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暧昧,可是长安又挑不起理,现在可不是人家养着他们母子俩个吗?
讪讪的低头,韩风凛已经递过来一碗麻油鸡汤。
她伸手接了,低头就去喝。
可是一下就烫到了舌头。
一口鸡汤含住嘴巴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韩风凛见她涨红了脸,忙把手伸到她面前,赶紧吐出来。
长安也顾不得那许多,把一口鸡汤吐到他手里。
韩风凛忙用帕子擦了,却有些犯难,要是寻常烫伤用些冰块就是了,可是长安是产妇,连冷水都不能喝的。
长安已经好了很多,毕竟只是用勺子舀了一点,她摆摆手,红着脸说:“我没事,你不用想了。”
“真没事?”
长安点头,还伸出舌头给他看,“没事,你以为这么一点能烫熟呀。”
粉红的小舌头调皮的摇了摇,却看的韩风凛口干舌燥。
他低下头,换了个坐姿掩盖住自己的失态,对长安说:“吃饭。”
这顿饭两个人各有失态,竟然分外的安静。
不过韩风凛始终看着长安爱吃的菜品,记住下次让厨子多做点。
“对了,先生给孩子起了几个名字,等吃完饭我写给你看。”
长安点头,“你的速度可真快。”
韩风凛道:“是呀,赶紧办妥了,我不能在津门久呆,京都还有一堆事,明天我就要赶回去。”
“啊?”长安呆住。
他觉得她呆呆的样子真可爱。
这次没有抑制住,他真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没有肉。
他记得以前也经常捏她的脸,软软滑滑的,很可爱。
他把一笼包子给她,“你太瘦了,津门的狗不理包子很出名,你多吃点。”
长安拿了一个包子,“你要走呀。”
“嗯,你就放心在这里做月子,我过几天再过来看你。”
长安忽然意识到自己话语里太多的依赖,便讪讪的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我们在津门也有生意呀,这漕运刚接手,我过来是正经事。”
两个人吃完饭净过手便去了内室,韩风凛用钢笔写了先生给孩子起的几个名字。
长安看中了子衿这个。
“挺好,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韩风凛赞道。
长安笑笑,其实她觉得韩风凛也肯定喜欢这个,因为这句话此时代表的就是他的心吧。
“韩子衿,很好听,只是会不会太斯文了?”
韩风凛摇头,“斯文多好,跟我这样打打杀杀的好吗?”
说道这里,他忽然想到了莫凭澜的名字,独自莫凭阑,醉倚栏杆。韩子衿的名字倒是跟他有些像。
可下一秒他有释然,怎么说莫凭澜都是孩子的亲爹,血缘既然改变不了他又何必拘泥?
“那给孩子起个小名吧,总不能从小叫子衿吧?”
长安点头,“我也不是雪苼那样爱看书愿意费脑子的,既然是青青子衿,那就叫青宝吧。”
韩风凛摸摸她的头,“倒是会投机取巧,好,就叫青宝。”
本来还挺高兴的,忽然长安就不说话了,她想到了被陈桥抱走的女儿。
既然是女儿就不能当祭品,莫凭澜会善待她吗?不知道有没有给她起个名字?
韩风凛一看就明白了,他轻轻把她给揽在怀里,“你放心好了,那是他自己的亲闺女,一定是好好待她的。”
长安已经眼泪如雨,“我对不起她,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娘亲,还是个女孩子,该有多可怜呀
。”
韩风凛安慰她,“你放心好了,过些日子我就让人去打听孩子的下落,想法子带回到你身边来。”
“韩风凛,谢谢你。”
“又跟我说这个,傻。”
俩个人的气氛很好,韩风凛抱着她也很自然,这个时候要是再干点别的估计也是很自然的。
可是没有想到,青宝这家伙大哭起来。
长安赶紧转身去看孩子,韩风凛的手僵在半空,甚是头疼。
这小子,果然不是自己亲生的!
长安这两天好吃好喝的,奶水渐渐有了,她想要给孩子喂奶,便抱着嚎哭的孩子看着韩风凛。
他开始还没明白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懂,黑着脸走了出去。
长安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噗的笑出声儿,韩风凛就是被抓进大狱也是骄傲恣意,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瘪?
青宝自然不明白妈妈为什么高兴,他大口的吃着甘甜的奶水,也高兴起来。
第二天,韩风凛早早就辞别了长安,赶着回京都。
他走的时候有些不舍,亲了几次青宝的脸。
长安笑着说:“韩爷什么时候这样儿女情长起来?”
韩风凛恶习不改,看着她笑盈盈的面孔不禁道:“想亲孩子他娘的被被打,就只好亲孩子的。”
长安果然生气了,长眉一挑长长的眼尾也勾起,差点把韩风凛的魂儿给勾没了。
他哈哈大笑出门,长安的脸皮倒是热了许久。
长安在津门安安静静的做月子,却不知道云州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的“死”让雪苼和赫连曜决裂,让雪苼自责不已。
她的“死”让天女会终于销声匿迹,灭亡于这个世上。
可是谁又能知道在余州的深宅大院里,有个女婴在嗷嗷待哺,没有母亲的关爱。
又有谁知道在无数个黑夜里,有个白衫广袖的男人凭栏独立,对着月亮相思。
相思相思,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有个黑色身影慢慢靠过来,莫凭澜却无知无觉。
陈桥暗道少爷最近连起码的警觉都没有了,等会儿下午就把他身边的暗卫再增加几个。
“少爷。”
莫凭澜没有回头,悠悠的问:“什么事?”
“已经查出夫人带着小少爷在津门,但是汗青帮已经收服了漕运,我们根本就进不去。而且韩风凛也在查小小姐的下落。”
莫凭澜的侧脸在暗夜里显得冷酷,“不要让他知道,他手虽然长还是伸不到余州督军府里。何欢儿呢?”
“她最近因为受伤的事一直很安静,也没有和外界来往。少爷,我在想您是不是真想错了,她不过是真的给瓶姑利用了。”
莫凭澜冷笑,“连你都这样看可见她这招是奏效了,毕竟流那么多的血受那么重的伤不是假的。可越是这样,我越是怀疑。”
陈桥虽然对他忠心却也有自己的意见,“少爷,您再好好想想吧,她对您可是一片痴情呀。也许这么做真的是为了救长安夫人,她们俩个之间是没有什么情意的,还不是为了您的血脉。”
莫凭澜终于回过头来,眯着眸子看陈桥。
陈桥忽然觉得脸红脖子粗,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颓然低下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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