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燕回园里始终只有她一个,前面就算有曼曼和玉玉也没见他做什么,反而像是带回家给自己看。
小喜也说,她不在的日子里他从来不往这里带女人。
这个赫连曜有点神秘。
雪苼心里藏着事儿,又对他的恐惧所以一直磨磨蹭蹭了很久才回到卧室。
他穿着黑色睡衣靠在床头上,手里拿着一把勃朗宁用丝帕擦拭,他一边擦一边扣动扳机,冰冷的杀器发出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很好听。但是却能要了人命。
他拿着枪用一只眼睛瞄准的时候雪苼进来,看着他枪口对准了自己吓得扔掉了手里的毛巾,赫连曜三两下就把弹夹给卸下来给她看,“空的。”
“可是那样也很吓人。”雪苼脸色发白,觉得这个游戏真的不好玩。
赫连曜伸手拉住她把她拉上来,“赔给你的。”
“给我?”
“嗯,以前你那个不行,射程短子弹少杀伤力也不强,这个好,最新款,拿着。”
雪苼自然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当初那把是因为她整天往外跑她爹不放心才买来让她防身,她接过后随手放在了枕头底下,“谢谢。”
赫连曜皱起眉头,“枕头底下?”
“你说没有上弹夹。”
赫连曜忽然觉得这丫头心比他还大,手枪随便放在枕头底下她是想睡不昭还是想睡的更安心呀。
躺下后,雪苼决定先下手为强。
她摸到某物后对他说:“我们就一次。然后好好说说话。”
桌上的台灯还在亮着,透过了雪缕纱帐子进来后有些像白月光,这光线恰到好处的盖住了羞耻,助长了欲一望,雪苼觉得自己能行。
朦胧的光线让赫连曜少了些锐利多了些魅惑,他的眼眸也格外深,覆住雪苼没有骨头似的小手,他哑声道:“你还不方便,怎么如此饥渴?”
雪苼:……
她挣扎着想把手收回,“我是想让你速战速决,因为我有事情说。”
他放开她的手,抬了抬下巴,“你说。”
他今天怎么如此好说话,不会是有鬼吧?
雪苼隔着被子去看,被他蒙住了眼睛,“不准看,说话。”
“可是你?”
他呼吸粗重。“正常,一会儿就下去了。”
雪苼咳了咳,她还是不太适应他话语的直接。
“我有件事想跟你求证,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赫连曜点点头,“你说。”
“在醉生楼的那次,我出现的那间房,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赫连曜眯起眼睛睨着她,有些狭促的说:“哪一次?”
“就是……”她的声音低不可闻,“我们第一次见面。”
“那次呀”他皱起眉头,倒是想起了那有趣的会面。
“你倒是说话呀,雪苼有些急躁。”
“为什么想起要问这个?”
雪苼知道什么都瞒他不住,索性说实话,“自然是怀疑了,不清不楚的给人诬陷嫖了小倌,然后父亲入狱家道中落,我想知道原因。”
赫连曜长久的看着她,发现她在灯光下更加美好,一头黑发丰盛如云,她的美浓淡相宜总会让他惊艳。
“说话呀。”
发现自己的失神,赫连曜忙咳了几声,“那间房是我定下的,我自然会出现在那里。”
雪苼失笑,“你开什么玩笑,醉生楼又不是客栈酒店,怎么会给你定房间?”
“的确如此,那屋里的姑娘叫睡莲,是我二十个大洋包下的。我夜入督军府行刺要靠她当障眼法,所以给她喝了蒙汗药让她熟睡。当晚刺杀成功,我在离开的时候受了点伤,没想到他们循着血迹找到醉生楼,我以为你是睡莲。”
“所以你就要我和你演一场戏?但是后来你知道我不是对不对?”
赫连曜深深的看着她晶亮的眼睛,“嗯,你身上没有那股子浓香。”
“这么说有人在你走了之后把睡莲换成了我,也就是说你我都在人家的监视之下?”
赫连曜没忍住摸了她的头发,他发现雪苼在认真时候的样子更和他的心意,这个女人算是收对了。不如娶回家生孩子,也省的老头子整天念叨。
这种心念动了就不可能认真,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让雪苼很生气,“你倒是说话呀。”
赫连曜哂笑,“你说的这些我早在拿下云州城那天就查了,可是睡莲因为要赎她的小白脸反悔跳了莫愁湖,根本死无对证。”
雪苼惊讶,“也太巧了吧,你就不怀疑这是一场阴谋?”
“怀疑呀,我怀疑这场阴谋与你有关,所以对你……”
雪苼一下就懂了,他的救命,他的非礼,他的逼婚,其实全是一场试探。
那现在呢?他相信了自己吗?
赫连曜拍了拍她的脑袋,“好了,你不用想了,这个事情交给我,整件事情的起因必定是一场奇大的阴谋,不是你能管的了的。”
雪苼也知道,这件事能把赫连曜牵扯进来就绝对不简单,更可怕的是那人竟然能掌握了他刺杀的绝密军机,这个已经上升到战斗的层面了。
她咬着唇似乎自言自语,“我一直以为是陈逸枫的诡计,今天听尹锦瑟说他们也是被人利用的,那我那天为什么要去陈府?那人怎么知道我要去陈府?如果我不去,一切计划不都实行不下去了吗?”
赫连曜粗声打断她,“睡觉,不准想。”
关了灯屋里一片黑暗,但雪苼脑子里却闪过一道闪电,她想起来为什么要去找陈逸枫了。
第六十九章:我会对你负责
那天,她是去给陈逸枫送染料的。
陈逸枫说要给她染一块世界上最漂亮的盖头,不要丝绸要雪绫纱,但是这种料子全是纯白很难染色,要染就要从丝开始。
他们试过很多种染料,但是染了丝织出的纱却颜色不均,几乎就放弃了。
那天,忽然有人送给了雪苼一罐进口的染料,说是在高温下能染出均匀的丝线来。
雪苼正是亟不可待的要跟陈逸枫试试,才遇到了刚才的情况。
等等,那罐染料是怎么到自己手里的呢?
那个画面很混乱,好像是经过很多人然后从码头的船上找到的,根本无迹可寻,这估计也是故意的混淆视听,当时她完全沉浸在喜悦里,根本没有多想。
这么说来,这个人一定是很熟悉自己的人,甚至自己的一举一动全在他(她)的监视之下。
雪苼不寒而栗,这也太可怕了。
男人粗糙的手指遮住了她的眼睛,深沉的声音响在耳畔,“还不睡?”
她拿开他的手,声音里透着兴奋,“少帅,我想到那个人是谁了。”
赫连曜没有言声。在黑暗里静静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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