃太琐碎不干,没想到何欢儿才来了一两天就干的井井有条。
冷静下来,长安不得不承认,人家就是有人家的好,比如安静、听话、又会哄男人,哪里像自己,虽然不至于跟雪苼那样孤冷,那牛脾气也够人受的。
被她一直盯着何欢儿哪里还干的下去,她站起来,“要不你做,我去给澜哥泡杯茶,他这个人忙起来连水都顾不上喝。”
说着,也不等长安回答就施施然走了出去,长安都看到她不敲门走了进去,然后好久都没出来。
微微低下头,抹去眼角的酸涩眼泪,她深吸了一口气,莫长安,既然你想攻击敌人,就万万不能软弱。
过了一会儿,小江进来了,送来一把椅子,长安也没有回到原来自己的位置,而是在这把新椅子上坐下。
她问小江:“我上次翻译的那份资料没问题吗?”
小江点头,“挺好的。”
“不是说还有一份吗?拿过来吧。”
小江面露难色,“那个,已经做完了。”
“做完?谁做的?”
长安惊讶了,自从上次的通译被竞争方收买导致莫凭澜跟洋人的生意直接黄了,他就不再信任这些人,难道这次找到信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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