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若无其事端起来准备喝,却没有错过瓶姑和何欢儿眼睛里交错而过的光芒。
她心里警铃大作,这俩个人要做什么。
何欢儿端起粉彩梅花的茶盅,掀开盖子撮着嫩红的小嘴儿吹了一口,就要喝。
“等等。”瓶姑忽然阻止了她。
长安抬头看着她们,倒是要看看耍的什么花招。
瓶姑伸手去接茶盅,“夫人,大夫不是说您最近有点内热,不适合参茶这些大补的东西。”
何欢儿恍然大悟,“我倒是忘了,有劳嬷嬷提醒了。”
她说着把茶杯递过去,瓶姑的手却错过了,茶杯瞬间倾斜,茶水洒了出来。
茶水尽数洒在了瓶姑的手上,她烫的急忙缩手,却也红了。
低头去查看的时候,何欢儿忽然尖声大叫,“嬷嬷,你的手!”
长安也为她是烫的厉害,可是定睛看过去却发现那嬷嬷手上戴的银戒子变成了黑色。
在富贵之家乃至帝王家,要是想试试茶水饭食里有没有毒就用银针刺探,若是银针变黑就证明这里面有毒。
现在,瓶姑手里的银戒子变黑了,不就是说茶水里长安下毒了吗?
长安心里冷笑,她以为何欢儿能带来什么高杆的嫁祸招数,可到了今天,她的手段竟然跟前面陷害耿青还有过年仓库里那次一样,还是这么小家子气。
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她莫长安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就怕莫凭澜不高兴不信任的莫长安了,他要怎么处置随便。
见莫长安有恃无恐的样子,甚至还拿起茶杯继续喝茶,何欢儿心头诧异,却也只好把戏唱下去。
她对长安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长安蹙眉:“什么呀,我不懂你的意思。”
那厢瓶姑已经发难,指着长安说:“你这恶毒的女人,我们夫人好心来看你,你竟下这等毒手。”
长安砰的把茶杯放在桌上,“我下什么毒手?你们说的话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何欢儿手有些抖,“莫长安,你还狡辩,这茶水里有毒。”
“有毒?”长安摸着肚子,“我的意思是我喝了有毒的茶水?”
吴嫂吓得跪下发抖,“夫人,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那茶水怎么会有毒?”
这吴嫂是莫凭澜安排的人,长安也不担心她被牵累,越发的无辜,“你们别闹了,我有些乏了,你们闹够了就走,这里不留饭。”
何欢儿真没想到长安会这样无礼,现在好比扔了个刺猬给人家,可是人家偏偏就是不怕不看绕着走,她竟然不能把这场戏给唱下去。
长安站起来,想要往楼上去。
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下来见到她们,何欢儿这女人一天到晚不消停,估计又要搬出莫凭澜来欺压自己了。
长安心里倒是有几分希翼,不知道莫凭澜现在会怎么样?还跟以前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自己吗?要是真那样,莫凭澜可是个十足的笨蛋呀。
见她要离开,瓶姑竟然伸手去拉她。
长安面色一凛,她们也太过分了,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吗?
伸手就抓起放在多宝格上的花瓶儿,连带着里面的玫瑰花都砸在了瓶姑的头上。
一声惨叫,那瓶姑倒在了地上。
何欢儿捏着拳头,一脸的杀气,哪里还有半分柔弱。
这电光火石间的变化让屋里气氛陷入了僵局,趴在地上的吴嫂紧紧攥住拳头盯着何欢儿,而倒在地上的瓶姑也慢慢爬起来,抹了一把带血的脸,朝着长安走过去……
门被人大力推开,莫凭澜阔步走进来,“这是怎么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到底要不要说出真像
莫凭澜的到来改变了屋里的局势。
瓶姑松开握紧的爪子,吴嫂也舒展开绷紧的神经,而何欢儿,则又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
唯一没变的就是长安,她站在那里眸色淡然,漫不经心的看着莫凭澜。
但是没有人知道此刻莫凭澜心里的波涛翻涌。
他看着长安和那个浑身染血的瓶姑站在一起,吓得心都在发抖,他现在只想把长安抱到怀里狠狠的亲。
可是,他却不能,他现在要不动声色。
何欢儿是什么人他已经调查的很清楚,特别是她身边的那个瓶姑,可是前朝颐屏公主最得力的侍女,阴毒狡诈武功高强,这俩个女人在一起,怎么看都是长安要吃亏。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吴嫂,他拧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何欢儿小鸟一样投入到他怀里,“澜哥,我怕。”
莫凭澜轻轻拍着她后背,柔声安慰:“别怕,别动了胎气,你的身子不好。”
何欢儿更加委屈,抱住他的劲腰嘤嘤哭泣,“你赶紧救救瓶姑,她那么大年纪了,伺候了我这么多年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莫凭澜的眸子再次落在瓶姑身上,大概是他的眸光太过锐利,那老妇人瞬间低下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
他大声对陈桥说:‘赶紧把瓶姑扶起来去看大夫。’
陈桥赶紧让两个人扶着瓶姑走,她有些迟疑,害怕何欢儿一个人应付不来。
莫凭澜凝眉,“瓶姑难道不想去治疗?”
瓶姑忙搭话,“不是的,老奴只是有些眼睛发花。”
陈桥忙说:“赶紧把瓶嬷嬷背上,别失血过多。”
瓶姑再也没有别的说辞,只好被人给背出去。
莫凭澜还是没有理会长安,他把何欢儿安置在沙发上,柔声问她,“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何欢儿假装拭泪,“嗯,这个其实我都没怎么搞清楚。就是这婆子给我上茶的时候泼洒了一些到瓶姑的手上,结果她的银戒子就黑了,她怀疑茶水里有毒。”
说完,她看了长安一眼,才说道:“瓶姑大概是怕我受到伤害就激动了,说了俩句话得罪了长安,长安不屑回答要上楼,瓶姑想去拦住她,结果给长安打了……”
她说的倒是算诚实,却把她自己撇的一清二白,就算有什么都是瓶姑的错跟她无关,长安不仅替她那位瓶姑感到心寒。
虽然何欢儿说的很有技巧,莫凭澜却听的一清二楚。
他刚才还在疑惑,何欢儿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在长安这里闹出事来呢。现在一听反而懂了,她们并不是在陷害莫长安,而是在试探自己。
他跟何欢儿,其实都是胡知根底却又相互利用着。
其实开始,莫凭澜并未对她有任何怀疑,相反的,他觉得亏欠她拼命想补偿她。
再后来他更是拿着她做幌子,拼命压制长安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以为把她抬得越高就能把长安压的越低,甚至不爱她。
因为尊重,莫凭澜不可能让何欢儿不明不白的跟着自己,可等真把她光明正大的带回莫家,他发现他对她根本就没有情欲。
即便看到她娇美的裸体,他心里也静若止水没有丝毫身为男人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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