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软乎乎的倒在了大床上,实在没什么力气。
“头疼吗?”赫连曜小心翼翼的问道。
雪苼摇摇头,“没呀,今天你问的第几遍了?”
“我算算?”
“算什么呀,根本算不过来。我觉得从手术后我的眼睛虽然瞎了,但头却没怎么疼过,也许这是个好现象,虽然眼瞎,可能却捡回来一条命。”
她这么说着,赫连曜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
可人就是那么贪心,当时来英吉利的时候他只期盼雪苼能保住命,可现在又想着她能跟以前一样哪里都好好的。
雪苼自然知道他的心事,便拍了拍他的手,“行了,别多想了。你最近为了照顾我也够累的,赶紧睡吧。”
“嗯,我抱着你睡。”
雪苼找了个自己觉得最舒服的位置躺下,她的脸在赫连曜胸膛上蹭了蹭,打了个呵欠。
赫连曜摸着她滑顺的长发,“睡吧。”
雪苼闭着眼睛哼哼,“赫连曜,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再有孩子?”
“当然会,我们得给皓轩生个小妹妹,他总跟我说莫凭澜家的相思长得好看。”
“那就把相思娶回家当媳妇好了。”
“对孩子我没意见,可一想到莫凭澜那个鬼样子我就生气,凭什么让我们的孩子叫他爹?”
雪苼止不住的笑,她是真不明白这三个军阀之间的关系。有了危险的时候比谁都快的抱成团儿,可明里暗里各种嫌弃,最好能老死不相往来才好。
她摸着赫连曜的胸膛,还去掐人家的茱萸,“那相思可是进你家的门儿,叫你公爹,给你晨昏定省端饭奉茶,难道你亏了?”
“这样一说,倒是我多了个女儿呀。”
雪苼的笑更止不住了,这人呀,还是杀伐果断的赫连司令吗?
幼稚的简直像个小孩子。
这么一说反而引起了莫凭澜的兴趣,他竟然半坐起来,“这么说着倒是真好,等我们回家后就跟莫凭澜说,我倒是想要看看他会是个什么样子。”
雪苼真是哭笑不得,“你就别添乱了。这事儿哪里是你说的算的?万一孩子们相互不喜欢,你这不是弄出一对怨偶吗?”
赫连曜觉得这话儿挺对,不过赫连司令想法多,“那还不好说?把相思接到我们家养着,从小培养感情,青梅竹马。我们家皓轩这么棒,相思一定会喜欢。”
雪苼叹了一口气,“青梅竹马也不一定就是两情相悦,你看看长安和莫凭澜,生了多少波澜?”
“可是他们最后不还在一起了吗?要不是从小积淀的真情厚意又哪里能经的住这么多波折?”
雪苼想想也是,俩个人不管是哪个都总有一个抓住不放弃,所以才能得以继续下去。
不过这跟相思皓轩没多大关系,孩子的空间还是很大,谁知道以后有什么变化,大人瞎操心什么。
“好了,不想了,睡觉。”
说了睡觉,雪苼却睁着眼睛睡不着。
即便睁着眼睛,她看到的也只是一片黑暗。
但是哪怕是黑暗她也是喜欢的,因为她怕一闭上眼睛就永远睁不开。
赫连曜听着她佯装平稳的呼吸,心里痛极了,他伸手拍着她后背,“我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儿吧。”
雪苼高兴起来,“那要说什么?我们这几天天天腻在一起说。要不你唱个歌给我听吧。”
赫连曜佯怒,“这个不行,我不会。”
“不嘛!我知道你会唱,来一个。”
“想听?”他低沉的声音撩到耳朵,哪怕不唱也酥掉了骨头。
“想,特别想。”
“咳咳。”赫连曜还没唱先红了脸。
雪苼竖起耳朵满是期待,虽然在黑暗里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一定是很期待的。
赫连曜把她抱在怀里,低声唱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低沉的声音在耳朵响起,简直是……太难听了。
雪苼非常后悔让他唱歌。
谁说说话声音好听的男人就唱歌好听,一首歌给他念出来也就罢了,问题是没有一个字在调子上。
雪苼很想让他停止,怕吵醒在隔壁睡觉的皓轩。、
可是赫连曜似乎是上了瘾,一改刚才的羞涩,唱的非常起劲儿。
雪苼只要面带微笑,用非人的毅力忍了下来。
唱完了,莫凭澜还腆着个大脸问她,“好听吗?”
这让她怎么回答,非常考验智商呀。
于是,想了想后她说,“比较感人。”
“我就觉得我唱的还行。”
哥哥,能不能自我感觉这么好?
这么一闹,雪苼反而睡着了。
她困在他怀里,睡的无比安稳。
前方无论有多可怕,因为有他,她就有了面对的勇气。
第二天,阳光晴好,在有雾都之称的城市是难得的好天气。
赫连曜提出去外面野餐。
他联系了一个庄园,听说那里面可以采摘到美味的浆果,还有可爱的小兔子跑来跑去。
雪苼想到这些日子皓轩过的很闷,就答应了。
这个庄园主以前在港岛做过生意,跟用连城身份的赫连曜是旧相识。
听说赫连曜带着家人去野餐,特地让厨娘给准备了盛丰的饭菜。
加了雪利酒的甜点,烤的酥脆的面包,还有新鲜的水果。
皓轩跟小马去摘了很多浆果,他玩的满头的汗,却不肯休息,抱着小兔子跑来跑去。
听到孩子的笑声雪苼的脸色也开朗了许多。
赫连曜握着她的手,把一只布丁放在她手里。
“好吃吗?”他问雪苼,因为他自己根本不吃甜点。
雪苼顽皮,把舌尖上的布丁伸出来,“你尝尝呀。”
赫连曜往四周看了一眼,飞快的把她舌头上的布丁给抢了过来。
雪苼红了脸,“赫连曜!”
“在,我在。”
“你,你不要脸,孩子还在呢。”
“他们看不到。再说了,可是你先勾引我的。”
雪苼去拧他坚硬的手臂,“你好坏。”
说一个男人好坏,其实是女人对男人最好的评价。
赫连曜笑呵呵的把她给抱在怀里,“我当然坏,却只对你一个人坏。”
雪苼不知道是吃了布丁还是因为别的,很甜很甜。
见她高兴,赫连曜乘机说出了自己这些天来一直在思考的话,“雪苼。”
“嗯。”
“我们……要不再试一次吧?”
“试什么?”雪苼还沉浸在这平和的幸福了,没理解过来。
赫连曜实在不想打怕这份好心情,可是不说又不行。
“再做一次手术,就这一次,不管成功与否我都不再逼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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